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的那一刻,男子惊艳的神情。
那男子身着华服,长袖一抬,抱拳轻笑,“姑娘二人好生本事,可是师承哪处高门?”
公孙翾翎被他这话惹得不痛快了,她家都灭门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们做好事不需留名,这便要取走妖物,你们自行方便吧。”
男子转头和身旁的人细声说话,他的护卫站了出来阻止了两人把鼎抬到剑上的动作。“阁下请慢,我们是朝廷下来的大人,这位是礼部侍郎大人,奉圣命到全国各地搜集奇珍异宝,送赠到来外国友人使者。”
公孙翾翎一听,非常的生气。冒着风头火势,勇敢的争取真理。“我们花了那麽长的时间去解决这里的怪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过来揣着个带回朝廷的理由,便要轻易的拿走了?休想!若是没有我们,你们能拿走这个鼎吗?”
一名年老的道人站了出来,“黄毛丫头休得大方厥词,贫道乃文始派兆启长老。区区小法门,自不在话下。”
公孙翾翎冷“哼”了一声,撅起下巴。“枉您老人家出身名门大派,竟也甘愿被朝廷牵着鼻子走。难怪外面那些人,总是说我们道门中人是牛鼻子了,就是多了你们这些甘於名利的人。”
素清真人没有料到她说话如此直白,性子这般难缠,一张老脸难堪的僵着,比她还要生气。
“走开,你们别想用什麽朝廷带走的破理由!你们这是强抢民物,我要报官审理!”公孙翾翎张手挡着那些要过来的护卫,姣美的小脸横眉竖目,好不气愤。
礼部侍郎哭笑不得的说道:“姑娘,我们是不需任何理由要带走的。先不说,这鼎并不是你们的物品。就算是你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一句话要取,那便是‘收’回,绝无余地。”
公孙翾翎急了,脱嘴而出:“你怎麽不说──”我也是他的!幸好被叶真雨捂住了剩余的话,他在她耳边轻而坚定的吐道:“你是我的。”
本来还在闹脾气的小人儿脸蛋浮上红云,扁着嘴站在那,没再开口。
她说话向来没有分寸,性子任性妄为,叶真雨再少经世故,也明白此时是对碰不得的。道门修仙有属於自己不问世事的范畴,再有能力,也是绝不会和朝廷对着干的,这是等同谋反的举动。他按了下她的肩膀作安抚,走上前,不急不缓的作问:“此鼎与我们有莫大的作用,关乎将来。听闻圣上爱民如子,大人可否替我们在圣上前说清原由?”
礼部侍郎略一沈吟,“自亦不是不可,你们二人可有替朝廷效命的宏愿,本官便可向上请示?”两人皆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黄毛,圣上每天有那麽的社稷大事处理,怎麽可能顾及到两个人的处境。其实说白了,这个实权还是落在他的手里的。
叶真雨回头去看公孙翾翎,只见对方听信了礼部侍郎的话,眼巴巴的表情,摆明了希望他答应的。
身弃清幽出道门,脚踏深海入官门?
既然是翾儿的选择,那便依了她吧。
岂料,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此开始,生生世世的纠结怎去干休?
作家的话:
当然,猃狁这个国家不会是靠神鼎才会打败西周的,这是华衣利用了历史而去的自行想象。全怪那周幽王迷色啊,烽火戏诸侯,为博褒姒一笑。就像是纣王为了妲己灭了国一样。
☆、第三十四章:故人再遇困惑解
叶珩羽自锁妖塔回来之後,心事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师傅的归来。
那个妖怪并没有说清故事的主角名字,她只能自己去联想,脑海似乎有几个零碎的画面,来不及捕捉便会消失。
想得入神,连师傅进来也没察觉。叶真雨见她像是以往那样,害怕的钻入他袖子里,不敢面对他,就多看了几眼。
小花苞紧紧的闭拢着,两片叶子揪着自己的花瓣脑袋,须根急躁的在胡乱摆动。
叶真雨坐到榻上,闭目养神。敲门声响起,叶珩羽跳下椅子,跑去开门。
尘渺没有走进来,在门口问:“你什麽时候走的?”
“我……我听到了一些事,有些着急,回来了。”
叶珩羽保守了和妖怪男子的秘密,挑了重说:“我听说,上清有个上古神鼎,可以求风得风,求雨得雨。尘渺,你说这个神鼎能求得上清不要降落灾难吗?”
尘渺托着下巴,认真在思考。“我还没听过这样的神鼎,不过求风求雨的祈祷,不是我们由龙神来完成的吗?不如,等叶真人回来,我们还是问问他好了。”
尘渺走後,叶珩羽垂着花苞脑袋,走回去,忽然感觉到室内的气氛有些怪异。抬头一睇,师傅不知何时回来了,她竟然没有发现。
她害怕的想逃走,叶真雨只是冷冷的出声:“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没有话要询问为师?”
叶珩羽颓靡的坐在地上,摇头。她很久没有和师傅说过话了,她已经不再不想说,只想听了。
两师徒没有人再出声,叶真雨并没有意识到,他有可能会失去她,从今以後。
叶珩羽在锁妖塔听完一段往事之後,御剑回去上清。刚出了结界,无意往下方一看,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寂已久的心境有些高兴。
她御剑飞下去,停在他身旁。“衾渊,你在这里干什麽?”
衾渊早就发现了她,待她来到,笑道:“我在等你啊。”他依然眉目不羁,容颜清风,端着一拢黑衣,展露着属於少年的狂放。
叶珩羽此时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他有些敬畏:“衾渊,不,你是神仙,我不知如何称呼你了。”
衾渊毫不在意,“不过是名讳,我更在乎的是地位的跃升。随你唤。”
叶珩羽懦弱的问:“那你之前可是耍着我好玩?为什麽不告诉我呢?”
衾渊笑凝着她,“你想知道麽,为什麽不变回人形,可我不想对着一朵花说话。”
“衾渊!”叶珩羽突然大声急叫。
衾渊挑着眉头,有些莫名,“又怎麽了?”
“你可不能再对我做之前那些……坏事了!”
“好好,我不会再碰你了。”
叶珩羽这才敢变回原形,衾渊皱着眉头,握着她的手臂问:“这是?”
叶珩羽缩回手,把对尘渺说的藉口如是对衾渊解释。
可衾渊不是尘渺,她一个闪躲的眼色,便了解了。“不肯说实话吗?那等你告诉我实话那天,我才替你补回吧。”失去了一魄,修形的根基难上加难,她以为花些日子就能长出来了,可笑!
叶珩羽并不知道这回事,就算知道可能也会觉得无所谓。没有了一只手,她习惯了,反正她很少化成人形的。“衾渊,我们不说这个了。我想知道,你之前为什麽要欺骗我?”
衾渊漫不经心的说:“我之前告诉过你了,是你没有意会。”
“你告诉过我什麽?”
“一开始便说过,我们是老乡啊,当真没认出我来?”
叶珩羽上下打量着他,围着走了一圈,毫无形象。“看着我。”衾渊扬起一根食指,在眼睛滑过,一双浅紫色的眸子呈现出来。
叶珩羽不由得大惊失色,脑海中,一双相似的眸子,一个形象模糊的人浮现。“你……是小陆吾?”
衾渊挽嘴而笑,“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对你特别在意吗?”
叶珩羽想起自己化成人形时,还有和他一起时的那些行为,不由得羞愧不已。
衾渊居高临下的摸着她的小脑袋说:“说起来,如果不是你,可能就没有今日的衾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