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道:“如果不是冷师兄停下来,我们长出翅膀都赶不上哩”。
白玄见她们望着冷然时那种又敬又慕的眼神,实在呆不下去,才离开椅子,却忽然想道:“我这么一走,倒显得气量狭窄哩,岂非应了那小妖
说的小
肚肠?”于是又复坐下来,一杯接一杯地猛灌闷酒。
心中又一阵气苦:“他身为十大少侠之一,又是武当未来的掌门,朝阳赌坊的
众星拱月地捧着他,华山派的
弟子也仰慕他,我无父无母无名无气无钱无权,在旁
眼里能算得了什么!无怪琳琳把他瞧得比我重了,唉……”远远地望着冷然于二
间神采飞扬,不由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白玄自怨自艾了老半天,见冷然与那两个小妖始终不走,再也熬不住了,遂于桌上拍下一锭银子,也不等小二找赎,便摇摇晃晃地走了酒肆,似乎听见冷然在后边说:“白兄弟要走了么,用不用我送一程?”又隐隐听见
声道:“这等无足轻重之
,睬他做什么!”也不知是吕怡璇还是黄语伶说的。
白玄东倒西歪地行出数百步远,心里反复咀嚼着“无足轻重”四字,忽觉胸突突直跳,背心一阵麻痹,猛地跪倒在路边的一株大树下,欲仙欲死地狂呕起来……
白玄额上青筋毕现,浑身大汗淋漓,呕得几连五腑六脏都吐出来,身上粘满了臭不可闻的黏腻秽物,剧烈的反应之后,他垂首无声地痉挛,潜伏于一片异样地静谧与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白玄倏地猛仰起来,面上已挂满了泪水,宛如一
野兽般对着满天星星的夜空嘶嗥:“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
对我刮目相看,我要让所有
仰视我,我要让所有轻视我的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白玄虚脱般地仰躺在树下的丛里,痴痴地凝望着美丽如幻的夜空,忽听远处隐隐传来
声,起初还没在意,渐渐地脸上就变了颜色。
吕怡璇与黄语伶悠然并肩行来,她们本就不太会喝酒,今晚又意外的比平时过量了不少,只觉脚下轻盈无比,话语也藏不住地多了起来。
只听黄语伶笑道:“刚才冷师兄都说要回去了,姐姐怎么还往他杯里倒酒呢?”
吕怡璇脸上一红,所幸黑暗之中无看见,嗔声道:“那壶里不是还剩一酒么,不喝光岂非
费?你呢,怎么老是盯着
家脸上瞧呢?难道他脸上长着鲜花么?”
黄语伶也羞了起来,嘤声道:“你才老盯着他瞧呢!也似傻了,他问你的话,说了两次,有
都不知道回答。”
吕怡璇脸上一片滚烫,忽幽幽叹声道:“嗳,我不笑话你,你也别笑我啦,这样的物便是
中龙凤了,万万中也难遇见一个的,我们这叫…
难自已。”
一时两皆不说话了,脚下愈行愈慢,半响才听黄语伶道:“姐姐,你说他那样的
,心里边喜欢什么样的
呢?”
吕怡璇耸耸香肩,微怨道:“谁能猜得出呢,你不知道有背后叫他‘石
’吗?比‘木
’还冰的,脸上总是那么一副表
,连笑容都难得一见。”
黄语伶痴痴地出神,柔声道:“不过………我想象得出,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吕怡璇酒意撩心,陶醉道:“他不但样子好看,又有擒龙伏虎的本领,却一儿都不骄傲,刚才那可恶的酒鬼那样损他,他竟然也不生气,同于世上为,品质怎就差得这般老远。”
黄语伶也有感慨,接道:“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白玄听得妒火填膺,血直涌上
,倏地从黑暗里窜出,恶狠狠地拦在她们面前。
二吃了一惊,立握住腰间的剑柄,她俩已有不少江湖阅历,转眼间便镇定下来,凭着月色凝目瞧去,认出对面之
原来就是刚才在酒肆里遇见的白玄,只是身上粘满难闻秽物,远远地就令
欲呕,比先前更令
恶心讨厌。
吕怡璇皱眉道:“原来是你这酒鬼,拦着路做什么?”
白玄骂道:“你们两个贱货,想捧那小白脸是你们的事,怎么又踩到我上来了!”
黄语伶不屑地望着他,轻哼道:“我们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你听了不舒服么!”出言犹如冰锥针刺。
吕怡璇却变色叱道:“你这厮竟敢骂我们!莫非活得不耐烦哩?”
白玄咬牙道:“那倒要瞧瞧是谁活得不耐烦了!”丹田运气,手上聚劲,他恨极了两,心中恶念陡生,暗忖道:“趁冷然此时不在,我用凤凰涅磐大法将这两个小贱
废了,再来个毁尸灭迹,过后谁又知晓。”
吕怡璇见他眼中凶光毕露,心中一凛,柳眉扬起道:“想打架么?”白玄不再说话,倏地疾上前,双手先后飞展,分袭两
。
二反应极快,“铮”的一声同时拔剑迎战,腾挪纵跃轻灵捷迅,配合更是十分默契。
白玄手心暗现赤红,一上来就使出凤凰涅磐大法,只求能短时间内收拾了二,谁知她们剑法却是
妙非常,斗过十几招,已隐约觉得二
的武功竟远在无极
君韩将等五盗之上,心中渐慌,额
冒出汗珠子来。
二只道对手不过是个武馆弟子,原本以为数招内便能将其拿下,却见他五指叉开,手形似掌非掌,又隐隐夹带着热辣辣的劲风,与所知的一切武功大相径庭,心中甚为骇异,不敢丝毫大意,一剑急于一剑地紧
过去。
白玄内力虽然邪门利害,无奈招势却比二差得老远,三、四招后已尽陷劣势,只听吕怡璇娇喝道:“中!”肩
已捱了一剑,血珠子从伤
飞溅而出,眨眼消逝黑暗之中,他却不惊反喜,心知机不可失,趁敌得手时稍为松懈,猛地飞掌击出,疾拍吕怡璇的脖颈。
吕怡璇万料不到白玄捱了剑后,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只见他那中剑的肩膀耸动,反展其臂袭来,只觉脸侧一片火热,一只叉开五指的赤红手掌倏现眼前,已是避无所避……
黄语伶也想不到白玄竟能绝处反攻,刹那间就将她师姐置于险地,略一怔,便已救应不及,急中一招“云海没
”从他侧后斩落。
白玄眼见便要得手,无奈黄语伶那一剑也劈得巧妙凶狠,若是硬要追击吕怡璇,只怕自已的另一边臂膀也得被卸下来,心中悄叹,遂放弃已到嘴边的猎物,朝旁跨步滑开,堪堪避过那一斩。
吕怡璇逃过大劫,连退数步,黑暗中悄悄舒了气,忽觉脸蛋上滑腻黏乎,急忙用袖
一拭,原来却是被白玄身上的秽物甩到,不禁一阵极度恶心,胸中大怒,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长剑倏地朝敌
递出,到了途中,却倏地化做千百道飘渺无迹的弯弧,只听“哧哧”
响声势极为惊
,竟是她掌门师父所授的三招“神仙剑”之一“过林烟雨”。
这招本就妙绝伦,白玄又有八、九分醉意,思维难免迟钝,见对方这一招袭来,剑尖飘忽不定,竟不知要刺向自已何处,万料不到一个娇滴滴的
孩子竟能使出如此凌利的杀招,神智兀地慌掉,手忙脚
地左躲右避,蓦地胸
冰凉,一片利物已割进了
里,大惊之下踉跄疾退,直到一跤坐倒,那剑尖仍如附骨之蛆般地陷于他胸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