再力一些,可以拿他的
颅当夜壶。每天一泡,有益身心健康。”
这样酷烈的话语,谢艺说来却风轻云淡。程宗扬知道,他这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这个男真的能做出来。他唇角抽动了几下,“大帅?哪个大帅?王哲?还是岳鹏举?”
“岳帅。”
谢艺平静地给出答案。
“你是武穆王的部属?”
程宗扬忍不住讥笑道:“出东方,唯我不败──岳帅的
月神教好生兴旺。谢兄这么热心给小弟拉皮条,不会是因为谢兄有难言之隐,自己
不了吧?”
“月神教?”
谢艺微微摇首,“我们不是月神教。”
“那是什么教?”
“岳帅在世时,曾说如月之升,群星为辅,将大营定名为星月湖。我们这些部属,都被称为星月湖卫士。”
“星月湖?很有名吗?”
谢艺微笑道:“程兄有兴趣,可以打听打听。”
程宗扬冷哼一声,“谢兄到南荒来,究竟有什么目的?是因为鬼巫王,还是这面灵飞镜?还是其他事?”
谢艺温和地笑了笑:“你需要知道吗?”
见过谢艺刑讯时的酷厉手段,无论谁都会心生忌惮,可面对谢艺温文尔雅的微笑,程宗扬怎么也无法把他和那个冷血杀手联系起来。身边跟着这样一个摸不清楚底细的狠角色,任谁也不会放心。既然惹不起,总是躲得起吧。
“谢兄不肯见告,大伙便分道扬镳好了。”
程宗扬道:“我们都是生意,来南荒是求财,不是替天行道,也不是要和那位鬼巫王大
打打杀杀。既然谢兄另有要事,我们也不耽误谢兄了。”
谢艺看了程宗扬一眼,他目光似乎很平静,却让程宗扬有种被
看透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
谢艺微微一笑。“到碧鲮族,咱们再说吧。”
程宗扬沉着脸,一把抄起灵飞镜,放进背包。
谢艺慢慢饮着茶,也没有理会。等程宗扬走到门,谢艺的声音淡淡响起:“阿夕被
用失魂术控,并非谢某所为。”
“啊嚏!”
乐明珠裹着一条毯子坐在榻上,鼻尖红红的,拿丝帕揉着鼻子。
看到程宗扬进来,不禁露出又羞又恼的表。
程宗扬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我说过,那些药不能随便吃的。”
乐明珠恨恨瞪着他,白的玉颊一一红了起来,然后猛地捂住脸,呻吟着小声泣道:“丢死
了……呜呜……”
小丫抽抽答答哭得无比委屈,程宗扬不禁莞尔,拿出一条帕子递给她。乐明珠泪眼模糊地接过来,用力擤了擤鼻涕,然后囔着鼻子嚷道:“我要自杀!我不活了!鸣乌……”
“不至于吧,”
程宗扬失笑道:“你又没吃亏。”
乐明珠愤然踢了他一脚。“不许你再说!呜呜……”
“好了,我不说了。”
程宗扬道:“你为什么会吃了那种药?”
“都是阿夕……呜呜……我是个小笨蛋……呜呜……丢脸死了……我要杀了你,然后再自杀……呜呜……”
程宗扬啼笑皆非。“喂,为什么要杀我?”
“灭!呜呜……”
“我从现在起,一个字都不说,就当你已经把我灭了,好不好?”
乐明珠止住哭声,哽咽着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答应,但接着那张致的小脸又垮下来:“呜呜……你已经看到了……师傅说,
孩子的身体不能让
随便看……呜呜……”
“我又没看到多少……”
程宗扬指了指她的右胸,一脸正经地说道:“除了它。”
乐明珠绷住脸,两手紧紧裹住楼子,硕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程宗扬禁不住道:“那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你还说!”
乐明珠掉着眼泪,像小老虎一样扑过来捂住他的嘴。
程宗扬摊开手,耸了耸肩,把嘴紧紧闭上。乐明珠这才松开手,她抹了把眼泪,委屈地说:“我警告你,这件事不许你对任何
说!还有,你要马上把它忘光光!永远都不许再想!”
程宗扬连连。
乐明珠收起眼泪,然后又大声打了个嚏,急忙拿丝帕捂住鼻子,一边擤着鼻涕,一边囔声囔气地埋怨道:“都是阿夕那个坏丫
……气死我了……”
“她在哪儿?”
乐明珠指了指门外,“刚才还在那里,帮我晾衣服。”
程宗扬吸了气,迈步过去。
经过繁琐而冗长的仪式,樨夫终于拿起象牙制成的权杖,场中欢声雷动,铿锵有力的铜鼓与悠扬的竽声同时响起,白夷男
们载歌载舞,向新族长致敬。
他们的舞蹈比花苗少了几分原始野
,却更加
致华丽。那些俊美的男
伴随着鼓乐翩翩起舞,令
心旷神怡。
樨夫矜持地握住象牙权杖,身体却在微微发颤。
在旁观礼的苏荔轻移几步,低声道:“身子不舒服吗?”
对这个美貌而又明的花苗族长,樨夫
仍心有余悸。当
她受鬼王峒使者的指使,将程宗扬等
引到地宫,这位
族长却留了下来。自己稍有异动,就被她制住,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樨夫抑制住身体的战栗,勉强笑道:“没什么。”
苏荔微微一笑,轻声道:“那些已经被封在地下,不会再出来了。白夷族地势险要,只要派
守住关
,鬼王峒的武士再多,也攻不上来。”
樨夫对她的言语充耳不闻。白夷族的将来,鬼王峒可能的报复,此时在她心里都无足轻重。幸好,那些商
只是过客,只要他们离开,自己会献上族中所有的财富,乞求鬼王峒派来使者,即使比原来的使者
戻百倍也无妨──只要他们能带来那种令
销魂的黑色膏泥……忽然,欢舞的
群传来一阵不易察觉的轻微动,接着又平静下来,只是每个
都显得更加兴奋,音乐的节奏愈发激越。
一淡淡的异香飘散过来,苏荔本能地屏住呼吸,美目陡然放出寒光。那
香气味道很淡,很快就飘了过去,不留痕迹。旁边的樨夫
却像被
中道一般,连表
都变得僵硬。
片刻后,樨夫神
恍惚抬起
,眼中的狂喜一闪而过,她抛开正在狂欢的
群,匆忙走下高台。白夷
沉浸在欢乐中,丝毫没有留意到新任的族长已经离开。
樨夫越走越快,最后几乎飞奔起来,她循着那
异香,步履不稳地闯进寝宫。
一进门,她就扑倒在地,颤声道:“伟大的主,你回来了……”
一个脸上蒙着厚厚纱布的男子立在帷幕一侧,低看着薰炉中升起的白烟。
樨夫伏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说道:“樨
知道主
会回来……主
回来了……樨
……”
那男子低沉地冷笑起来。樨夫愕然抬起眼,看到纱布上那双生寒的眸子。
樨夫怔了半晌,才结结
道:“主……公……公子……”
“这就是鬼王峒用的那种黑膏吧?”
程宗扬抹了抹手指,回看着樨夫
。
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帷幕内弥漫开来。隔了一处宫院,外面的歌舞声清晰可辨。在程宗扬的威迫下,樨夫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那些黑色的膏泥,被鬼王峒称为销魂别香,燃后散发的气息能令神智恍惚,失去意识。在屠灭对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