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自己朝夕相处的侄子一夜之间变得陌生起来。他现在都不敢相信这种精妙的算计,天衣无缝的计划,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陈仲卿亲手策划的。别人听到满门抄斩的消息早已抖如糠筛,惶惶不可终日,没想到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居然能在几个时辰之内就找到方法,扭转劣势。
而且最后还反将一军,把王长安全家都算计了进去。
“哈哈哈哈,王长安死的不冤啊!当朝文武百官有几个敢有这种魄力?”
“义文,现在不是庆贺的时候。”
经历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后,陈安之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打断了自己弟弟的兴奋,“仲卿此计虽然解了燃眉之急,但是也埋下祸患。汴梁这边我会跟二弟去枢密使府上打点,至于陈仲卿,把他送出汴京,去杭州躲几年。我有一位忘年之交,今晚修书一封,仲卿在他府上躲两三年,等磨平了性子之后再回京。通关文牒方面我会处理,不用担心。”
陈义文把手放在兄长肩膀上,宽慰道,“做事能如此果敢决绝,仲卿必然是大器之才。兄长,我们之前都错怪了他。”
门外的烟火爆竹声慢慢的冷静下来,汴梁在弥漫着血腥和硫磺爆竹味的上元节里,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陈安之叹了一口气,手里握着紫檀木的念珠,转过一颗又一颗圆润的木珠,试图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陈家没出江东虎,倒是出了一只更可怕的北辽海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