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两年后情境重现,真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
而那人飘飞着,不知道是故意逗弄,还是多少中了毒,没有很快追上,也没有落下去,就在车后不远吊着,这迫使她不得不驱马狂奔,黑夜旷野之上,陌生地带,完全不辨方向,也无法辨认方向。
她肩头伤口在这样激烈的运动中不住扩大,曳血未绝,身后如飘开彩带一缕。但此时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脸和全身都是麻木的,有毒的麻,也有冻的麻,她盯着对面车厢,生怕车门被震开,生怕看见宫胤滚出来,他被自己绑住,虽然有助于他固定,但也失去了行动自由,弄不好就会坏事。
此时也没法好好思考,她紧紧揪住马屁股,自己屁股被起伏窜动的马头颠得发麻,马屁股被她死死抓着,疼痛之下奔跑更剧烈,这是双马马车,景横波想要挪到另一匹马上,但身子僵硬未解,能把马屁股抓紧就不错了。
他为什么没中毒?难道根本没喝下那酒?
景横波心中大恨,从她出帝歌来,还没被人这样骗过!
夜色里他身形飘荡如风摆草,一闪三丈,哪里还有一丝中毒重伤的迹象?
但现在状况也不妙,因为那个人,已经从地上飞起,追了过来。
里头没动静,不知道他怎样了。
她面对着车门,车门先前被她已经拴好,这车本身还算牢固,她暗暗庆幸之前自己有先见之明,把宫胤给固定住了,不然车子这么突然猛撞出去,车门撞开,他就可能滑下去给车轮压伤。
马车呼啸而奔,她的坐姿不对,此时狂奔之中无法调整,她怕被颠下来,只得伏下身,死死抓住马屁股。
叫声里她手中握着的马鞭已经狠狠抽在马屁股上。
她什么也来不及想,扒在马屁股大叫:“菊花!不想我死就别起身!”
马儿受惊,仰天长嘶,开始狂奔。
下一瞬她砰一声,砸在车上!再从车滑下,啪地栽在马背上,脸对着马屁股,身背对马头。
半空里飘血如带。
景横波停也没停,用尽最后一力气,一个瞬移。
幸亏那一喊,她僵硬地向后栽出,刀光堪堪擦她心口而过,在她肩头擦出一片血光!
刀光!
然而一片晶光亮起!如烈电刺人眼目,直逼她心脏。
她拼命撤身后退!
她一惊,下意识缩手,正在这时,看见身下的人眼睛霍然一睁,似出一抹诡笑。
正在此时她听见宫胤一声呼喊:“牡丹!”
因为刚才没有任何动静,此时她也稍稍放松,探过了半边身子。
面具底下一张陌生的脸,她怔了怔,忽然想起宫胤的三层面具,果然很快发现耳后还是有接口,伸手又是一掀。
她全身戒备,那人却没有动静,僵尸一样奄奄一息。
手指触及面具,一掀!
在自己下定决心之前,她已经走了过去,本来想遥遥控物掀开他脸上面具的,但此时僵麻还没去,她只能自己动手。
巨大的诱惑。
这个人,很可能关系着她之前的恩怨,之后的路途,知道他是谁,很多事就有了答案,很多困难就不再存在,未来的道路就会少很多阻碍。
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人是谁啊。
景横波的心开始痒了起来。
冰霜冻成这样,还闪着隐隐青光,对方绝对丧失行动能力。
景横波很警惕地没有立即靠近,远远观察,那些随时出现又随时消融的冰霜,确实属于大神的般若雪才有的能力,就她所知,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人有。
自己送上门来,挺好。
宫胤的直觉不错,这家伙果然会回来,只是他也担心太过了,这家伙回来是回来了,这不倒了?
她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一声,这家伙一定是走到半路,想想觉得不对劲,打算回来灭口,刚回到这里,毒发了。
但是他不是离开了吗?为什么忽然又回来?发作在她附近?
他喝下宫胤的血,终于发作了?
她认出这人正是先前那个下毒的人!
一棵树后忽然滚出来一个人,满身的冰霜,滚动中,那些霜花不断碎裂,发出吱吱的声音。
忽然她听见细细碎碎的声音,像什么东西在地上被压碎,她回头,就看见一片的冰晶色。
做好这一切,她也累得半死,下车去看看那群人情况怎样了,好的话赶紧走。
她想好了,没事就解开他,如果有事,也别下车了,车总比她跑得快,赶着车就跑,绑住宫胤是为了固定住他免得他受伤。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走,但是将车子又四面检查了下,将一些食物搬上来,又去后头一辆大车,找来了绳索啊火石啊之类的必备用品,再把宫胤牢牢绑在坐板上。
景横波知道自己该听从他的意思,他的经验总比她丰富,可是那群易国人毒还没解,她自己不大会赶车,更怕路不熟,胡乱赶车误入歧途,到时候没吃没喝缺医少药,她无所谓,宫胤的身体要紧。
他还是觉得不安全?
景横波看看车门,忽然觉得,宫胤的意思,是不是先离开?
宫胤又把她手往车门外推了推。
“嗯?”景横波疑惑地看着他。
宫胤身体自动休眠,意识却还残存,迷迷糊糊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对着车门指了指。
她轻轻抚平他眉间微微皱起,心想这闷骚的家伙,肯定永远不会给她答案,智慧的女王,只能自己摸索了。
还是那句话,绝不认为帝歌的人,配让他这么做。
还有,到底什么样的危机,令他这样冒险地练习双系真气?她看出来,他对于“强大”有种极其迫切的渴望,那么,又是什么原因逼他一定要强大?甚至逼他不得不连她也逼着要强大?
对于他这次的“走火入魔”,就她对他真气情况的了解,还是有可能的。以极端冰系体质,练阳系真气,确实极容易走火,这是常识。可她心中还是不安,总觉得以大神的本事,既然选择这样练了,就该有办法控制。怎么会崩毁成这样?
宫胤今天也不过刚醒,就遇上一番折腾,此刻终于体力不支。景横波怜惜地将他额前乱发理齐,想着他这伤病可快好了罢,可千万别留下什么后遗症,这样她老人家就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把他甩啦。
她偏头,想和宫胤讨论下这事,一转头却看见他闭目沉沉睡去。
景横波遗憾自己和宫胤都伤病在身,只能自保,不然今天原本是个机会,可以掀开那人庐山真面目。
今天并没有能看见他真面目,只感觉年纪不大,是个男人。
他是谁?
她怀疑这人便是在那殿中,放下那些仿制衣物刺激她的人,也是之前帝歌事变前后,若隐若现对她不利的人。
景横波直觉,他是在找人,而且很可能是找她和宫胤。
就是不知道那人到底什么来路,来干什么,莫名其妙出现,不曾杀人离开,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她放下心,这样外头那群易国人也没事,最好,好歹这些人还能给她提供个伪装。
大概有个一两个时辰,她就可以行动自如。
景横波吐完了,休息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就是身子还有些僵麻,行动不便,但那僵麻也是渐渐松缓的,说明这毒不怎么厉害,不需要解药就能自解。
……
他在接近那篝火的前一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