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废话!我们村从来没有外人进来,哪有你的什么朋友?快走!”
我说:“是一个道士,他的名字叫枯荣道长!”
“看来你不但是强盗,而且还是骗子,快走,来人,把他们打走!”几条大汉手持木棒冲了过来,我连忙说:“庄主别动怒,我们走就是!”
我牵着马,怏怏地离开了那条村,沿着河边,默默地前进着,这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这里的晚上特别冷,河面的水也似乎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我在一处土丘下,与鸡公白找来一堆树枝与枯火,燃起了一堆火,我对鸡公白说:“阿白,试过露宿吗?”
鸡公白说:“嘿嘿,你这不是在乱说吗?我刚来的那年,几乎没有在房子里睡过!”我说:“哪就好,刚晚就试试露宿,找多柴来,夜里恐怕会有野兽。”
~
不过,虽然说是睡觉,但我仍睡不着,因为天气太冷了,没办法,我只好靠近那堆火,而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我才略有睡意,鸡公白则已经睡得死死的,并发出了鼾声。
然而,有一个情况让我不敢再睡下去,因为我发现山里似乎有一动静,那条河的河面本来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但是,我听到了那种冰破碎的声音,而且,那里有一些东西好象凸了起来。再看岸上,那里本来是一个土堆,但现在竟然出现了一座大山,难道,这是人们的幻觉?我用国地擦了擦眼睛,那山,杂草丛生,走了过去,竟发现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我发现有一处似乎有东西动了一下,难道这里有贼?
看来这里有古怪,我即拉起鸡公白,悄悄摸进了那山的一处树林,看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仔细一看,竟是一个隐蔽得很好的山洞。
河面上凸出来的东西越来越明显了,竟然是人!而且,还不止是一个,而是成群的人,他们是什么人?难道他们不怕冷?
再看山洞这边,那洞口突然打开,里面走出了一群人,手里拿着刀,一式的服装,看样子,就是明兵的服式,一个似乎是带头的人走到我们燃的那堆火面前看了看,说:“这里有人在露宿,火还很旺,应该没走远。喂,哪路好汉,出来见个面!”
我与鸡公白躲在哪树林的后面,不敢出来,而是静静地看着这边发生的事情。
那人边叫几声,见没人回应,他又重新走进了那个山洞。这一次,他带出来的人更多,而为首的是一个身披着红色斗蓬的高个男人,看样子,那人很瘦,但是,一双眼睛在夜里也能放出光来。
“报告将军,刚才在这里的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会不会是清兵的探子?”
那个将军说:“他们还在,不想出来。”他的那双眼睛向我们这边****过来。随即,一队士兵象狼一样扑向了我们这边。
我与鸡公白都抽出了刀,但是,面对如许多的人,我却不敢主动发起进攻,而是与他们对峙。
那个将军用手一挥,其它人全部散去,他走到我们的面前,一个犀利的眼睛在盯着我看,直看我我心里发毛!
忽然,把抽出了一把剑,沉声说道:“放下刀来,饶你们不死!”
我并没有放下刀,而是向他信了一个拱:“将军,我们都是汉人,为什么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那将军手中的剑并没有放下,而是说:“哼!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你们是奸细。”
“将军如何断定我们就是奸细?”我问道。
那将军说:“深夜敢在这荒山野岭露宿的人,不是强盗就是奸细!难道还是什么好人?”
我哈哈大笑,说道:“将军,无家可归与无国可归,你看看哪一个更悲哀?”
将军一凛,我的话已经剌中了他的痛处,一下子语塞,我接着说:“将军,我能看得出,你们就是明军,但是,我不是奸细,也不是强盗,只是被乱世逼得无家可归的人,我这次来,就是想寻找你们的。”
红衣将军一顿:“唔,你们想当兵?”
我说:“将军别误会,现在清兵入关,四川已经被清兵攻陷,各路力量正在日渐削弱,大西国农民军主力已经往贵州,云南方向转移除外们留在这里,就算清兵不把你们吃掉,这里的土匪,地主武装等势力迟早也会把你们吃掉。”
那将军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降?”
我说:“错了,将军,你是不会投降的,我也不是来劝降的,张献宗来此地三年,你都不曾降,现在更不会降给异族。我只是认为你应该想个办法,为自己,也为众将士。”
想必我的话让那将军听得比较入耳,他收回了剑,也向我拱了一下手,说:“听你说的好象谈吐有不凡,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瞒将军,我是一个远道而来的人,不想却卷进了这场斗争之中,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想见到战争。是了,我的名字叫做周小黑。”
那将军笑了笑,说:“在下大明川西巡按使王充!”
“原来是王将军,久仰,久仰。”鸡公白也走了出来,拱手说道。
王充对着他的手下说道:“今晚的行动取消,我们先去再说。”然后对着我们说:“周先生,进我们山洞谈谈如何?”我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爽快地说:“好,外面好冷。”
进入山洞后,众士兵即开始伪装洞口,里面灯火通明,竟是一个天然的大洞,而且,洞中有地下河,直接连着外的的石子河!而且,这条洞十分长,洞的另一端,直接可达几座山的山,果然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好地方。
王充对我说:“周先生,我们已经在这里三年的时间啦!”
我问:“在这样的地方,你们没有补给,没有粮饷,你们是怎么样熬过来的?”
王充打了个哈哈,说:“就靠这周围的百姓!”
“百姓?”我忽然今晚在那条村子里的人,我心里想,可能,那村子里的人就是他们的人,他们白天是农民,晚上是明兵,这位王充果然是一位带兵的好手。
在洞里的大厅里,那儿摆放了一些椅子,象是议事的地方,王充让我们坐下,一士兵端来了茶给我们,王充问了起来:“你说你们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这一路上见到的是什么情况?”
我说:“王将军,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四川,……”我话还没有说完,看了看手中的那杯茶,奇怪了,这茶怎么是红色的?而且这么粘稠?我再用鼻子闻了一下,竟好象是血一样腥,难道,这是血?
我抬头四周看了一看,竟让一个人吓得我差晕倒过去,他竟取下了自己的头在那地下河里洗!
他们?他们是什么人?难道,……我想起了梅弄时那些驻尸鬼,但是,眼前的这一批人好象身体并没有发臭,那王充看着我没有说下去,他也注意到我的神态在变化,于是说:“先生,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急道:“将军慢着,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叫什么地名?”
王充说:“这里是天与山。”
天与山?这不正是那个老汉说的那个用人做粮食的土匪窝吗?难道他们是土匪?
呼!一声,鸡公白吐出了一口茶,说:“这是什么茶,怎么这样腥?”
我缓缓地说:“这不是茶,这是血!”
哈哈哈哈!!!!山洞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怪笑声,王充站了起来对我说:“周先生,我们近来粮食已经很少了,今晚
想出去弄,你就给我们送来了,你们真是好人啊?”
我嗖的一声,拔出了我的那把刀,对着他说:“你们是人还是鬼?”
王充说:“你认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