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挺胸硬接一掌。
包宏求胜心切,自是毫不留情,所以他这三掌,一掌比一掌迅捷,比一掌凌厉。他恨不得把紫衣书生打的爬下,好逼他交出剑谱。
紫衣书生挺胸硬接包宏一掌之后,突然一声悲吭大喝:“包宏!够了么?”
这一喝声之高,是用了至高内力所发,加以悲铿之极,包宏心头一震,果然收住掌势,举目相望。
只见紫衣书生脸上罩起一片悲痛之色,仰面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包贤侄已长大成人,且有今日之成就,无上尊者临终能交上这种朋友,死亦瞑目了。”话未说完,竟落下几滴泪来。
紫衣书生的这种举措,这种神情使包宏感到有愕然!
“哇操!不知他为什么要悲痛流泪?”
一时,庭院中静寂无声。
片刻——紫衣书生含着泪水,强自克制着激动的心情,说道:“包贤侄,你以为田风云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是我拿的么?”
包宏怒意来消,喝道:“哇操!那还有假的?那留着‘田老贼,‘两叉剑’与‘无上剑谱’已为本人取去,若是要取回,来湘西吟涛庄可也’,这又做何解释呢?”
紫衣书生一声长叹,道,“包贤侄,你在说什么?我……”
话犹未了,转面一声大喝,一掌向距他不远的一棵古上劈去,同时喝道:“何方朋友,隐身树上,有什么事情,请下来见教!”
一掌劈出,松枝四处纷飞。
但见——一条人影如闪电挟在纷飞的松枝中,飘落在紫衣书生的面前,含笑道:“冒闯宝庄,小女子在这里谢罪了。”
话声中,朝紫衣书生福了一福。
包宏目注来人,惊忖道:“哇操!是她,她怎么也来吟涛庄了?”
这人正是随着包宏飘入吟涛庄的那条人影——云娘。
包宏心念转毕,缓缓逼近云娘,寒着一张俊面,喝道:“哇操!你跟来吟涛庄想要干什么?”
“哟!……”
云娘娇哟了一声,美艳的面上微现薄嗔,道:“这才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不是我跟来,你与钟老前辈之间的误会,又怎会澄清呢?”
此语一出,包宏和紫衣书生同时一震。
“哦……”
这包宏似不解她话中的含义,轻哦了一声,道:“哇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
云娘仰面一阵娇笑,道:“无上洞发生的事情,我就在一边看热闹,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
话至此突的一顿,转身向紫衣书生,陡敛笑意,神情变的极为庄重的问道:“钟老前辈,半月前你在什么地方?”
这句话问的钟羽一愕!
但见他微蹙双眉,道:“二十年来,我虽然经常离庄,浪迹江湖,去寻访另一位紫衣书生,但近半年来,我都未曾出庄门一步,姑娘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娘回头对包宏泛起一丝娇柔的微笑,道:“这就是了,半月前我在桃花园一座酒楼,见到一位与钟老前辈长相衣着一模一样的紫衣书生,并且还与此人谈起二十年前围攻关外三奇女的事情,当时,我不知道这事的内情,也不认识你,否则他还跑得了吗?”
包宏微蹙剑眉,指着钟羽道:“那么,他所说的话全是真得了!”
云娘头,道:“如果钟老前辈在半月前没有离开过吟涛庄,事情当然是假不了的。”
包宏陡的面色一沉,喝道:“哇操!‘击菜’(随便)前几天,钟羽还去无上洞盗走无上尊者田老前辈的遗物‘两叉剑’和‘无上剑谱’……”
话犹未了,紫衣书生突然一声惊喝:“什么?田老友死了!?”
包宏冷笑一声,道:“不错,在你盗走他的遣物之前,他就死了,死在‘歹查某’毒玫瑰的毒花之下。”
云娘面包一沉,一张美妙的嘴角恨恨嘟了起来,但刹那时,她又恢复了娇柔美艳的笑意。
“哦!”紫衣书生惊哦一声,道:“死在毒玫瑰的手里?”
云娘脸色又是微微一变!
但听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毒玫瑰出道江湖不过短短三年,据传说死在她手里的武林高手已经不少,难道无上尊者田老前辈丧生在她的毒花之下,钟老前辈不太相信这么回事么?”
紫衣书生摇头道:“老朽不是不相信,只是在想田老友不但武功已臻化境,且智慧超人,怎么会死在一个出道江潮仅仅三年的女人手人手里,事情委实令人难解?”
云娘正待接话——包宏猛然喝道:“哇操!我来吟涛庄不是讨论田老前辈怎么会死在那‘歹查某’的手里,你说半年没有离开这吟涛庄,可是这东西是你亲手写的,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赖的?”
说话中,已从怀中摸出那张无上洞石床之下所拾的白纸留笺,恨恨的甩给紫衣书生钟羽,说道:“哇操!你自己看!”
钟羽探臂接住飞来的白色纸笺一看!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留笺田老贼,两叉剑及无上剑谱,巳为本人取去,若要讨回,来湘西吟涛庄可也!
紫衣书生启
钟羽看完纸笺,面包一阵发白,双手已开始颤抖。他将纸笺交还给包宏,忿怒至极的说道:“近半年来,我未曾出庄门半步,没想到另一紫衣书生竟是如此无耻和狠毒,留下这样一纸纸笺,嫁祸於我,如今纵然尽北海之水,也难洗此冤恨。老朽决非贪生怕死的人,但为了要澄清这场误会,不得不苟延得命……”
说至此,顿了顿,转面大声啊道:“燕飞快来!”
钟燕飞听见父亲叫唤,赶快从大厅跑出来!飘身跃到院中,肃立在钟羽跟前,道:“爹爹唤儿,有何教言?”
钟羽深深注视了爱子一眼,忽然落下泪来。一转身,面对包宏悲沉地道:“犬子燕飞是老朽的独生子,为了要使贤侄暂时消浅心头之恨,要他代父一死,替下我这条老命,以便使我寻找另一位紫衣书生,澄清这一场大误会。”
这番话,把包宏、云娘、燕飞全听得愕在当地!
钟燕飞凄惨的叫道:“爹!——”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包宏不是一个心肠阴奇、狠毒的人,何况紫衣书生钟羽这种以子代死的悲壮举措已感动了他。
于是——片刻后——他缓缓移步到紫衣书生的面前,问道:“哇操!近半年里,你果真是半步也没出门吗?”
“老朽年近花甲,难道还会骗你,为了要澄清二十年前的一场误会,所以二十年来我走遍天涯,寻访另一位紫衣书生。”钟羽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你义父,虽然在江湖上很少走动,却是洪门中的好老么,没遮拦汉子,我俩有着深厚的交情……”
突然——包宏一阵厉笑,笑声有若龙吟,悲抑至极,随即“扑”地一声,跪在紫衣书生的面前,泪若泉涌,悲沉地道:“愚侄适才冒犯伯父,罪该万死…”
以往,他恨透了紫衣书生,以为无上尊者的信物是紫衣书生乘人之危,所以非逼他交出东西不可。那知,事情竞是如此出人意料之外,钟羽的一番苦心和悲慨牺牲独生子的举措,使他受不了心灵上的愧疚。
终于,他跪在钟羽面前悲沉忏悔……
但另一个偷盗“两叉剑”及“无上剑谱”的紫衣书生,又是谁呢?
于是——他仰起了一张泪痕满布的脸,凄声问道:“钟伯父,另一个紫衣书生又是谁呢?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老人家可认得他?”
钟羽伸出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