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
整个大营整肃,高墙,角设着垛楼守望,士兵钉子一样站着,军旗悬挂,风吹着不断响。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
陈平端坐在大帐内,面前摆着一壶酒,一只靠近几根蜡烛,陈平斟着酒说话:“小舅子,平日你没给我少惹麻烦,可你为什么要在出军之时阻挠军令?你姐姐在我面前哭诉了几回。”
帐内随着陈平的话,有些阴暗,有风在飘。
“你的冤魂也别缠着我,这酒算我敬你了,你好好去吧!”陈平把面前的酒倾了下去:“你平日最喜欢的烤鸡,你吃吧!”
说完,陈平一阵缄默,默默注视着灯烛,眸中闪着阴狠的光,良久才说着:“总督,你欺我太甚。”
“裴子云,也极是可恨。”话音虽不高,带着铮铮金石,这时在大帐外,却突然传来了声音:“将军,将军,总督有请。”
听着这话,这陈平表情一收:“什么事?”
“总督大人没说,只要请着将军前去。”帐外军士这样的应着。
“给我备着车,我立刻就去。”陈平吩咐。
“是,将军。”
陈平将着桌上的东西,随意的收拾,就是匆匆出门而去。
总督府
陈平才赶到,就见着总督已踏出了门,大徐制度,一至三品穿蟒服,用金绣,而这时总督穿着簇新蟒服,虽年过五十,双目炯炯有神,大踏步出来,扫视一眼,见着了陈平,眉一皱,却笑:“陈将军来了。”
接着,就见着几个重要官员都云集,陈平不由流下冷汗,莫非自己的事漏,正胡思乱想,总督对官员说:“一齐随我去码头。”
陈平只得随着众人应声:“是,总督大人。”
码头
岸上排布数列军伍,总督带十数个官员站在码头而望,陈平已经觉得不妙,他倒不是认为这事办的神不知鬼不觉,而是官场规则他很明白,真干掉了舰队,那这事又有璐王担着,查不下去。
但要是不成……陈平脸色有点发青,阳光有点毒辣,从着天空落下,映照在海面之上,金色光芒,被海浪打的粉碎。
一队亲兵护佑总督左右,军士封锁码头,旗帜挂在码头前迎风招展,四周不少百姓,都议论纷纷。
议论声突平静,向着众人目光看去,海面上出现了十艘军舰。
“咦,来了!”一人惊呼。
随着众人惊呼,陈平抬起首,诧异看着远处军舰,脸色变白:“怎真的给他到了码头,拦截的人呢?难道这才是总督命自己来的原因?”
陈平带着一些恐慌,四下扫了几眼,似乎害怕周围的甲士就要扑上来,肚子上的肥肉,就是抖了起来。
水师大船靠的越来越近,看上去带着满满的伤痕,似乎经受了不少撞击,隐隐可以看见船舶的血迹,一种沉重、肃穆的感觉,随水师船舶越来越近而越来越重。
数列士兵在船舶周围都站的笔直,身上带着一些血腥,才是靠岸,周围议论的百姓变得寂声。
总督看大胜归来的舰队,说实际,到了这时,心绪才真正安定下来,不由吁了一口气,划过一丝微笑:“起乐!”
鼓乐声大起,齐奏,战舰靠岸,下锚,搭板桥,裴子云、蔡远振、陈晋率领十几个军官下来,就一齐行礼:“见过总督!”
宴会结束,不少官员武将都喝的伶仃大醉,蔡远振也是这样,带一些飘摇,整个人都醉醺醺,嘴里骂骂咧咧:“这群格老子,居敢灌我,别走,我们再来喝一壶酒。”
说这话,脸上充满了喜庆。
话说里面一房间,光线只点了几根蜡烛,桌上摆着一锭银两,雪白银两闪着一些光泽,在灯光下异常的耀眼。
陈晋手里握着一个小折子,端坐其下,聆听着总督的话语。
“银两真是好东西,财帛动人心啊!”总督把玩这锭银元,良久说着,书房内,灯光飘摇,一种沉闷气氛在房间内弥漫。
“他真的只取了六千两?没有截下?水师将领,官兵可有截留的情形?”总督说着。
陈晋听得这话,说:“是,这用的都是我们的人,隐瞒不了,只是官兵剿匪,哪有不私藏,难以禁绝,只都藏的不多。”
“这倒是小事。”总督说,哑然一笑对着这些小事不在意。
只是陈晋脸色带着一些沉色:“我有一件事要向大人禀报。”
“什么事?”总督这样的说道。
“大人,原本有海贼头目上百,裴解元却在俘虏后命人诛杀数十,却不知何故。”陈晋说着。
“杀俘?”总督迟疑了一下。
“我会问问,你下去吧。”总督转过脸来若有所思,陈平快要出去时,又听总督吩咐:“不要宣扬出去,我会处理。”
“是,大人。”陈平退着出去,有些沉默,总督又命着:“请解元进来。”
裴子云入得书房,总督正端青花瓷杯喝茶醒酒,转过了脸,半晌一笑,说:“这里没有别人,我可以说,这次,你帮了我很大忙。”
“这的确是朝廷和总督之福!”裴子云认真的说着:“要不,事情没有那样容易。”
这话看起来说的空,但说中了总督的心,总督一笑:“话是这样,你功也是不能抹杀。”
说着点首递上了一个折子:“这是我给皇上折子,里面有平倭这事的具奏,因此请功为你求封真人。”
裴子云起身,深深一躬:“多谢总督大人。”
别人不懂,裴子云明白,平倭上折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在这折子里带上一笔比专门求封强一百倍。
单是这手,总督就报之以琼瑶了。
总督又说着:“不过听闻你杀俘?”
裴子云起身看了一眼总督,笑着:“那些事太杂,混在这折子里不但不伦不类,而且还多有祸端。”
裴子云说完,把一个信递上去。
总督有些愕然,打开一看,就大怒,“啪”的一声摔下:“济北候怎敢,陈平怎敢,你可查验清楚了?”
“查验清楚了,所以我才尽数杀了。”
这时风吹入,将窗纸吹得时鼓时凹,裴子云淡淡的说着:“要不,这事大家都得一塌糊涂。”
“好,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总督一摆手,冷冷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