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如意,人只能被动接受,如同画地为牢。
这个道理,
男人比谁都懂。
记得五年前,他听说女孩儿割腕自杀的消息时候,他收到的冲击之大到现在
仍是 记忆犹新。
他去医院看了她,坐在脸色苍白的女孩儿身边,看着她充满绝望的眼神,男
人只是说了一句『学校的事情他来摆平』,便全程没有言语。
他百感交集,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想抱起那女孩儿,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可是他却无法这么做。
后来,女孩儿果然再也没有来过学校。
而他,也遵守诺言帮她拿到了毕业证书。
后来,他就再也没有了女孩儿的消息。
或许,这就是一场梦,梦醒时分,也许会意犹未尽,可终究还是要醒的,不
是么?
男人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原来是自己的妻子到了,他也真的醒了。
用餐期间,他将自己准备的小礼物轻轻推给了对面这个已经陪了他快三 十年
的女人,而女人似乎也没有想到男人会如此做,竟然有些感动,原本冷漠的神色
也有所舒缓,她捋了捋散乱的鬓角青丝,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羞赧神色。
晚餐后,男人没有径直走向了车子,而是陪着妻子走在街边,他们似乎从来
都没有这样一起散过步,女人也破天荒轻轻牵起了男人的手,一幅温馨的 画面。
街边的路灯映着二人的影子渐渐拉长,
影子里,男人原本挺直的腰背却慢慢佝偻起来。
……
国贸,燕平城最繁忙的区域之一,写字楼林立。
尤其是下班的时间,各色白领金领从写字楼中陆续的进进出出,看起来颇为
壮观。
其中一个全玻璃写字楼的一楼,一间花店很是特别。
白色清雅的门脸装修与此间繁华热闹的景象迥异,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
门口的牌子上清晰的刻着隽永的两个字『青庭』,设计素雅却十分精致,能
看到这家店的店主品味定是极高。
推开玻璃门,室内凉爽之余还很是宽敞。
整个色调以白色为主,前台摆着浅蓝色的风信子,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对面则是一个一个的白色八角纸盒构成的整面墙壁,每一个盒子上都印有店
铺的logo,原来这是一家高端的花店。
「绮绮,这个客户定了三百个『棉盒』,设计那边说下午能弄好样品,也不
知道木棉花够不够?上次那家物流公司我可不太放心。」一个穿着白色定制服装
的年轻女孩儿对着前台同样服饰的圆脸女孩儿愁眉苦脸道。
「姐姐前阵子亲自去昆明定的货,再加上她在供应商那边口碑这么好,没问
题的,不用担心,倒是设计那里一会儿姐姐来了我还得去和她说说,这次客户要
求很高,不要马虎对待。」女孩儿一副管家神态,到似有模有样。
「嘻嘻,知道啦!这两天又有一些面试的人选,有平面设计师、花艺设计专
业学生、还有一个市场杂志的主编……」年轻女孩儿嘟囔了两句。
「嗯,这些事情我不懂,一会儿一起和姐姐说说吧。」被称作绮绮的圆脸女
孩儿耸耸肩,倒也比较坦诚。
随后,年轻女孩儿趁着此刻没人,凑近了绮绮悄声问道:「你是老板最早的
员工,我心里有个问题早就想问啦……」
「怎么?小八卦又开始了?」绮绮看对方神神秘秘的样子忍俊不禁。
「哎呀,人家好奇嘛……」女孩儿挽起绮绮手臂撒起娇来。
「怎么了?搞得这么神经兮兮的,好奇怪啊。说吧,什么问题?」绮绮没好
气道。
女孩儿嘿嘿一乐,随即说道:「宣萱那孩子是老板的女儿么?」
她问话的时候刻意压低嗓音,似乎是觉得这涉及别人隐私,倒也不好公开的
问。
「是啊,怎么了?」绮绮回答的干净利落,但眼神一丝不悦闪过。
女孩儿似也看到了对方的不悦神情,却也不以为意继续道:「咱们老板可是
真正的大美女,还那么年轻,那 老公一定也不一般吧?」
女孩儿问这话的时候眉角一抖,似乎也有些紧张。
绮绮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口道:「是不一般。」
说完这句话,就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开始缓缓翻起了桌子上的记录本。
「绮绮,你知不知道老板的……」女孩儿似乎还想继续问,却被绮绮一嗓子
打断了:
「昨天施乃华订的『天幕』系列打包的怎么样了,你去再看看去,尤其是外
包装,一定检查一下有没有质损,去吧……」
女孩儿听到对方这么说,悻悻然离去。
绮绮看着她的背影,脸色也不大好看,轻轻叹息了一声。
片刻后,
玻璃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美丽女人悄然走入了店铺。
绮绮抬头,惊喜出现在脸上。
女人报以微笑,边走边说:「coco订的木棉是一等,一会儿应该就能送
到,绮绮,你给包装公司打电话,让他们准备足够的材料,另外带我看一下设计。」
……
北郊监狱,
最近又有一批新的囚犯被押送其中。
前阵子刚被高迪抓到送审的陈彪就是其中之一。
同伙的其他两人被判了5年,而他则因为没有直接参与犯罪过程,判了三年
有期徒刑。
存了东西,剃了头发,换上囚服之后,有些木讷的陈彪才渐渐感觉到,自己
似乎真的被送进了监狱。
男人倒也没什么所谓,毕竟在家里其实也没什么正经工作,整天游手好闲的
也是饥一顿饱一顿。
陈彪被安排到了其中一个囚室的上铺,进入囚室的时候,他看到了下铺的男
人。
一个长相还算周正,却很深沉的男人。
起初,两个人基本没话。
直到有一次下铺男子帮着陈彪喝退了一帮欺负新人的老囚后,两人的关系才
逐渐热络起来。
「哥,你和女孩儿上过床没?」陈彪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所以伸手敲了敲
床板,乐呵呵问道。
「上过。」
得到男人回应,陈彪笑嘻嘻道:「几个?」
「记不清了,很多。」
男人声音很干脆,回答也不拖泥带水。
陈彪似乎已经适应了对方的说话方式,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依旧嬉皮笑脸:
「哥,你真厉害,和好多姑娘那个过。我只跟一个,但……但就这一个,就
够了。不知道你那些怎么样,那个女人我还是很喜欢的,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