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询问赵昭道:“姐夫,魏国此举,是什么用意?应该不会是要对我大齐不利,对吧?”
赵昭摇了摇,解释道:“并非是要对大齐不利,会盟之事,是为了炫耀武功、威慑诸国,迫使我大齐向魏臣服……”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齐王白,想看看这位年轻的君王的面色。
让赵昭比较欣慰的是,齐王白在听闻此言后并无丝毫恼怒,反而有些庆幸,拍拍胸笑着说道:“原来仅仅只是如此。……兴师动众的,害我方才慌了神。”
见齐王白居然说什么「仅仅如此」,赵昭忍不住提醒道:“大王,这可绝非只是「仅仅如此」,此番会盟,等同于是魏国在向天下宣告其作为中原霸主的名义与地位,若我大齐派去了使臣,就意味着认可了其霸主的地位,若后魏国以霸主的名义号召,我大齐不得不从……”
然而,齐王白打断了赵昭的话,眨眨眼睛说道:“可事到如今,我大齐也只能认可了不是么?否则,惹怒了魏国,我大齐怕是就亡国在即了。”
赵昭很欣慰于齐王白还是非常理智的,并没有一般齐那种自视甚高、自认为他齐国无敌于天下的那种莫名其妙的自负。
“这件事,还是得与宫廷的诸位大商议。”赵昭提醒道。
齐王白点点,立刻便召来上卿高傒,士大夫管重、鲍叔、连谌等
,可惜右相田讳此刻身在琅琊郡,因此未受召见。
待这些士卿皆到齐之后,齐王白便将他们讲述了魏使李兴到来的目的。
不得不说,高傒、管重、鲍叔等士卿,皆非愚昧之,一听此事就明白了魏国的意图——无非就是
迫他齐国表明立场嘛!到底是愿意向他魏国臣服,换取活命的机会,还是抗拒到底,待等那位新霸主在得到天下
的认可后,调转枪
行使作为中原霸主的权利,将他齐国作为杀
儆猴中的那只
。
一时间,殿内安静了下来,无论是齐王白与左相赵昭,还是管重、鲍叔,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高傒,等待着高傒的答复。
在半响后,上卿高傒长长叹了气,面有悲色,喃喃说道:“耻辱!是乃奇耻大辱……祖宗基业,竟在我辈中沦落至此……这叫傒
后过世,有何面目去面对九泉下的祖宗与历代君主?”
听闻此言,殿内诸都有些不是滋味。
左相赵昭还好,毕竟他是魏国的皇子出身,感触并没有那么,但齐王白、管重、鲍叔、连谌等
,在听到这番话后,却是感同身受:上个时代的堂堂中原霸主,如今却沦落到只能向新霸主俯首陈臣,这不得不说是一桩非常悲哀的事。
可能是见殿内的气氛过于凝重,齐王白咳嗽一声,问道:“不知哪位卿愿意代我大齐出使魏国?”
听了这话,管重与鲍叔对视一眼。
本来,最合适的选莫过于左相赵昭,即是他齐国的实权
物,又是魏
出身,还是那位年轻的魏王兄弟,再没有
比这位左相大
更加合适。
但前几,当赵昭返回临淄后,管重、鲍叔二
曾满心欢喜地邀前者喝酒,为其接风洗尘,当时赵昭无意间透露出,他此番前去魏国,与他那位兄弟、也就是魏国如今的君主赵润闹得并不很愉快——至于什么原因,就算赵昭不说,管重、鲍叔二
也能猜到一二。
因此,管重与鲍叔为了赵昭这位挚友考虑,认为后者暂时不适合出使魏国——才刚刚因为某些事而与魏王赵润闹得很不愉快,转就以齐国左相的身份出使魏国,这岂不是尴尬?
于是乎,在对视一眼后,管重与鲍叔连忙说道:“大王,左相大刚刚返回临淄,舟船劳顿,甚为辛苦,请务必派我二
出使魏国……”
齐王白闻言看了一眼赵昭,连后者脸上隐隐带着几分苦涩、无奈地笑了笑,心中顿时明白过来,点点说道:“既然如此……”
刚说到这,就听上卿高傒嘴道:“大王,此次请务必派老臣出使魏国!”
听闻此言,齐王白愣了愣,而殿内也顿时默然,殿内诸纷纷看向高傒。
“高傒大,您……您要去魏国?”齐王白有些结结
地问道。
只见上卿高傒神色坚定地说道:“老臣想亲眼看看,我大齐如今与魏国相比,究竟有多大差距……”说着,他环视了一眼殿内众,又正色补充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听到高傒这番话,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话,殿内诸脸上皆露出了笑容:这位齐国的老臣,还没有被击倒。
“既然如此……”齐王白想了想,说道:“那就由高傒大与管、鲍两位
卿,一同代表我大齐,前往魏国。”
“大王英明。”殿内诸拱手拜道。
在离开宫殿时,管重与鲍叔叫住了赵昭,看着上卿高傒离去的背影,低声说道:“可曾发现,高傒大变了许多?”
赵昭再次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原因很简单,迫使高傒做出改变、且终于认清现实的原因,就在于魏国当前的强势——随着这场战争发之后,上卿高傒的态度确实改变了许多,逐渐不再像之前那样顽固,尤其是在涉及魏国的事
上,皆保持沉默,再也不对赵昭的建议做出任何的异议,这对于高傒这样一位充满
国
怀与荣誉感的齐国王贵而言,实在是难能可贵。
想了想,赵昭对管重、鲍叔二叮嘱道:“两位此番随高傒大
前往魏国,期间可能会遇到种种……唔,虽说昭那位兄弟不至于如何,但难保底下的
不会对几位有所……有所失礼,到时候还请两位多多见谅。”
尽管赵昭说得很含蓄,但管重、鲍叔二还是能够听懂其中的意思:魏国朝廷不待见齐
!
原因很简单,谁叫当初齐国的使者田鹄在出使魏国时,对魏国的一切事物不屑一顾,评论足,更妄自尊大地要求魏国臣服于齐国,结果,非但惹得魏国朝中官员对田鹄、连带着对齐
的印象大跌,也为田鹄自身惹来了杀身之祸,终被当时还是魏国太子的赵润下令处死——在正式场合下处死一名他国使者,这还真是非常罕见的事。
不过对于田鹄的死,鲍叔曾对赵昭解释过:“田鹄乃自取灭亡。”
作为田鹄当时的副使,鲍叔那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田鹄的一切作死过程,那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与此同期,在楚国的寿郢,魏国又一位使臣「郑习」,亦乘坐舟船来到了这座楚国的王都,见到了已刚刚登基楚王不久的暘城君熊拓——如今应该改成楚王熊拓。
相比较中原其余各国的君主,熊拓在得知魏使郑习的到来时,心中并无太多的猜忌,毕竟最近几年魏国与楚国正处在蜜月期,且熊拓视为亲妹妹的堂妹芈姜,如今已贵为魏后,这使得魏楚两国,无论在利益、还是联姻方面,皆是牢牢绑在一起,自然不存在什么矛盾。
想来两国唯一无法化解的根本矛盾,就只有待等十几二十年后,等到楚国逐渐兴旺起来之后,到那时,魏国与楚国或将终止今的友好关系,为了中原霸主的地位而逐渐疏远,甚至因此反目。
不过这是长远之后的事,现在考虑这个还为时过早。
正因为如此,熊拓在接见魏使郑习时,当时的气氛颇为轻松融洽,甚至于,熊拓还玩笑般索要贺礼:“寡当上了楚国的王,寡
那位好妹夫,就没有什么表示么?”
听闻此言,郑习笑呵呵地说道:“我国陛下说了,「恭贺」。”
熊拓气乐了,半响后才摇摇说道:“罢了罢了,寡
认识赵润也有十年了,他那对魏
大方、对外
吝啬的
子,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