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与各国公使的一些书信往来,再有,就是几个折子和图章,外加一支极为巧的象牙柄,纯金小手枪。这枪尺寸小,按此时的说法,可以算做掌心雷那一类的枪型,只能打一发子弹,
程也近。
崔玉贵翻出枪来,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哈哈,好他个张恒,我早就看他不是东西。胆大包天,在家里藏个这个,这回就送了他的忤逆不孝!”随即又把几个折子拿出来,却看不出关窍,只好请教赵冠侯。
“这是泰西银行的存折,跟咱们的银票也像,也不像。银票能花,你拿着存折,到了不通兑的地方没法使,再说也找不开。主要就是个提款的凭据,得配合着印章来用,才能从银行里提出款。泰西银行利息低,几十万的款存进去,年息也就是两厘。可是有一桩好处,保密。存款姓名保密,就算是朝廷去问,也问不出什么。”
崔玉贵不像李连英,对于泰西的事物缺乏了解,像这银行,就更没听说过。一听到保密两字,眼前一亮“赵大,你说的保密,是指对一般
保密,还是对谁都保密?假比说要是老太后下道懿旨?”
“那也得去涉,拿着旨意去问,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泰西银行的金库,都是洋兵背着枪守着,比起我们户部的部库管理还要严格,就像大使馆一样,咱们进不去。”
崔玉贵一听这话,不知动了什么心思,连连点着,又见其他保险柜里,放的除了这些东西外,还有些极珍贵的珠宝。连同前面查抄的东西,统计一下,已经过了百万之数,恨的一咬牙“好个张
恒,真是没少搂啊,跟洋
那都吃肥了。这回,要他个好瞧。大
,您借一步说话,咱对对帐。”
两来到张家的堂屋,房间里再无第三
,崔玉贵将手
的帐本递过去“大
,您看看这帐,这么写,行还是不行?”
赵冠侯只扫了一遍,大概就判断出来,崔玉贵这帐本上,至少有二十万以上的款没有落笔。另外那些存折里,他也隐匿了几个不记,珠宝中,一件极好的祖母绿扳指,被他记成了绿石扳指,大概是要以次充好。这些关窍看的出,此时只能当没看见,反倒是一笑“我是个武,不懂帐,二总管怎么写,就怎么算。”
“那不成,我也跟您说个实话,这抄家的差事和崇文门税监一样,就是酬功的。老佛爷知道崇礼不容易,拿刺客很费了些心力,特意让他子好过点,手里有点钱,好过个肥年。就算他没露面,该有的那份,不能给落下。赵大
既然是自己
,您这一份也落不下,还有十主子,
才这也得有个孝敬不是?您要是觉得合适,就列上名,要是不合适,咱再商量。”
“那就这么办吧,来的这么多,也都不容易,二总管也得照应着下面的
不是?这里的事,我懂,从我这不会出什么纰漏。”赵冠侯边说,边提笔落上自己名字,算是对这笔帐的确认。崔玉贵大喜,伸手把折子和印信拿出来
“这个,还得赵大帮忙,教教我怎么存,怎么取。不怕您笑话,
才是乡下
出身,不懂得这些洋玩意,到了洋行,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
涉。取钱的事,您得多费心,这个折子……是
才的一点小意思,另一个折子,是孝敬十主子的。”
崔玉贵不懂得这些折子的关窍,判断多少,全靠数零。他心黑手毒,自己留下的两个折子,都是大数,给赵冠侯的折子上能看懂是三万,毓卿那个折子则是一万。他自己手上的两个存折,数字加起来大概是二十万,怎么看也是自己占了大便宜,生怕赵冠侯不快,还解释着
“才这差事回去,要应付的
多,好多在宫里出不来的,都指望着放差的
带好处回去,大家活命。赵大
多体谅体谅,宫里也有不容易的。”
赵冠侯看看存折,脸上神色淡然“二总管哪里话来,大家既然是一家,怎么能不互相体谅。等到您什么时候想取这笔款,派
找我,我带您去取。这里面,总得有个证
,大家才好放心。”
等到他将存折拿给十格格,两到了无
之处,却是笑的前仰后合,再也控制不住。十格格边笑边道:“崔大肚子一肚子坏水,这回活该他吃个亏。这个土鳖,卢布和阿尔比昂镑不分,只看数字大小,不看看是什么钱,他那二十万,只值咱的一半,等他将来知道以后,看他去哪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