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之间进行的那些龌龊的对话,笑说:“怎么样,跟我一队。”
我说:“我不会。”
他睁大了眼睛:“那你刚才干嘛不说,早知道带你去别的地方了。”
我说:“没事,你喜欢就行。我看着你打。”
然后我就靠在那里看他打球,桌球房的空气实在太浑浊,过了一会,我又开始胸闷烦恶起来,就一个人跑到外面大口喘气。
“阿非。”
我听后面有脚步声追上来,很久没人叫我“阿非”,导致我有不确定是不是在叫自己。
我回头看到一个有熟悉又有陌生的脸孔,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终于给我想起来是那时候牛哥一伙人里的一个。
他说:“我刚刚听李鄢叫你林梦非,一直没敢认你,两年不见,你变得太多了。”
“是人总要变的,不变的那是天上的神仙。”
他说:“你现在跟谭恬还有联系吗?”
“没了。”我说。
没了。
哪儿还有呢?哪儿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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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我不知道是不是李鄢跟谭恬说了我的事,李鄢跑来跟我说,谭恬要见我。
我想都没想,就说:“行啊,你要不嫌我现在的样子给你男朋友丢脸就行。”
有时候照着镜子,我都不认识自己,苍白的肤色,凹陷的眼眶,尖得能把人磕死的下巴,我以前说高兴是纸片人,现在轮到我,我都不知道如何形容比纸片人还薄的那一种人叫什么。
高兴半夜里被我磨得不行,实在看不下去就带我去了趟医院,结果挂号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挂哪一科,高兴认真地说:“难道是精神病科?”就被我拽着他回家了。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我这种症状,结果还真被我查出来一个叫什么精神官能症的,我自己也不确定,就把自己当成精神病处理吧。
*
我,李鄢,谭恬三个人坐在一间餐厅里。
李鄢和我坐一块儿,谭恬坐他对面。
李鄢说:“林梦非,我说要介绍你们认识,没食言吧。”
我说:“你就是谭恬,我见过你,你记得吗,李鄢在卫生间里吐的那回。”
你要看我就看吧,爱看多久看多久,你不就想看我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做鸭?有没有人告诉你我有艾滋?
谭恬很嚣张地说:“不记得了。”
我说:“这不就认识了嘛,李鄢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谭恬一双眼睛说有多冷就有多冷,说起眼神的问题,高兴那是漠然,不在乎,谭恬那是在□裸的藐视你。
他说:“我家李鄢有时候就是喜欢在外面结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我自然得多看着他,别让他带乱七八糟的人回来,一颗真心碰上驴肝肺,你既然把他当朋友应该能理解吧。”
李鄢一怔:“你说什么呢,我在家不都跟你说了,林梦非不是我那些狐朋狗友……”
“我知道,”谭恬截住他的话头,淡淡地说:“我刚才见了他也觉得他不错,所以才这么说。”转过头来对我无比真诚的笑了笑:“我跟你道歉。”
我头,回头对李鄢说:“没事,我这个人任谁看上去都觉得不是好人,你男朋友也是关心你,很正常。”
李鄢这才松了一口气:“林梦非,你这人脾气还真好,我还当你要生气了。”
我漫不经心地笑:“真为了这事,犯不着。”
和李鄢一起玩了几次,就知道他是那种心思很直白,什么都放在脸上的男孩,不是蠢,而是他不屑于去想事物很阴暗的那一面。所以我想谭恬跟他在一块的时候,肯定是挺放松也很自在的。
中间李鄢起身上了一次卫生间,谭恬很不屑地看着我:“林梦非,你到底玩什么花样?”
我冷笑:“我不玩什么,李鄢喜欢跟我玩,我也不讨厌他,就这么回事,你是李鄢的男朋友,我免不了要碰着你,你要不想见我,那你说一句,我以后不跟李鄢见面就是了。”
谭恬那样子看我简直就像在看一只跗骨蛆虫似的:“林梦非,玩心思我玩不过你,不过你要是敢伤害李鄢,我不会让你好过。”
我笑:“那你得留心,能伤得了他的人,只能是你。”
李鄢回来之后,我说我也喝多了,要去解个手。
前脚刚踏进卫生间,两条腿就软了,我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外面有人敲门,我也顾不上了,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冒出来,我觉得自己的心***一分钟都快二百跳了,赶紧打电话给高兴让他来接我。
关机。
糟了,这会他在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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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我呆呆地看着自己手机里的电话簿,没有一个电话能打,爸妈不行,高兴他们在演出,虞路在十万八千里远的北方,有一瞬间,我真的想扔了手机,然后从卫生间的窗户跳下去,过了一会,我颤抖着拨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电话里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说:“你还记得我吗,上周在**酒吧?”
男人很快地轻轻“哦”了一声,接着就等我说话。
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百炼成钢的人物了。
我说:“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把自己关在卫生间不知道洗了多少遍冷水脸,才假装没事人一样走出去。
“林梦非。”李鄢吃惊地看着我:“怎么上了个卫生间,脸色差那么多?”
我说:“我肠胃有小问题,今天可能吃多了,不太舒服。”
谭恬冷漠地看着我:“那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我说:“不用,你们等会该上哪玩就上哪玩,我真是不好意思。”
李鄢忙摆摆手,说一会还是我们先送你回去。
半个小时后,一个看上去挺沉稳优雅的中年男人就走到我们这桌边上。
那个男人看着我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经常流转在高档酒吧宴会的那种微笑。
我站起来,有些失神:“哦,忘了介绍一下,这是——”
该死的,他叫什么来着。
“梦非,”那男人看着我微微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吧。”
“你们好,我是关一峰,梦非的朋友。”
我看着李鄢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就好笑,他的脑袋瓜里估计得转好一会才能琢磨出我跟那个男人的关系,他边上的谭恬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和那个男人离开餐厅,走向车库,他在一辆银色别克边上停下来,我看了一眼那辆车,果然跟他一样,沉稳但不老套。
我说:“你真的叫关一峰?”
他说:“可不是,上星期五我才跟你说过。”
我说:“你能不能先带我去兜兜风。”
我把车窗开到最大,拼命地呼吸新鲜的迎面扑来的空气。
等红灯时,他不动声色地打量我,他说:“你感觉怎么样,好像很痛苦。”
我苦笑着把我的感受告诉他。
他说:“哦,听起来很像过呼吸。”
“过呼吸?”
“全名是过度呼吸症候群。”
我说:“你怎么知道?”
他说:“有一阵我事业上出了问题,被合伙人背叛,欠了一屁股债,得过这个毛病。”
“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