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和他撞在一起,一把拎起他领口衣裳,“快讲!不然我就教询如降龙爆菊十八式!她一定很有兴趣都在你身上试试的!”
“呵呵。”景横波抬脚就走,“我要去找询如谈谈心,问问那天到底那啥怎么那啥了……”
老不死瞅瞅她神情,十分猥琐地笑了,抬头望天,矫情地道:“我忽然又不想说了。”
如果让她知道她这辈子都没希望中五百万,她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坚持的力量。
多少次午夜梦回,想到这两个梦想,她就笑得像中彩票一样。
她内心里,一直靠两个信念支撑着走下去:一个是打回帝歌,做真正女王,将那些曾经驱逐暗害侮辱她的人踩在脚下;一个是打回帝歌,做女王,用这天下资源,找到三个死党,让她们对着她大喊一声:女王!
但三个死党在哪,这个问题她很多次想开口不敢开口,不是怕紫微说不知道,而是怕紫微告诉她,那三个没和她穿到同一个时空,那样她会崩溃的。
她死死瞪住老不死,她知道老不死还擅长紫微术数,星图推算,一直有心想问问老头,知不知道她的身份,知不知道她三个死党大概在哪里。她的身份,从老头对她的特别态度来看,想必是心里有数的。
景横波霍然停步,不可置信地转头,连声音都变了,“什么?”
“可是我打算告诉你,你想找的人在哪呢……”
他奖赏?他这辈子懂什么叫奖赏吗?他的字典里不是满满只有“坑爹”两字吗?
“不要!”
“那你上张试卷高分的奖赏,你也不要了?”
“不做!”
果然她刚刚抬脚,那老不死就在她身后道:“我还有张卷……”
早就知道!景横波翻翻白眼,转身就走,她可不想和老不死多说话,谁知道下一秒他会冒出什么可怕的念头和话来?再逼她考一张坑爹的试卷都有可能的。
紫微上人笑眯眯看着她,“你觉得你现在身上还有毒吗?”
“我既然及格了。那你答应给我解毒的呢?”
老不死有时候,还是会打机锋的。
景横波眯起眼睛,想了想,冷哼一声。
“你是自己快成神经了吧?”紫微上人哈哈大笑,乐不可支,“我告诉你,无论怎么学,总有一个真,一个假,对不对?”
“有什么想法?”景横波没好气地道,“想法就是你是一个神经病。”
“我还告诉你,”紫微指指自己,“我刚才学你,你有什么想法?”
“尼玛你识不识数!”景横波喷他,“你跑来就为了告诉我及格?”
紫微竖起一个巴掌,“不多不少,刚刚及格!”
“几分?”
景横波才想起,似乎自己的最后一道题目,就是要求好好玩玩玳瑁势力,如今正好完成了。
“给你打分呀。”紫微笑吟吟地道,“你最后一道题目完成了。”
“老不死你在这里干什么。”景横波立即警惕地退后一步。
人影分开披面长发,嘻嘻一笑,月光下一张脸温润高贵,表情滑稽流氓。
那姿态让她霍然醒悟,大怒道:“老不死,你又玩我!”
“哪个混账学老娘!”那影子双手叉腰,破口大骂。
“哪个混账学老娘!”她正心绪烦躁,破口大骂。
现在换她站在树,那影子在树下,如镜像。
景横波身影一闪,闪向头树梢,她闪上去的时候,树梢上的影子,闪了下来。
那个声音一模一样地道:“出来!少装神弄鬼!”
景横波挑眉,“出来!少装神弄鬼!”
语气、声音、一模一样。
头树梢有人大声问:“谁!”
眼前忽然人影一闪,迅速如鬼魅,景横波警惕地退后一步,“谁!”
难道自己双重性格,或者精分?
出帝歌之后的状态太诡异了,很多时候,和敌人对峙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在成长,越变越聪明,但很多时候,又觉得自己在倒退,各种纠结和理不清。
脑子里乱麻般绞成一片,她烦躁地捶捶头。
景横波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山路上,她一时不想回去,只想吹吹山风,清醒清醒头脑。
……
随即她恨恨站起,一脚踢裂山壁,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山壁上她啪地赏了自己一个耳光,清脆响亮。又把满脑子的乱麻,拍了回去。
今天……
那人一路同行,喜欢并习惯她的接近,却从不主动接近她。
可是刚才……
他是穆先生。
影阁的人,是不会认错他们的主子的。
她无奈地捶了捶头,觉得那里一定早已成了一团乱麻,难为自己看起来还正常。
景横波站在山壁上,看着底下一幕,眼神从疑惑转向惊愕再转向疑惑最后转向无奈。
而雷生雨的属下,则开始仓皇奔逃。
底下那批忠于穆先生,和雷生雨属下对峙的影阁众人,纷纷迎上前去,欢喜地迎接他们的先生回归。
“先生回来了!”
风将底下的声音,断续传来,声音惊喜:“先生!”
她身子一闪,闪上山壁,居高临下看着下面——她将穆先生推了出去,声音的响动,立即惊动了底下的影阁的人,当即有人迎上去查看。
他却没有起身,对她的恶作剧逆来顺受模样,轮椅飞快颠簸滑行中,犹自伸手,对她挥了挥以示告别。
她盯着轮椅上人的背影,等着他起身或者有什么动作。
此时正是一个下坡,轮椅止不住去势,碾着枯草滑出山壁,那高大汉子愣了愣,道:“姑娘你怎么……”急忙追了上去。
说完不由他分说,格格一笑,将轮椅向前一推。
景横波却在此时,身子翩然一转,转开了他的手掌,转到了轮椅后,双手扶住轮椅,调皮地一笑,道:“那咱们有空再见。我的新堂口离你上元的堂口也很近呢……你要出去吗?我送你一程。”
而她倾身的姿态,似乎有几分收不住,果真要倒入他怀中的样子,他眼神略略惊愕,却闪烁更多欢喜,手上微微一带,她便要倾入他怀中。
他揽住她腰的手,蓄着三分力,留着三分巧,可以将她扶正,也可以将她推开,还可以将她拉入怀中。
眼看她一个懒腰伸得歪歪斜斜,看起来似要栽到他怀里,他眼底波光一闪,犹豫了一下,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笑道:“小心跌了。”
她靠得极近,伸懒腰姿势极自然也极放松,似乎觉得身边是个非常可以信任的人,粉白的拳头直伸到穆先生脸颊边,他侧头专注地瞧着,瞧着她纤细的身段,和眼前粉白的拳头如花苞。
景横波放下心,靠住他轮椅,长长伸了个懒腰:“那我办自己的事去了……今儿可累死了……”
穆先生唇角笑意弧度优美,“自然能。你且放心便是。”
“没怎么。”景横波转开眼光,收回手,道,“我也觉得我们这关系,不露于人前比较好。只要你确定你能搞定就行。”
景横波不答,低头看着他覆住自己的手出神,穆先生微微移开手,笑问她:“怎么?”
穆先生一怔,低头看看她的手,她也一怔,随即穆先生恢复自如,反手覆住她的手,笑道:“不用了,内奸已经死了。底下的事情便迎刃而解,我只需要出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