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室长承担不起格杀勿论的责任,所以他的选择就是:先将伤者运走救治。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
李永生也不阻拦,就站在房顶上,淡淡地看着。
运走一大半伤者之后,曾室长身边的人手,也在急剧地减少。
少到李永生可以发起一场偷袭了。
他当然不会那么做,府房的重案室,不过是某些人的工具,他若是攻击,倒也能逞一时之快,但是……没有意义。
赵渤有点着急了,“李公子……你不回朝阳吗?”
身为朝阳大修堂的修生,一旦回了修院,捕房想要找他麻烦,就会多出很多手脚。
当然,赵渤其实不希望他回去,李永生一旦回去,府房的板子打下来,肯定落在他身上。
但是他跟府房的关系已经僵成这样,也只能死抱李永生的大腿了。
只要李永生能安然无恙,他就算被府房捉了去,也总有人帮他讨公道。
“我还就不回去了,”李永生笑着回答,“我倒要看看,谁还再来拆房子。”
要不说万事就怕认真,他一旦叫真,根本无所谓对方是什么人了。
皇太妃的侄儿又如何?你惹上我了,这事儿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曾室长听到他这么说,越发地不想招惹了。
想来这消息,已经传到了孔公子耳中,你们之间的恩怨,我管不了啦。
一个时辰之后,受伤的人全部被拉走,府房留下两名捕快,看守现场。
这二位也有意思,冲赵渤点点头,“我们就是看守,谁也别招惹谁,行吗?”
“老子进屋睡觉去了,”赵渤没好气地哼一声,径自走进了屋子,他带来的两个捕快见状,也跟了进去。
这两位不是不知道事情凶险,但是从程序上讲,他们的辖区出了案子,他们有权过问,这是程序正确。
至于说李永生能不能碰得过对方,那就不是他们能掌握的了,恶了外戚,他们的饭碗肯定保不住,但是就算现在离开,饭碗能保得住吗?
倒不如循着程序走,没准还会有什么意外。
一晚上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辰初时刻,终于又有人来了,来的是御林内卫,一共八个人。
御林内卫的做派,跟捕房又不一样,他们走进院子,四下看一眼,然后冲房顶上的李永生一招手,淡淡地发话,“下来,跟我们走。”
李永生坐在房顶上纹丝不动,只是笑着发问,“跟你们走,去哪儿啊?”
“不要问那么多,”御林内卫面无表情地发话,“就问你,走不走?”
“我受内廷保护,”李永生笑眯眯地拿出了内廷的赦免卡,紫色的光芒一闪即逝,“我就问一句,离帅大还是内廷大?”
握草,御林内卫顿时傻眼,他们不是所有人都认得出赦免卡,但是终究有人认得出。
他们是孔太妃派给自家侄儿的,前来捉拿一个狂妄小辈。
哪里就想到,能碰上有赦免卡的主儿?
不过严格来说,内卫跟了什么样的人,基本上是福祸相随了——地位和影响一般的官员,内卫会谨守职责,但是配给孔太妃这样的人,太妃的前途,就是他们的前途。
“他们要拆吴小女的房子,我想让他们等吴小女回来,”李永生深吸一口气,“现在有两个司修在追我。”
“草!”李清明的牙关里挤出一个字来,然后扬声发话,“什么玩意儿……把追的两个人拦住!”
追来的司修,距离他们已经不足五十丈了,曾经阻拦李永生的两个司修直接迎了上去,“站住!”
“御林内卫办事,”追来的人根本不理会,直接向前撞去,“不想死的滚开!”
“找死!”这边俩司修刷地掣出了短刀,“切莫自误!”
追来的司修见状,齐齐止步,对方短刀实在太熟悉了,跟他们的一样——也是御林内卫。
不过这俩也不害怕,而是大声发话,“捉拿朝廷要犯,让开!”
“那就让开吧,”李清明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两名司修继续前冲,虽然看到这中年人有些面熟,也没在意,抖手一张大网,就网向了李永生,“小子,让你再跑!”
就在此刻,那大网诡异地转了一个向,瞬间变小,飞进了一个中年人的掌心。
两名司修是识货人,见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化修?”
不过京城的化修也不少,他们看一眼对方,发现实在有点陌生。
反正李永生已经被拦住了,这两位迟疑一下,缓缓发话,“此人是顺天府追拿的要犯,大人还是莫要多管闲事了。”
“我是在救你们啊,”李清明先是叹口气,然后不屑地冷哼一声,“顺天府的要犯?我呸……是孔二傻子让你们来的吧?”
两名司修闻言,齐齐一愣,敢将孔公子称作孔二傻子的,京城里还真没多少人。
“敢问大人尊姓大名?”一名司修拱手发问。
“这才几年啊,居然就有人忘了我,”李清明感触颇深地叹口气,又摇摇头,“我有没有必要杀了你,让大家恢复一下记忆呢?”
“杀御林内卫的?你是李……”一名司修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老大。
李清明杀过御林内卫,那还是十来年前的事,他因为中毒回京疗养,有一次,他儿子从外地请回一名医师来,不巧被那医师京中的对头发现,将人抢下。
李清明一怒之下找上门去,当场斩杀两名御林内卫,抢走了医师。
那医师最后也没给他治好毒,但是先皇闻听之后,考虑到他着急驱毒,儿子也被人打伤了,所以没有大加追究,就是让他出了抚恤金,外加罚俸三个月。
这俩司修,真是久闻李疯子大名了,只不过李永生都差点没认出来,他俩更不可能认出来——在京城这十几年,李疯子低调得很。
想到李疯子居然恢复了修为,又出面庇护李永生,这两人脸都吓白了。
李清明见到周围有人过来围观,淡淡地一摆手,“上车,说说怎么回事。”
这俩司修哪里敢拒绝?只能乖乖地上车。
马车也不停歇,继续缓慢地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