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摸肩头时,仍旧能感觉到猛虎利齿上带着的森森寒意。
老济南人自小都有圆梦常识,做这样的梦,一定是极大的不祥之兆。
“天石,你在担心什么?”唐晚问。
我无法回答,因为她的话已经直接说中了我的心事。
从大陆飞往51地区之后,我的心一直都在半空中悬着。
我有种感觉,一旦双脚离开了大陆的土地,就再也回不来了。或者,换句话说,离开济南时我是夏天石,而就算能再次安全回来,我也不会是原来的我,而是另外一个脱胎换骨、易筋锻髓后的新“我”。
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一定不断失去一些东西,然后才会幡然猛省,一次次成熟起来。
从济南到美国,我失去了根基,也失去了原先熟悉的人、物、环境。从美国到日本,我再次经历了同样的事,即将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幸好,唐晚在我身边,这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最深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