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里的东西,指着桌上食物:「怎麽你会烧菜?」
「烧菜有何难?」瞧她讶异的模样,不知怎地总觉得很是可爱,「知道用哪些食材、该怎麽弄,就行了。」
…这句话要让那些不擅长做菜的女人听见,还不打死他?
等等,某句话从她脑海里飞快闪过───
『烧菜我是跟别人学的,只会一……』
拿着汤匙的手停在半空,她侧头道:「樊亦离会烧菜莫不是…」
皇甫熙理所当然的回答:「我教的,有何不妥麽?」
怪不得!他跟在皇甫熙身边啊,瞧瞧,这两个男人烧的菜肴比外面客栈要好吃不知多少倍………改哪日来拜托他们教教阁里的厨子,不知行不行得通?
「不,你很厉害。」看来十项全能他当之无愧。
「等会儿吃完再把这碗喝下去。」他拿出一碗装着黑色不知名液体的东西。
「那是什麽?」
「药。」
「药?我刚不是喝了麽?」饭前那一碗…。
「那是暖胃的,鸢儿该是整日未进食,若突然吃下东西,易伤胃。」
「你还真厉害……」她喃喃道,随後低头继续吃粥,眼角馀光不时瞄向男子。
皇甫熙面上那四十五度完美微笑噙在淡橘色薄唇上,一张脸蛋雌雄莫辨,从身後洒落进屋内的月光,将男子嘴上的笑衬得更加魅惑动人,他鲜少将头发束起,总用条发带随意绑着,任由几根青丝垂落在肩上,看上去慵懒却不失妖媚。
啊啊,好想看他和樊亦离一同下厨的模样,一小时能弄出桌上这些东西,到底怎麽办到的?
接收到女子的目光,皇甫熙微笑道:「怎麽了?」
「没什麽,不过是想着你会待多久。」
「鸢儿想我待多久?」他不答反问。
「唔,为何要问我?随你。」不过要是能等她痊愈再走,更好。
男子嘴角笑意又深了些,「好,随我。」
当凌紫鸢吃饱後,端起桌上那碗黑色药汁,眉头不住皱起,怎麽看上去比樊亦离弄得还要浓?味道闻起来也挺恶心的…。
没办法,不喝也得喝,她拿起碗,一口气全喝下去。
「嗯?」出乎她预料,闻起来很恶心,喝下去倒没什麽味道,不如想像中的苦。
见她不吭一声把药喝光,皇甫熙从袖里拿出一小包东西,带着笑递过去,她把纸包打开一看,里头装的是金枣蜜饯。
「听亦离说你喜爱吃甜,不知合不合胃口。」
凌紫鸢马上塞一颗进嘴里,蜂蜜甜味在嘴里化开,比平时她在小贩那买的还要好吃。
「哪儿买的?」她打算买超大一包回阁里慢慢吃。
「我做的。」他看上去很是满意,毕竟自己今日所做都没让她失望,更重要的是,她对他,不似以往般筑起一道墙,皇甫熙能感觉到两人的距离似乎拉近不少,想到此,他头次如此庆幸自己会烧菜。
好吧,凌紫鸢一下想不到该回答什麽,只能愣愣盯着他,良久,终是忍不住道。
「以後想吃,能不能请你做?」她的确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可惜自己手艺不如人,为了美食,偶尔见见他倒是无妨。
「鸢儿。」他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平淡、轻柔,但烙在手背上的温度,仿若一簇火苗,从手背开始向上燃烧、缠绕着,而他扬起的笑,在此刻显得多麽真实。
「若喜欢吃我做的菜,明日、後日…甚至数十年,我都做给你。」
作家的话:
会煮饭的好男人,不拐吗?(住口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他的烦恼
对於皇甫熙说的话,凌紫鸢没去多想,皇甫熙对她和苍家两兄弟一样,皆出於好奇,因好奇进而衍生的好感,是理所当然。
所以在听完皇甫熙类似求婚的话语後,她不过勾起微笑,不急不慢告诉对方。
「行,往後我若想吃金枣蜜饯,绝对第一个先找你。」皇甫熙听见,目光微滞,随即微微笑开,此笑若妖般勾人心魂,反倒使凌紫鸢怔住,她从未见他这麽笑过,毫无算计之色,而是打从心底发出的笑颜。
「行,鸢儿想吃,告诉我即可。」
「…嗯。」想问他为何看上去很是开心,但思考一会儿後,她决定作罢。
待吃饱喝足後,凌紫鸢唯一想做的事情只有:睡觉。
她爬到床铺,扯过棉被,视线才落到皇甫熙身上,怎知让她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你做什麽?」看着皇甫熙不知从哪搬来一床棉被,然後以优雅的姿态爬上卧榻,那模样怎麽看都像是准备就寝。
怎知对方理所当然道:「你睡床,我睡卧榻。」
…怪不得当他听见自己说随便他想待多久时,噙着笑说了句:好,随我。
现在凌紫鸢想重新回答他:你可以走了。可惜为时已晚,话都说出口,怎麽收回?
「你不用回宫里?」
只见男子优雅一笑:「不用。」似乎明白女子在犹豫什麽,皇甫熙再度开口。
「我既想和鸢儿做朋友,自然不会做出令你厌恶之事。」
知道他的意思,凌紫鸢乾脆道:「既然皇子都给出承诺,那请随意吧。」做了个请的手势後,她二话不说迅速躺平,堂堂皇子睡卧榻?无法想像,说不定明早起床能看见某人腰酸背疼的模样呢。
由於太过疲累,导致她不出一刻钟便沉沉睡去,而尚未睡下的皇甫熙,目光落在呼吸均匀的女子身上,不觉出了神。
除了母妃,他从没为第二个女子下过厨。
想见她。短短三字,让他闯进绝影山庄,虽让暗卫调查过山庄近日的调动,不过要无声无息进入里头,确是费了心思。
今日见到她时,那苍白如纸的双唇让他心底一紧,似是被什麽东西拉扯着,同时脑海里不禁浮现母妃每个月总有几天待在宫中,躺在床上看来十分痛苦的模样,替她把脉後,果真如他所想,多亏他有过照顾母妃的经验,平时如何照顾母妃,照着做便是,不知怎地,对於她,皇甫熙总特别有耐心。
他不懂,她明明不似孩童般天真纯朴,却也不如宫中女子般狠毒狡诈;她没有大家闺秀般的清纯羞涩,却也不像青楼女子般性情放荡;她身着红衣,却让人无法把庸俗二字用来形容,想到的,仅妩媚动人四字。
『总有一天你也会被她捉弄!』不愿承认樊亦离所说,可他,貌似…真的为这麽个女子上了心。
樊亦离这家伙,真是个乌鸦嘴。───皇甫熙暗暗骂着与自己交好多年的朋友。
可没法子,一旦上了心,即使请出十匹千里马也拉不回来。
当她毫不迟疑吃光他亲手做的粥和汤,谁会知道当下他的喜悦之情有多麽澎湃;当她唤出他名字时,谁会知道自己静如水的心究竟起了多大涟漪;当他唤她鸢儿时,谁会知道他心底究竟掩着多少激动。
可惜,向来对这副皮囊颇具自信的他,在鸢儿眼里似乎就像个普通路人,怎麽也勾不起她的兴趣,平时注意力全放在他面上的女子,换到鸢儿眼里,却成了金枣蜜饯……。
望着床上睡着的女子,皇甫熙扬起笑,此笑有苦有涩,但更多的,是柔、是情,男子低沉性感的嗓音回荡在房里,语气听来颇似无奈,却满溢着对话中人的宠溺。
「鸢儿,我该拿你怎麽办才好?」
凌紫鸢平时浅眠,偏偏在今日睡得深沉,以至於男子的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