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艰辛地躲过警方所没下的重重关卡,徒步来到和史恩约定地的附近时,天空已是一片yīn雨蒙蒙。
淋了雨又疲累的初音,安静地蜷坐在废弃的空屋里,直到看见外出打探消息的撒弥尔回来了,才又打起精神。“你回来啦!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有很多警察,现在,整个沿岸全被警方封锁了,史恩的飞机停在外海进不来。”撒弥尔脸色沉重的甩了甩淋湿的金发,在初音身边坐下来。“这是史恩托附近的渔民放在和我们约定好的电话亭里的东西。”他手里拿着类似名片大小,没标示任何字句的红色纸卡,那是史恩留下的紧急信号。
“照这样的状况,我们和史恩是没办法在约好的地方会合了。”
“那怎么办?”撒弥尔的话令初昔为之紧张。
“我跟史恩之前就说好了,无论如何,他的飞机都要等到约定的时间才能起飞,”撒弥尔沉吟着。“目前我们还剩下二十分钟,现在唯一的方法是你必须立刻飞到海上跟他会合。”
一路走着过来,再加上下雨,当他们抵达码头附近时,已经比他预定的时间迟了许多。
看着手腕上的表,撒弥尔说:“如果你要用翊膀飞,就必须减轻身上的重量,尽量不要浪费自己的力气,所以,除了钱,这些行李、乐器,你就只好舍弃了。”他随即打开旅行箱,把装了钞票的皮夹放进初音的外套口袋里。
“飞……飞到海上?”初音呆愣着,仿佛撒弥尔说得是神话。
“对,你要飞到海上去找史恩。”撒弥尔将初音扶起来。“时间不多了,你等一下就从这里的屋飞出去。你要一直朝着海上飞,不要停,十分钟以内,你应该就可以看见史恩的飞机。”
边听着撒弥尔的话,边望向窗外飘着雨丝的暮色,初音的反应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飞得过去——”
“你可以的!你当初刚来我的酒吧的时候,不也曾经为了逃开我而飞过?”撒弥尔打断初音的话,轻捏着她的下巴要她看着他。
“当初是当初,现在……我不可能飞得过去的!我从来没有在外面的天空飞过,更别说是——这么运的距离!”初音凝视着他那对冷静的淡青色眼眸,着急的抗议。
她的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在酒吧的地底和撒弥尔对峙时的画面,那个时候,她在他的房间里乱飞,那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鼓动翊膀飞行咧!
“养育你的教堂从来没让你飞过?那你的一双翊膀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只是宗教的装饰品?”她茫然的神情似乎在回应撒弥尔,他的话是,对的。
“随你怎么说吧!总之,我是不可能飞到海上的。”
直视摇着头的初音,撒弥尔不禁用双手握紧她纤弱的肩。“你必须飞!我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我不许你现在就放弃!”
“你会跟我一起走吗?”凝视着他俊逸的脸庞,她不由得脱口而出,“除非你跟我一起离开香港,否则我……”
看着不知该如何表达情绪的初音,撒弥尔的心情同样起伏不定,可他仍然必须忍住痛苦地说出,“我不能跟你走,在你飞出去时,我必须先替你引开警察。”
初音立刻反对,“不要!会被警察抓到,我不能一一”
“我被抓到多是判坐牢,如果你被逮捕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不等初音说完,撒弥尔便接续着说:“而且,只要计划顺利,我就不会被警察抓到。等你平安的离开了,我自己也会找机会离开香港。”
“不要再说了!什么计划?你一定是在欺骗我!你刚才不也说过,外面都是警察,你又怎么能独自引开他们呢?怎么可能从那么严密的包围里逃脱?”
初音猛晃着头,纤柔的小手不自觉地抓紧放在她肩上的手掌。“我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离开,让你留在危险里的!”
有初音这一句贵挚的关怀,撒弥尔便已知足了。“我不会有危险的,只要你仔细听完我的汁划,就会知道……”他拿起机器狗,微笑地对她说出他的办法。
“我会将它的自我毁坏装置重新设定,等我让它在警察的封锁线内引爆时,你就趁码头混乱的时候,一口气飞到海上,而我也会趁这个时候,想办法偷一艘船到海上和你们会合,你别担心,我相信这个计划一定会成功的,我们一定可以一起离开香港。”
撒弥尔的话终究还是说服了初音,她喃喃的说:“我们一定可以一起离开香港……”
其实,撒弥尔心中很明白,自己这一次很有可能会死,但是为了初音,死亡也将变成一场甜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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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晨就开始下起的雨,到天黑了,仍然不见停歇。
因为天气恶劣,荷枪实弹的员警们,更是仔细地在渡轮码头的四周巡逻奢。
“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还没有任何发现。”
巴民伦一边看着旁边正在驾驶的警员,一边用车上的无线电和部署在码头的伙伴们保持联络”。“继续维持戒备,我等一下就过去跟你们会合,”突然,他听见对讲机里隐隐传来杂音。“怎么了?什么声音?”
遵照撒弥尔的指示进入码头封锁区的机器狗,在感应到陌生人靠近时,便立即作出反应,发出“喳叽”的后退声响,躲进警用钔型车的底部,左右张望着。
“不知道,好像有一只狗闯入……咧!我看见了!”仍拿着对讲机和巴民伦通话的警员不由得蹲下身,在手电筒的协助下,才看清楚眼前的东西。“是一只机器狗。”
“机器狗?会不会是逃犯在故弄玄虚?把它抓出来看看……小心!”
警员将手伸往警车底下,但是捞来捞去,就是没办法将灵活的机器狗捉到手。
跪在湿答答的水泥地上渐感不耐的警员,终于抬头向同事们求助。“嘿!你们快过来帮我抓狗。”
“抓狗?”
“有—只奇怪的机器狗跑到车子底下……”
闻声,两三名警察纷纷蹲跪在厢型车的四周,帮着伙伴引诱机器狗。“来,小狗狗,快出来……”
机器狗感应到周围人声,却仍不为所动的躲在车底摇头摆尾,片刻后,它全身的动作突然静止,泛着绿光的眼睛上闪出BOMB的红色字样,吓得警员们惊呼出声,“BOMB……炸弹?”
“有炸弹!大家快退——”
“轰!”的一声,机器狗突地被引爆,众人纷纷走避不及。
“咿啊……我的手……”
“快叫救护车……”
“警车着火了!”
在对讲机另一端的巴民伦,也强烈的感受到码头止处于一片混乱状态。“喂?什么东西爆炸了?喂?我是巴民伦,有没有人听见我说的话?”
一会儿,出事现场的警员匆匆捡起重伤的伙伴掉在地上的对讲机,“巴组长……机器狗爆炸了,炸弹把警车炸开了好大的一个洞……车着火了……”
听着无线电那端传来的喧闹声,巴民伦更急切地想了解码头上的情形,“把车开到最快,再快一!”他催促着驾驶,任凭鸣笛的警车飞驰在前往渡轮码头的道路上。
俯视雨中翻卷的火舌,站在空屋端的初音同时振翅飞起。
就像撒弥尔刚才教过她的,按照规律节奏不断的鼓动翅膀,还要尽量飞得高高的,避开地上所有的人类。
她飞过一栋一栋房子,飞进了下着雨的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