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离能够真正修习武艺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直至一年前花解语收到消息,说终南山重阳宫内收藏着一颗上古异宝——火云丹,此丹乃道家宗师葛洪穷尽心血炼制而成,几有延天续命,起死回生之效。
花解语乍闻此讯顿时欣喜若狂,有如拨得云开见月明,当即派遣部下,无论巧取豪夺,誓要劫得火云丹。
怎料重阳宫防范严密,且全真教高手甚众。数场争斗,移花宫也没能讨得好去,结果损兵折将,刹羽而归。
花解语见势难成功,本待罢手,不想奇变又生——全真教耆宿灵虚真对本派重宝生出窥觑之心,竟而监守自盗,偷走了火云丹。
全真教倾巢出动,追寻叛徒自不待言,花解语也当即率众出宫,务要抢在全真教前找到灵虚,拿到火云丹。
她却没有想到灵虚才下终南山就死在了同谋——师弟玉虚真的手上。这玉虚
险狡诈,屡屡摆脱同门的追杀,移花宫也让他耍得团团
转。怎料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他因为贪花好色,禁不住绛仙美艳姿容的诱惑,结果惨死在
的肚皮上,当真是恶
自有恶
磨,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花解语起身离榻,轻摇莲步来到船弦。她临窗远眺,但见江水涛涛,滚滚东流,感怀身世,不禁凭栏长叹,心下暗暗祝祷:“老天爷保佑,让我早寻到火云丹,让宏儿能像常
一样健健康康……”东大街横贯襄阳城,临近码
,有南北两座大市,更兼当铺、粮铺、钱庄、骡马行无数,故而商旅云集,喧嚣忙碌。
此时正值晌午,街上山
海,摩肩接踵,衣履相衔,有若过江之鲫,一派繁华气象。
群中,一对着装古怪的男
闲庭信步,意态潇然,他们走走停停,时而在地摊前驻足赏玩,时而指指点点,议论风物。
只见那子身材秀颀,体态丰盈,前凸后翘,巍然成峰。尤其一对豪
,波波
漾,尺寸惊
,举首投足间自有一
天然韵致,说不尽的妩媚风骚,叫
神驰天南,魂摇魄
。街上男子无不回首侧目,垂涎三尺,奈何她
戴一张翠色柳笠,面覆一袭薄质轻纱,叫
难窥真容,惟有眼珠掉到地上,
水吞落肚里。
艳身边跟着一个蓝衣少年,
上裹着厚厚的毡布,只露一双灵活的眼睛。他虽比
子还矮了半个
,但身形挺拔,气宇不凡,犹如一张蓄满劲力的强弓,散发着超乎年龄的独特魅力。
这二换了在别的任何一个地方出现都未免过于突兀,偏偏是这襄阳城由于贸易发达,来自藩邦异域的商
多不胜数,故而路
对种种奇装异服尽都见怪不怪,除了惊叹于
子的曼妙体态和卓越风姿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注。
反是那蓝衣少年显得有些惴惴不安。他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对身旁子低声道:“姐姐,咱们会不会过于张扬?这样一身古怪打扮,移花宫就算是聋了瞎了也能寻到咱们!”这对男
自然是云平和绛仙,他们离开了先时居住的“满江楼”客栈,租住在城东一个富户的外宅。这
两
遮住脸目,上得街来打探风声。
绛仙神态自若,先隔着面纱向街边一群色授魂予的男子抛了几个媚眼儿,这才好整以暇地道:“好弟弟莫慌,姐姐自有计较!你没听过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吗?想那移花宫的爪牙此刻定然在城中各处客栈打听咱们的下落,你我这般体貌,想遮掩是遮掩不住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出门,赌他们猜不到我们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走动。
“再说咱们倘若躲藏起来,那就落了下风,全然受制于,可不知什么时候会给他们寻到。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争取主动,探听他们的部署,到时要打要逃都能从容定计。这些
子以来咱们的合藉双修大法略有所成,你我二
联手,也不用惧它什么劳什子移花宫!”云平听得心下折服。绛仙虽只大他四五岁,但见识智计却高了不止一筹,这般反客为主,以攻代守的法子他便自问想不出来。尤可畏者是绛仙对
的心理把握得一清二楚,着着都是针对敌手的弱点而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怠”,绛仙有如此才智,无怪乎白道中
屡屡追杀也奈何她不得。
两谈谈说说,不觉转
了一条小巷,行
渐少,房屋却愈发
致起来,店面鳞次栉比,间间飞阁流丹,雕梁画栋,卖的不是金珠玉石,便是字画古玩。绛仙平素虽然千灵百巧,
子却颇有些顽皮,看到满眼的珠光宝气,也忍不住像寻常少
般雀跃不已,拉着云平便钻进了一家最大的珠宝店“长庆斋”。
绛仙看到一只翡翠手镯晶莹剔透,又见一副宝石耳坠灿然生辉,不知如何取舍,便要云平替她拿主意。云平从未见过什么珠宝,师娘师姐平戴的饰物更远没有这般富贵奢华,因此他也评定不出高下。正在随
敷衍,应景凑兴,忽闻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到“长庆斋”前戛然而止。
他举目望去,便看见一座暖轿停在门,四个轿夫气喘如牛,正以袖抹汗。轿帘掀开,先出来的竟是一张滚圆的大肚皮。只见那肚皮挪蹭了半天,才极尽艰难地从轿中钻将出来,肚皮上直接扣着一个圆球也似的大脑袋,四只手脚又粗又短,浑身上下都是层层叠叠的肥
,叫
疑心如此一大坨猪油是如何塞进轿里去的。
云平见那胖子累赘笨拙的丑态,心忖难怪四个轿夫累成那般模样,其实别说四个,就是八个也一准叫他压死。云平这般想着,不禁“扑哧”笑出声来,那胖子闻声一愕,仿佛也猜到了他的心思,怒目圆睁,向他狠狠瞪视一眼。
云平颇为尴尬,轻咳一声,移首别向。那胖子见他示弱,怒火稍减,接着注意力自然落到绛仙身上,顿时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合不拢来。绛仙看见他的丑恶行状,几欲作呕,轻哼一声,不屑地转过脸去。
这时几个从内堂快步奔出。当先一名
瘦老者,须发皆白,一边走着一边点
哈腰地向那胖子做躬打揖:“陆大管家,您老安好啊?这么久不来,可想煞小老儿啦!昨儿个有个游方和尚进来化缘,说我今
生意大旺,我还不怎么信,这不,开店遇贵
,就碰上您老啦,看来那和尚倒还有些道行。来,您快请进里屋,尝尝我侄子刚从杭州带回来的西湖龙井,滋味不差。小柱子,快上茶!”老
子说着当先引路,一脸谄笑。那肥肥胖胖的陆管家跟着他走了几步,兀自回过
来色迷迷地狠盯一眼绛仙丰满饱胀的酥胸,狂咽一
唾沫,满脸尽是猥亵的神
。
“哪里来个这么可恶的肥猪!”绛仙朝那胖子的背影啐了一,愤愤地道。
“瞧那老板的结样儿,莫不是个大
物?”云平道。
“什么大物,就一管家,顶多不过是仗着他主子的面子,狗
才!”绛仙想起那副丑陋嘴脸,心中越发鄙恶。
“陆大管家,今儿是哪阵仙风把您老吹来的呀?”店铺老板的声音从里屋响起,虽然内堂距外厅足有数丈之遥,但云平和绛仙皆身怀上乘武功,耳力通玄,老儿的话听来丝丝若扣,无有遗漏。
陆管家呷了一茶,施施然道:“还不是咱家老爷的寿宴,老夫
说短了一只玉烟壶,着我出来置办一个,你这儿可有好的?”“有,有,翡翠玛瑙,各色款式都有!您老放一万个心,对别
不说,对陆家小老儿岂能不尽心竭力?这些年来,府上真是小店的衣食父母啊,不仅自己帮衬,还提携小店得了不少生意!”“哦?此话怎讲?”“陆老爷下月大寿,城里
望着登门送礼的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些天来便有很多客
光顾小店挑选珠宝。小老儿知道是送给陆府的,也不替他们俭省,介绍的尽是最好最贵的货色,这不是帮携了小店的生意吗?”陆管家呵呵笑道:“这是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