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是那长舌妇,还是那乌鸦嘴?我们是什么感情?我记得有位名人说过边样的话,‘你如果把痛苦说给你的朋友,你的痛苦就可以减轻一半。’我们既然是好朋友,你把痛苦说给了我,就转移了一半的痛苦。苏曦你相信我,你可以把心中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统统说出来,那样你就会好多了。”齐娟的语气像个心理大夫似的。
苏曦又给齐娟倒了一杯水,然后自己也倒一杯,分别放到床两边的床头柜上,然后拿来两个厚厚的、圆圆的沙发垫放到身后。此时,酒劲已慢慢消退了。她俩躺到床上,脸对脸,眼睛对着眼睛,苏曦开始述说。
齐娟知道这是最重要的一刻,屏息地看着她并未打断,说出来也好,起码她不再需要掩盖什么,也不需要再逃避。
苏曦自嘲地说道:“这个秘密放在心里也好些天了。那天,我早早的躺下,盼着他回家。我全身脱得一丝不挂,躺在被窝中等他回来;那天还真不错,十一钟刚过,我听到开门声,知道他回来了,我开着灯,想让他知道我没有睡着。可他进来后,直接就进他那个房间了,我看他要睡着,忙喊道:‘过来搂搂我。’他则说:‘我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说:‘不,我想你。’后来,他很不情愿地来到这个房间,掀开被躺在我的旁边,我用手扳过他的身体,硬拽他的手……他只是机械地运动着,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完事之后,翻身躺下,一动不动,说累得不行了,我说你休息吧,他就进入梦乡,不到一分钟,鼾声四起。我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把胳膊放在他的脖子下,搂着他睡着了。”
齐娟眨眨眼睛,没有作声。苏曦又继续说:
“我听很多女人说过,她们的夫妻生活大多是每周两次以上,有时会更多,要不男人受不了。回家以后我就问他:‘咱们夫妻生活怎么这么少?’他说:‘我身体不好,对夫妻生活的要求就少。’我竟然信以为真。”
苏曦停了一会儿又说:“上帝为什么把人分为男人和女人,就是要有所区别;男人就应该像个男人的样,男人是雄性,就应该像雄狮般的威武,像猎犬般的冲锋陷阵,男人应当是勇猛的主动进攻,带给女人快感,快乐;可是他连一男人的作派都没有,我觉得他不像个男人,甚至不是男人;我最受不了就是这么多年夫妻生活,每次都是我主动要求这件事;我不喜欢女人主动,可我又没有办法摆脱。久而久之,在他面前我变得越来越强大,强大到了不需要男人,强大到了都不知道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变得像男人那样强硬,失去了女人的本色。我不愿女人变得女不女,男不男的,我不愿意家庭变成这样,我不愿这社会变得阴盛阳衰,我恨死了这种男女颠倒的事。女人这些事又说不出,只有闷在心中;我的心常有一种抽?搐的感觉,憋得难受,喘不过来气。这种折磨是巨大的,只有身为女人才能体会到,而且还只有像我一样有过这种痛苦经历的女人才能深深地体会到。
“这么多年他无论是在生理上还是在心理上,从来没有满足过我。他让我感到屈辱和难堪,让我感到绝望。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堵得满满的,一缝都没有。我厌倦了,我不但不愿意瞧他,连想都不愿想他。”
齐娟被苏曦的话震惊了,苏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一时教她无法消化。
“什么!”齐娟惊呼一声,膛目结舌地看着苏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做?”齐娟不仅生气,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挺怀疑的,他是男人吗?”苏曦难过地说。
“这个混球!”齐娟大声替苏曦抱不平。
“娟,我这么说,是不是太直白了?他做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原谅他,就这事,我永远铭记在我的心中。这是我作为女人,作为妻子的耻辱,我终身不会忘记,除非我走进坟墓。我多少次想让他当‘王八’,我甚至羡慕那些做妓女的女人,我连她们都不如,我实在是太缺男人了,我都要发疯了。我现在甚至有后悔,怎么没有给今晚跟踪我的那个男人机会,让那个男人强暴我。我甚至有喜欢他,那个男人一直跟着我,说明他是一个进攻的男人,他也一定是个主动的男人。我在焦凯身上失去了尊严,我嘲笑自己,我看不起自己,我简直就成了总也不满足的小荡妇。”
苏曦说不下去了,趴在沙发边上大哭起来。泪水从眼睛里涓涓而出。她低着头,低声抽泣着:“着我真没出息,总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