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再言语——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大森多佳子的脾气变好了许多。
姥姥和津子自然不会去说馨子,馨子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情,她是里面最轻松的一个人,闭着眼睛,靠在墙上,轻轻的哼着妈妈教的民谣,看不出是身在危险之中。
大森聪本来拆了一张凳子的铁靠背,想要砸对面两侧的墙壁,但却被馨子制止了,她的理由很简单:“这个法子我们都想得到,更何况是那些歹徒?万一他们在墙壁的另一边也安装了炸弹,碰到了的话,我们岂不是很冤枉?”
大森聪一想也是,反正等到他们离开后,可以想的法子多得是,大不了几个人一 起高声尖叫,总能引起人的注意吧?
此时,城里响了许久的枪声和声,早已慢慢的平息下来,不过救护车和消防车发出的声音,却是频繁得很,也让他们知道了,外面的情况一定是非常的糟糕。
人在无声的黑暗之中,是最容易感到害怕的,他们也不例外,直到此时,馨子轻哼的民谣,才让他们体会到什么是宁心静神。
“哗啦!”
那扇木推门,就在沉寂之中,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除了馨子以外的所有人,全都趴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脑袋。
唯独小姑娘,不躲不闪,一双清澈见底的美眸,朝着门口看了过来。
门口出现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虽然相貌很是一般,还有些粗犷,而且脸上是冷冷的表情,但在看到这个男人后,馨子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炸弹……”
没有听到意想之中的剧烈,几个人渐渐的爬了起来,大森聪第一个嚷了出来,“怎么炸弹没有?”
“你是说这些摆在门口,根本就是空壳子的东西?”
我手上拿出了几个铁球,正是炸弹的形状。
“空壳子?”
大森聪愣道,“那……那还有那些炸弹线呢?一碰到就会的……难道这也是假的?”
“对,是假的。”
我走进了房间,“线不过是普通的缝衣所用,连接的也不是这些空壳子,而是两边的木柱。”
顿了顿,我淡淡的道:“但是有一,他们是真的把房子里的电力设备破坏了,你们明天还得叫人来修理。”
“呼呼……”
他们几个听着这话,马上瘫软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
姥姥别看年龄大,她的脾气很是火爆,“这群王八蛋!居然拿假的来吓唬我们!难道他们不怕我们什么都不管的冲出去?”
“姥姥……”
馨子对自己的姥姥还是很尊敬的,她和声的解释道,“他们在我们面前做出种种动作,又是拉线,又是拿出炸弹给我们看,不就是想要警告我们别乱动吗?我们都是普通人,看到这样的情形,哪里有不相信的道理?”
“馨子,你是不是现在从结果往前推,才想明白的?”
大森多佳子忍不住讽刺道。
“之前我是想了一些,但没有现在这般清楚。”
馨子语气轻柔,一都不受大森多佳子的影响,“为了我们的安全,就算我有九成的把握,也会坐着不动,等待先生来救援的。”
“你这么相信纳克先生能赶来啊?”
米原津子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转而笑着对我鞠躬道,“纳克先生,真是太感谢您来救我们。”
“不用客气。”
我手放回了口袋里,“顺便告诉你们一下,根据我得到的最新消息,从你们这里逃出去的六个悍匪,已经全被抓住,所以你们也可以放心了。”
“都抓住了!”
大森明聪兴奋的跳了起来,这个中年男人满面是泪,六个绑匪给了他太多的屈辱,如今知道再也不用担心他们杀回来,内心的激动是可想而知。
“好了,先别说那么多。”
我淡淡的说,“现在你们先跟在我后面走出房子,然后待会儿再叫陆上自卫队来彻底检查一下,以免他们真在什么地方放了炸弹。”
“啊?”
大森聪出了一脑门的汗,他睁大了眼睛,“先生您……您都没有检查完就上来了?”
“我又不是专门的军事专家,又怎么懂得这些?”
我和声说道,“好了,不用太担心,跟我走吧!”
“哦!”
他们赶紧站了起来,紧张的跟在我身后,不到一分钟就走出了房子。
直到离开房子有七、八公尺,大森家的三个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才算落地。
“快,快找警察来吧!”
一脱险后,大森明聪就催促着儿子,这栋房子是他最大的财产,他可不想见到它一下子被炸得粉碎。
“先生,是报警吗?”
大森聪迟疑了一下,恭敬的问我道。
“你打个电话给天童信友,告诉他这里的事情,说是我请他帮忙处理。”
我好整以暇的道。
“是!”
大森聪兴奋的道,能和大老板直接对话,怎么都是一个好机会啊!
“可是,我们现在怎么办?”
大森多佳子问道。
“你们怎么办,是你们的事情。”
米原津子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冷冷的道,“我们就要告辞了,希望以后都不要见面。”
“津子……”
看着米原津子回到院落里取车,大森多佳子想要挽留,却又想起刚才的事情,羞愧之下,直到我们都驱车离开了,她还说不出话来。
“聪,你以后还要多讨好馨子才对啊。”
看着远去的轿车,大森明聪吩咐着儿子道,“她说自己和纳克先生没有关系,不过我看就算现在没关系,以后馨子也肯定会成为纳克先生的女朋友,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啊!”
大森聪眉头一挑,很想反驳父亲的市侩,可细细一想,这句话里却饱含着父亲的关心和指,纵使显得太过市侩和势利,但终究是为了自己好,只得闷闷的一头。
“好了,还犹豫什么,纳克先生不是叫你打电话给会长大人吗?”
大森明聪继续催促道,虽说他很厌恶今晚发生的一切,可唯独对于这件事情非常的开心。
得到他的提醒,大森聪摸出从家里带出来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二管家吗?我是大森聪……啊,你很忙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纳克先生有话,托我带给会长大人……哦,是的,是纳克先生!……好,我等着……”
……
米原津子驾驶着汽车,往“九丈野”开去,姥姥坐在副驾驶席,馨子和我则坐在后面。
才一上车,馨子就告诉了我,今天她们遭遇的事情,也告诉了我,妈为什么这样的生气。
“先生,您说……我这样做得对吗?”
米原津子等女儿说完后,怒气未消的道,“她这么对我,简直就是没有把我们当成亲人,她的妈妈、妹妹、侄女都被她出卖了,像是这样的女人,我怎么敢和她再有关系?”
“米原夫人,你听过中国的一句古话吗?”
“什么话?”
““罪无可恕,情有可原”。”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米原津子的古文水准还不够,在日本社会,只有最上层的人,才会去精心钻研中国古文学,其余的人很多都是一知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