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出闹剧。
事情发展到这种境地,林舒窈没傻到嚷嚷着严惩,以防落了卢氏的圈套,让弟弟们相信姐姐对他们‘严厉’,而嫡母才是‘好人’。
林舒窈说至此处,眼眶发红,气不打一处来,一气呵成地灌了三杯茶。
“你和你的弟弟们不亲吗?”
一母同胞,居然感情不好?!林七许匪夷所思,觉得必须确认一遍。
林舒窈羞愧地点头,回想起相遇时人家弟弟对姐姐的维护,眼底浮起一层白雾,委屈地泪水直打转。
“是你嫡母教唆的?”
毋庸置疑。
林舒窈咽回所有委屈和不甘,娓娓道来:“嫡母没有亲子,好容易父亲有了血脉,纵然嫡母不愿抚养,可父亲也希望弟弟们能有嫡出的身份,必然会将弟弟们送去。况且,姨娘她早就去了。”
“也和卢氏有关?”林七许莫名地问了句。
林舒窈哪里听不懂,神色冷淡道:“怎会没有。不过这些年过来,我渐渐明白了些事理,回想起生母昔日所为,真是…真是无话可说。”
言下之意是指生母的确跋扈妄为,不将主母放在眼中了?林七许垂眼抿了口茶,看她神色眷恋又带着些令人心疼的迷茫,显然是挣扎在生母之死里很久很久了。
既无对生母复仇的执念,又失了弟弟们的敬重与维护。
这样的女孩子,在嫡母手下讨生活,何其艰辛。
“这些年,很辛苦吧?”林七许淡然一笑,又指了指自己,长长嘘出一口气,“我和你一样,或者,又有些很本质的差异,好在,那么多难熬的日子,也过来了。”
林舒窈看到现在的林七许,打从眼底非常羡慕。
有听话服侍的丫鬟,有聪慧体贴的弟弟,以后还会有林家大小姐的名头,应该会嫁给门当户对的书香人家,前途光明而坦荡。
而她,落魄地难以言语。浑身上下的衣衫钗环,皆是卢氏拿些三等丫鬟的货色来打发她,她不安地挪动了下脚尖,只因枣色绣鞋的边角脱线,但凡眼尖些的人就能瞧见。
情谊,不,应该是结盟。
先结盟,又产生了些同病相怜的感情。
林舒窈学会了说话前先在心底转一圈,学会了九转十八弯的纠结和考量,学会了在人前和卢氏周旋打马虎眼,却不落下把柄和证据。依照林七许的建议,她必须慢慢修复在父亲和弟弟跟前的形象,不能太莽撞,不能太直率,对付卢氏这种人,必须同样阴得来,没有绝对的身份和手段,万万甭想着明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