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么坚强的战士,如果展现在他面前的世界已经从真正意义上被天翻地覆,那么这种神上的冲击无论如何都是无法被避免的。
而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曾经意志月坚定的在遭遇从根本上的颠覆其三观的事件后往往也崩溃地更为彻底。
没有软组织的骸骨前进时发出令毛骨悚然的咔咔声,诡异的黑气附着在白骨之上缓缓流淌,光秃秃的上下颌碰撞在一起让原本因为没有生物活动的世界变地无比聒噪。无论是阔别此处已经六十余年的尤弥尔还是三年多前才离开此处的贝特霍尔德都能从那些骸骨挂在身上
烂烂的衣物判断出他们就是这座城市原本的居民——甚至其中一部分身上还穿着军警的制服........
“不会的......都是骗的,不会这样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可是在那个岛上待了三年只为了完成任务啊,我的任务完成了,完成了.......”
莱纳表灰白地被贝特霍尔德拖到一棵大树上,抱着
不停地喃喃自语——原本他的
神在那三年的平稳生活中就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因为本身固执认真的
格的缘故,加上那份和朋友们一起训练一起战斗的生活影响,原本一心为了马莱帝国的战士莱纳在祖国的使命和眼前的美好间纠结颤抖,最终
神分裂产生了一个马莱帝国的战士和另一个忠心守卫墙壁的士兵两个
格,而现在当他强行压制了自己另一个士兵
格回到大陆后却发现自己的祖国已经被毁灭,之前所做的一切牺牲一切背叛全部毫无意义后,莱纳的心理瞬间崩溃了。甚至贝特霍尔德因为自己本就无主见而有些软弱的
格导致他在这方面的弹
和接受能力还要远远超出莱纳。
“看样子我还是很好运的......”
冷汗打湿了背后的衣衫,**的黑发也贴在脸上形象颇有些狼狈的尤弥尔咧开嘴无所谓地笑着,只是有些苦涩:“连个补偿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啊.......不过无所谓了,喂贝特霍尔德,你赶紧吧莱纳这窝囊废带上!”
“什,什么?”
虽然没有神崩溃,但贝特霍尔德依旧处于混
状态——嗯,简单的说就是贝特霍尔德很坚强地没有当场崩溃失去行动能力,不过不幸的是他现在这样子跟
神崩溃的莱纳差别也不大,反正行动能力都基本归零。
“笨啊!你们都想死在这里吗?!”
尤弥尔狠狠一掌扇在傻大个的
顶:“都给我动起来,我们得赶紧逃跑了!!”
“往.......往哪儿跑?!我们能去哪儿?!”
傻大个的声音隐隐约约都带着哭腔了。
“当然是回岛啊!现在这状况除了教官跟利威尔兵长那俩非类的根本就没
可以阻止吧?!我可不认为我们变身巨
就能打得过这些怪物!!”
在很多况下都非常识时务的尤弥尔转过身,准备直接拉上贝特霍尔德扛上莱纳跳下大树就跑路——然而刚一转身跳到地面,她跟贝尔霍尔德就愣在原地。
“阿拉,还有活?”
面前亭亭玉立着一个金发赤瞳穿着白色线衫身材火的漂亮
孩儿,然而包括基本上已经对外界的刺激失去反应的莱纳在内的三
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或许是因为少那双明明能让
联想到火焰这样火热事物的血红双瞳中包含的
感却冷酷如冰山,或许是她脸上的表
完全无法让
将她同
类这样的生物串联起来,那是接近无机质的冷漠,就好像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三块石
一样。
又或者是因为她本身站在那里的存在感,仿佛能够压倒一切的巨大存在感,让明明是巨的三
感受到了仿佛被恐怖的天敌注视一般。
这种感受贝特霍尔德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同三年前当他们冲墙壁时遇到的那个后来成为他们教官的男
,当他面无表
地持剑随手一挥仅凭
起的冲击就把一只巨
切成一滩血沫时所感受到的冲击很像,只是不知道功能几乎完全停摆的五感告诉他的感觉是不是真的:这个可以变身轻松蹂躏巨大墙壁的超大型巨
的大个子觉得,也许眼前这个
比当初以为会成为自己永生梦魇的男
更加可怕......
“类,你们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明明这一整片大陆上的
基本都死
净了才对。”
少的声音清脆悦耳,如果排除掉其中无机质般的冷酷甚至会让
产生一种这姑娘天真可亲的错觉。可哪怕如此三
都微微眯上了眼睛,一副沉迷其中的模样,一直抱着脑袋的莱纳都在瞬间安静了下来,眼神迷离地看着站在距离自己五米左右的少
。
真祖公主的双眼拥有让沉迷的力量。
就算当咔嗒咔嗒的骨骼摩擦声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三甚至都没有醒转——直到......
“跟小墨有关系。”
少突然站在了尤弥尔身旁,微微扭
靠向她嗅了嗅,一句并没有让尤弥尔听清楚的话终于让她一声压抑的惊呼醒了过来,想要逃离却腿脚一软倒在了地上,意识到刚刚处于什么状态之后尤弥尔满脸的惊恐。
太过诡异了。
不过尔奎特没有再跟她们说话的想法,看向一马当先已经走到她面前的骸骨,皱皱眉。
“只是一夜之间就感染了整片大陆,这根本就不是所谓二线世界的毁灭意志残余物所能拥有的力量是吧。”
尤弥尔惊恐扭,恍惚间仿佛觉得那个似乎对自己三
并没有杀心的可怕
儿那
原本刚刚过肩的金发好像变成了几乎及地如瀑布般的笔直长发。可当她狠狠摇摇
却发现,少
的背影还是那样,没有丝毫改变。
只是突然斜着提起那条笔直纤长的右腿。
“都给我,消失!”
一脚横扫,原本死寂沉闷的天地仿佛突然刮起了一阵猛烈的狂风,重重的轰鸣声中土地被径直掀开,旁边的大树或被连根拔起或被拦腰折断,接着在飓风呼啸中被切割蹂躏成了碎片。
就跟挡在公主面前的骸骨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