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叫钱文,一个叫吴纬,先去了茶楼商量。
钱文做了五年捕快,以前是军户出身,在同僚兄弟中德高望重,先说道:“瞧这位府尊,今天头一天接印,就发了这么大的虎威,脾气不小呀!差咱们去拿人,若拿不到一定会自讨没趣,弄不好还得把十几年的老脸都丢掉,被当堂打板子。”
吴纬笑道:“据小弟看来,真正闹事的人,拿到的不少了,没必要再去累及他人。不如趁着找个机会,吓唬一下,又能乐得做好人,又能捞钱财,岂不一举两得?”
钱文摇头道:“钱也要拿,人也要拿,一个人不拿,府尊面前如何交代?就拿他两个俩搪塞搪塞好了,又没牵连无辜,亦卸了咱们大家伙的干系。”
众人纷纷说道:“听大哥的。”
当下他们有意无意的放出了风声,吓得那些参与闹事的人家,慌忙往城外逃去,虽非十室九空,也差不多逃了大半,还得领他们的情。
至于那些男人被拿去的人家,家里剩下些妻儿老少,得知要被判成反叛罪名,哭哭啼啼哀声一片,怎禁得住一帮如狼似虎的公差上门讹诈?
有钱的掏钱买个平安,没钱的能逃得逃,逃不了的算你家倒霉,被随便捉拿了两个,押到了府衙销差。
李知府不问青红皂白,下令就打,打完了收监,整个经过堪称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那叫一个潇洒。
如果放在刘瑾等人掌权的混乱时期,很大可能人头都要落地,毕竟这里面武童居多,真正的读书人不多,就算不大杀特杀,这帮人也好过不了。
好在这是政治清明的洪熙年间,对勾决人犯慎之又慎的时候,就算省里上报朝廷,大概也过不了刑部和内阁两关,更别提朱高炽了,打砸衙门确实是大罪,问题是不没死人嘛,而且这里面好歹还有个因果关系,哪怕就算罪无可恕,又岂能一口气杀这么多人?大天问斩首恶。
而布政使傅大人就没打算杀人,每个省都有每年判决死刑的潜-规则名额,又不是真的杀官造反,有病才会大肆杀戮,死刑犯太多了,岂不是说明官员治下无能?
如此没几天,文书批了下来,命把滋事的首犯,一概革去功名,永远监禁。徐灏在辽东实行的保释制度隆重登场,布政使司玩了一把流行,其余的从犯可以保释。
对此李登显得非常失望,既然上面不让杀人,那我也不能轻饶了他们,不然岂不是被人讥笑?
重新提审一干人犯,此时的黄汉生已经彻底崩溃了,没了功名他什么也不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玩火,以往仗着大明律里的漏洞以及小聪明,诉讼可以令他玩弄官员于鼓掌之间,却不知那是没人和他计较就是了,诚然举人的身份是一道最好的护身符,但真的触怒了官场,要扒了举人的皮只是分分钟的事儿。
崩溃的黄汉生很没义气,检举了一些人,都是和他关系亲近的,有秀才有童生也有地痞无赖。
李登便定下了八个人的无期徒刑,明朝称作长监,因为加了永远二字,意味着除非帝王大赦天下,列出了某些罪名可以特赦外,这一辈子大概要把牢底坐穿了。
其余一概取保,刑部对此制定了一系列的章程,按照身份家里贫富,金额都有一定的上限,要不然真的会闹得天下大乱,银子进了衙门就是肉包子打狗。(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