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我一定会打下的!”
吴三桂面有忧虑,石门山之战打成这个结果,是他意料不到的,他说道:“战事如此,马帅可要宁远军支援?”
唐通也在旁笑道:“若要支援,小弟挤挤,还是可以派出一些兵马的。”
他面上关切,其实语中不无兴灾乐祸之意,相对马科,他的东路军,倒是进展顺利,到时攻打到石门山后,便是一份漂亮的战绩。
马科嘿嘿而笑,说道:“放心吧,本帅还应付得过来。”
他看向自己的亲将马智仁:“该我们正兵营出动了,山海关这么多营伍,还是要看我们的!”
他恶狠狠地道:“将银箱搬出来,敢为先锋者,每人赏银五十两,事后都算奇功。老子就不信,区区几个山头,我山海镇的官兵会冲不下来!”
“敢为先锋者,都有重赏!”
立时马智仁与身旁一些亲兵大吼,马科身旁,新入正兵营的原蓟镇游击白厚仁,同样大声咆哮。
在厚赏的诱惑下,立时正兵营众多亡命之徒纷纷报名,甚至山海镇,别的一些营伍军士,也纷纷前来报名。
见众情踊跃,马科满意点头,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言不虚也。
不但如此,马科还对符廷福道:“符将军,等会攻山,还需要神机营火炮火箭的支持。将军也知道,临战撤退,这是要杀头的!若攻下山岭,该有的功劳,一分也不会少于将军的!”
符廷福也知道这个道理,他虽然囔囔着要让神机营炮手撤下,退回营地去。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己,真的如此,说不定被洪督一刀砍了,连符副将与忠勇伯,都不好为自己说话。
他咬咬牙,说道:“好,末将就再信马帅一次,不过记得了,一定要保证我营中将士的安危!”
马科大笑:“放心吧,符将军只管安心吧!”
他面上大笑,然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
午时,石门山。
“嗵!嗵!嗵!”
炮弹呼啸。轰轰地在石门山各处寨墙内炸开。一股股诡异的浓烟弥漫,还有些炮弹炸开,白蒙蒙的粉末四处飘扬。
“咻咻咻!”
烟火飞腾,无数的火箭从火箭车内奔出,似乎铺天盖的往清军阵地飞射。
久攻不下,伤亡颇重,明军己经打上火了,在马科的命令下,神机营的臼炮及火箭,集中在中石门山下。还顾不得误伤自家营中将士,在明军攻山的同时,命令山下的神机营火炮火箭,向清军阵地发射。
这些臼炮及火箭。先前己经发射很多轮了,不过因为在发射的时候,清军可以躲避寨墙之后,待随后明军攻山时,他们又出来迎战,所以效果一直不显。
所以马科下令,在己方军队攻山时,神机营臼炮及火箭同样发射,如此让清兵出来迎战,无法躲避。增加毒弹火箭等杀伤效果。
马科似乎豁出去了,山海镇多个营伍,两万余军队,己经全线进攻。打头阵的,还是他的正兵营,奔在最前方的,更是那些拿了赏银的先锋好汉。
古时冷兵器作战,纯属体力活,特别那些先锋死士,更需阵前发放肉食。
此时他们个个吃饱喝足。抄刀抄枪的,吼声如雷,往中石门山的寨墙处奔去。
很多人更背着大筐,内中装了不少万人敌,因为黄土岭之战。万人敌的效果显著,所以此次马科三镇攻山。洪承畴从库房中搬了不少万人敌出来给他们。
虽然比不上靖边军的万人敌,个个大而沉,扔得不远,不过近距离作战,仍然威力不小。
“杀鞑子啊!”
正兵营的先锋好汉们吼叫着拼命奔跑,他们中的一些军官,也是声嘶力竭地呼喝鼓动着,在这些好汉的鼓舞下,潮水般的山海军,往石门山奔涌而去。
……
“看来这次难守了!”
山岭的火路墩之上,满洲正白旗巴牙喇纛章京,阿济格尼堪,冷冷地看着山下呐喊逼来的明军,从山上看下去,他们黑压压的,似乎无边无际。
守山的甲兵虽然悍勇,毕竟兵少,更痛苦的是,阿济格尼堪知道石门山只是弃地,迟早都要放弃,在高层的谋略当中,勇士们的坚守都毫无意义。
而且,此次明军似乎铁了心了,便是勇士们拼命,敌众我寡下,也不可能坚守多久。
还有,明军的毒弹与火箭不时射来。
因为明军潮水般涌来,己经离得不远,守护寨墙的清兵们,也不敢离开躲避,害怕明军趁虚而入。
那些该死的毒弹灰弹,不停在寨墙前后爆炸。
诡异的浓烟越来越多,便是众人口鼻蒙上湿布,浓烟侵入后,仍然咳嗽不己。久之便双目晕眩,头痛欲裂,让守山的清兵恐慌不己,特别那些朝鲜兵,己经纷纷嚎叫乱窜。
还有一些灰弹,爆炸开后,便是石灰弥漫,众人口鼻可以蒙上,然眼睛蒙上,又如何作战?
一些守寨的军士,正巧被爆炸展开的白灰笼罩后,无不是捂着自己双目凄厉嚎叫。
当然,明军在己方攻山时发射臼炮与火箭,误伤自己的现象不少。臼炮还好,在明军正上空爆炸的少,就算毒烟在空中弥漫,到达地面时,己经威力大减。
关键是一些火箭,或许是质量原因,或许是存放久了,火药受潮。神机营一些火箭射出后,不是往空中奔去,而是扭着身子乱跑,将前方一些呐喊冲锋的友军射翻不少。
然总体而言,似乎无边无际的明军,还是喊叫往石门山冲来!
看山下明军如此之多,阿济格尼堪身旁的朝鲜军参将金浩楠,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是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
马科的军队在与清兵激战时,唐通的密云军,同样沿着小凌河西岸前行。
比起艰难的攻山战,他们的前行就顺利多了。
这条狭长的河谷地带,虽然某些地方丘陵起伏,官道蜿蜒曲折,然大体而言,都是平缓松软的河谷地。有些地带,还地形宽阔,山与河之间,离得颇远,适合战车大队的行进。
主帅唐通的性格。也影响了镇内各营的兵将。行进时,这些密云军都颇为谨慎,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他们小心翼翼行进,不过沿途并未遇到多少的鞑子兵马。密云军的风格还有一条,便是喜欢集中优势兵力,消灭少量的敌人,简单来说,就是喜欢以多打少。
不论遇到清兵多少。五十人,一百人,他们至少都要集中三千人以上的兵马围殴。
如此谨慎的态度,加上这种地形。敌方兵马施展不开,便是使用骑兵,都没有多少迂回的余地。所以他们行进虽慢,取得战果不少,途中各营兵将,不时向主帅唐通报捷。
或是斩首一级,或是斩首五级,胜利的消息不断。
如此也让唐通脸上有光,在马科与吴三桂面前,颇为自得。
东路军激烈的大战。发生在水手营地前方。
此地的东侧,一条浮桥直接架到对岸,通向不远的小凌河堡。
手水营村寨前方百步,挖了一条深深的壕沟,断绝了官道行进,寨墙壕沟之间,以吊桥起落通行。
守护村寨壕沟,约有数百的满洲各旗甲兵与朝鲜兵,还有约二千多的杂役什么的,算是此行敌军兵力最雄厚的地方。不但如此。村寨的左面是石门山,山势平缓,山上的清兵,有可能冲下来援助。
唐通入援时,号称万余强军。实数八千多,此战除留守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