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衣服。
方紫杉脸红了一下,叫了声:「曾老师。」
曾亮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什么话也没说就低头捧起粥碗喝了一口,顿
时一股清香流进嘴舌,沁人肺腑,不禁连声赞着:「好香,好香。」
方紫杉嘻嘻笑道:「这是枫香,我爸把枫叶当柴熬粥,煮起饭来特香,你们
城里人没吃过这般香的粥吧?」曾亮声心中一动,只见她语笑嫣然,透着大自然
的清爽,这是长在阡陌间的笑容,鲜露般的妩媚。
「我只是在城里念过几年书的乡下人,这不是又来了吗?」曾亮声嘿嘿笑
了几声,眼里尽是这天真的女孩,看着她,胸襟自然的澄澈淡定。这一刻,他的
心中竟然没有一丝的情欲,只有欣赏,那种草的和暖颜色,还有山影的婆娑。
「吃点腌菜吧,这是香枫村每家每户的当家菜,特咸特辣。感觉怎么样?」
方守贤自然也是吃得满头大汗,呵呵笑着:「舌头麻了吧?」
曾亮声一边撮嘴吸气,一边直点头说:「够威够力!」
摆在灶台一角的小闹钟滴滴地响了起来。方守贤说升旗时间到了咱们走吧。
简易的操场中央闹哄哄地围着一圈的学生,一个女学生站在国旗台前,两个
男学生正昂首挺胸地分列左右,手里擎着一面国旗。
只见一个身着蓝格圆领衬衫的中年女子表情严肃,环视四周喊了一声:「立
正,唱!」
顿时,国歌唱声中,国旗在那女学生的扯动下缓缓升起,那两个男学生也
是一脸神圣,看着国旗升起,似乎在看着一种骄傲在慢慢升腾。
这一瞬间,曾亮声感动了,他感到了一种久违的东西在心底渐渐滋长,旗杆
那边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枫叶林,他的心情便如那枫林,波涛般涌动。
中年女子走了过来,手里牵着那女学生,原本僵硬的表情此时舒展开来,竟
有了一丝娇柔的风韵。「你就是曾老师吧,昨天休息得怎么样?还适应吧?」
「这是方思源校长,这是她的小女儿方小荫。」方守贤介绍着,然后指着曾
亮声,「他就是曾老师。」
方思源笑着握着曾亮声的手,「曾老师,你是这里唯一的外援,这里清一色
的人都姓方。」
「这儿应该改名叫方家村了。」曾亮声笑了,「很高兴来这里,初来乍到,
还请方校长多多指教。」
「咱们现在是自己人了,不要这么客气,显得生分。」方思源松开他的手,
「曾老师能放弃城里优越的条件,动到这种穷乡僻壤来支援乡村教育,实在是
难得。」
「山风林声,自在清泉。」曾亮声指着那片枫叶林,「我喜欢这山川秀美,
山壑泉响。」
他的语声诚恳,心底实在是有些喜爱这块地方了。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方思源转头对着方守贤说,「你当初还担心呢。」
方守贤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憨笑着。
「今晚到我家吃饭。难得请到正宗师范院校的毕业生呀。」方思源感叹着,
眼底有了些欢喜,又似有些忧郁。
曾亮声点点头,心头一动,这校长的风韵犹存,面色潮润,说是久寡,让人
难以置信。或许注意观察,会有好机会。
他这边一出神,方思源她们却走到另一边,说起学校围墙的事。
「说得是,这围墙不建,迟早还是要坏事儿。现在教育局一直强调学校安全
无小事就是这个道理。」方思源指着靠山腰的地方,下去就是悬崖。
「方校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做好这件事,赶紧筹集资金建围墙。」方
守贤也是一脸严肃,语气很是沉重,「光今年夏天就掉下去两个小孩了,唉!」
长得甜美的方小荫却没理会大人的事,美目顾盼,却是盯着曾亮声,似乎在
看着一种稀缺动物。
曾亮声感觉到了,对着她做了个怪脸。她却不生分,俏皮地冲他笑了笑,露
出整排洁白的牙齿,显得异常的可爱。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曾亮声却想起了那个远在异乡的细妹了,也是这样的精
致,这样的春光烂漫。
当然,他也同时想起了母亲,此刻的母亲正在做什么呢,瑰丽的春放,正好
野游,而自己却不在身边陪伴,心里不免难过。
************
又是阴天,春雨真是烦人。木兰整理着花园里的草叶,垂垂的,好像她的思
绪,如波,如带,纷披,凌乱。
教委陈任介绍她到园林局里做临时工,就是整理县城的公共花园。她这一
组人有仨,都是女的,年纪也比她大。
她想儿子了,寂寞像这无聊的雨,弥漫在她的生活里。她眨了眨眼睛,街道
上只有三两人顶着雨伞在过着斑马线,一个少年正搀扶着中年妇女,举止亲昵,
像是母子。
木兰瞧得呆了,那两个蠕动着的身子紧紧地挨在一起,让人感觉到幸福,温
馨,她的阴牝就有些润泽了。儿子的手伸进来,轻轻搅动着她的牝肉,嘴巴咬着
自己的耳垂,喃喃地叫着:「妈,我肏」
她不由得紧了紧双腿,生怕那水儿流下来,只是当真要流,夹紧了也没用。
她脸红着四下看了看,没人注意到她。四周又是空荡荡的,那对母子走了,
到了她们的生活天地了,她们也有着自己这样的生活吗?是不是也是在家里享
受着人生驰骋之乐呢?
木兰的嘴角搐动着,似笑非笑,她的眼睛收了来,眼前的青草散漫着那股
特有的滞人芳香,她那个傻儿子总是戏说她那儿就有些像青草的味道,有时就叫
着「舂!」
这字就像「春」,也是叫春,就像里弄里的猫儿在叫春一般。她的脸更是绯
红了。
耳畔,儿子的呢喃犹在,可自己就像这阴沉沉的天气了,无处不萋萋,她有
些茫然。
来到市里工作,木兰没有住处,陈任帮她在园林局里要了一间简易房,原
属公园的管理房,位于市北郊的一条简易马路边。没有人会想到,往右边的青草
湖方向一拐,一条五十多米的树木掩映的黄土路,有一片培养园,三角梅,橡皮
树,大王椰子树,培养园的最外围,全部是两层楼高的灰干小叶桉,靠湖水的那
一面,则全部是竹林。就是说,外面的人,奔驰穿梭在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车里
的人,没有人领着,根本看不透树木的深处是什么。
树木深处,是一个竹篱笆围绕的青砖小平房。
木兰喜欢这里,一到这儿双腿就如打上桩一样挪不开了,第一个感觉就是这
里就是她的家。想着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