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两个当事人都在,她要是提起会显得不太礼貌——简直堪比评书,寥寥几句就把我逗得前仰后合,赵磊在前面也“嘿嘿”地笑了起来,我们真是很难想象,威严有余活泼不足的大哥,哭丧着脸低头挨训的情景。
好吧,那是她大儿子,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权当福利。
最后到了老宅,要下车的时候,趁着赵磊不注意,母亲拉着我的手,像恶作剧的小姑娘似地,坏笑着说道:“你们年轻人的爱情我管不着,但是你要知道,任何时候你都能回来,回到妈妈这里来。”
我目送着母亲开门进屋,内心对她的开明充满感激。
晚上整个就餐过程中,她对下午看到的一切只字不提,调节气氛的同时默默观察着赵磊的一言一行,以我对她的了解,从她看到我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内心肯定已经转过了千百个念头,而她最终的选择是拉着我的手,狡黠地说了那么一段话。
那段话的意思很明确——我可以用我喜爱的任何一种方式生活,哪怕惊世骇俗也好,她都会是我的靠山。
回程地途中,由于气温适宜,赵磊打开了车窗,晚风缠绵地拂过,带来一些夜间湿气。
我望着窗外不断逝去的风景,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以及过去的种种,不禁感慨万千,转过头笑看着赵磊认真开车的侧脸,说道:“赵磊,我们结婚吧。”
当晚,我们经历了赵磊有生以来的第一起车祸,虽然只是毁了车身前的保险杠和路边的水泥侧石。
后记:
两年后,我和赵磊举行完婚礼回国。
在赵磊的执意要求下,我们在瘸子的忌日一起去给他扫了墓。
树影婆娑下,瘸子墓碑上的照片格外显眼——一身警服,英俊而精神,笑容与头的阳光一样具有炙热的感染力,与我见到的那个yīn郁沉默的男人,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赵磊在他的坟前了一根烟,肃穆地说道:“兄弟,安息!”
我则注意到远处的树yīn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没有看错的话,是堂弟李擎远,他应该不是今年出来,大概在监狱里立了什么功,提前释放了,不过他出来又有什么用呢?他的亲人和爱人都已经不在,我不知怎样的感情体验会伴随着他的后半生,但必然不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