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也不玩儿假的,这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如果你本身的赌技不超过对方,绝难看出对方做假,何况赌场里赌的花样繁多,应有尽有。这万事胜意赌坊敢这么做,敢负责来玩的不管主宾都不做假,只有一个原因,拿那就是其后台东家的实力非常地雄厚,雄厚到这里来赌的嘉宾没有一个敢出老千的。
这万事胜意赌坊的东家到底是谁?幕后的大老板到底是谁?无人知晓,唯一知晓的是曾经万事胜意的赌坊中有过两次不开眼的赌客出千,结果其中一次的客人是当场被斩断双手驱逐出境,第二起乃江湖道上有名的三煞星——漠北三狼,这三个人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硬把式,据说功力都达到了天权心境的中级阶段,虽然被他们三成功逃离赌坊,但三日后上个煞星的尸首便被人高悬在城北城楼之上。自那以后,万事胜意赌坊里便再也没有发现一起客人出千的事情。只不过是不是真的完全就没有一个出千的,这个就不好说了,反正是赌坊里没有抓住人们也就认为没有谁出千过。
接近中午午饭的时光了,这万事胜意赌坊内,却还是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赌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此刻——万事胜意赌坊右边儿最后一桌,庄家正裂着嗓子高喊“离手”准备打骰子出牌,他们购的是小牌九儿——一翻两瞪眼儿。
除了庄家,这一桌只有六个人在赌,坐在出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胖虎,胖虎今年刚满十八,身材长的是那叫一个魁梧,牛高马大,膀大腰圆,身高一也不比五尺半的谢仁旺矮,腰身却差不多有谢仁旺两个那么大,加之满脸胖嘟嘟的肥肉,从块头上看确实是够吓人的,这小子这几年跟着谢仁旺马前马后地跑,也学了不少东西,谢仁旺更是根据他的特为他量身定做了一套十三太保横炼功夫,这小子经过五年多近六年的修炼如今不敢说刀枪不入,没有学过功夫的人随便你拿吧菜刀在他的大头上白花花肥腻腻的肚皮上砍个半天也就是出现一些细细的白纹。可以说已有六成的火候。
坐在天门的两位仁兄穿的挺阔气,看样子像似外地来的富商。
大马金刀,斜歪在未门的那个人,生得浓眉大眼,臂粗腰圆,孔武有力,两眼精光闪射,炯炯有神,看样子,不是走江湖跑马卖艺的,就是刀口舔血,拎着脑袋瓜子跑天下的镖客。
站在后边儿察颜观色,等特机会,打游击专押活门儿的两个一粗壮一俏瘦的家伙,也是谢仁旺的熟人,那粗壮少年,手臂上的肌肉一疙瘩一疙瘩的那是铁蛋,那瘦小如猴一般咕噜着一双细眼的就是肖健仁,绰号——人贱!贱精!
除了这六个人,旁边还站着两个人在那看热闹!
看热闹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站在天门后边儿,从他那抱着膀子在那儿生闷气儿,光看不赌,满脸地不爽得情形就可以知道。这位仁兄大概是输得了不少,当然也有可能是将兜里的钱全部输光了,没有本钱翻本了又舍不得就此离开,所以就站在旁边观战起来。
相较于这位满脸不爽的仁兄站在他旁边的那一位仁兄就显得有风度的多了,虽然也是光看不赌,但脸上的神情却始终带着一丝轻松地笑意,让人完全摸不准这小子到底是输是赢还是根本就是来看热闹的。
谢仁旺赶到万事胜意赌坊时看到的情形便是如此,既然胖虎他们都在,看他们赌的正欢,谢仁旺也就不去打扰他们,远远地站在一边儿看。
胖虎,肖健仁,铁蛋,三张脸上笑得像开花儿馒头似的,好像手风很顺,瞧那模样似乎手气不错,赢字都写在脸上了。
赌注很大。
没多久,天门那两位富商已经坐不住了,面红耳赤,冷汗直流,看样子输得差不多了。
庄家洗牌,砌牌,出方子,手法干净俐落,右手握着骰子,催请众人下注,裂着嗓子喊道:“下下下,下多少,赔多少,不下不赔,算你倒楣,下下下,像下雨一样的下啊……”
出门的胖虎,和天门的两位富商,都已经下了往来,打游击押活门儿的肖健仁和铁蛋,似乎看准天门会赢,把手上的银票银两一股脑的全部押在天门。
只有未门那位仁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儿的,像土地爷似的坐在那儿没动弹。
庄家冷冷膘了那位仁兄一眼,似乎已经轧出苗头来,轻轻一笑,话中带刺儿的说道:“爷们儿,您请!”
一语双关,既可以理解成哥们你要没钱就请你老哥趁早走路,万一客人翻脸闹起来,他也可以解释成请他下注儿。赌坊的人不但精,连说话都有那么一股狠劲和滑劲。
果然——庄家这句话,可把这位仁兄给惹毛了,大汉霍地双手一按桌面儿,“嗖”的一声,蹦了起来,吓!这个浓眉大眼的汉子,站起来简直就像半截儿黑塔似的,眼珠子一瞪,精光闪射,利如刀锋,大嘴一张,沉声叱道:“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