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你。」「大小姐,饶命啊!」他苦
求着。「电影散场完的宵夜及购物,嘻嘻┅,让你破费罗。算是小小的警告。」
英武的青年松了口气。要是这位娇娃动气为红颜,他今夜没得好过哦。
克劳休斯·尚雷莫,他的正确年纪,没错,是二百三十二岁。生於十八世纪
末叶近代欧洲之法国乡间,近雷诺的小镇。农业淳朴之社会,一切与世无争。他
好动、乐观、开朗、洒脱,十足的乡村男孩。十一岁这年溽夏,他的生命由於一
件事情,全部改观。使他变作一名异类,与常人显然相距奇钜。
「克劳休斯,天气那麽热,我们去玩水好不好?」邻居玩伴召他出游。水性
极佳的克劳休斯二话不提,瞒着忙於农事的父母,三五成群溜至湖边嬉水。水质
清纯晶剔,鱼聚憩戏,好不自在。「人都来了,下湖游它一回,怎样?」孩子王
提议。「可是,湖水很深哦。」反对票投放。胆大的克劳休斯站出列,「我来试
试看!如果不适合的话,我们换个地点玩。」
无人异议。克劳休斯留件小短裤遮身,到岸头,估算可跳进的深度,准据抓
准,跳水姿势跃下。冰澈的水温,他被水浪拥抱,爱上了湖之柔和。泳上一段距
离,「嗯!清凉的温度,感觉真舒服!」他伸手往陆上的同伴作手势,示意要他
们也参与。此刻,怪现象产生,湖里有双无形怪手扶持他的脚踝,将克劳休斯往
底部拉去。
挥手转换挣扎。男孩高声往湖岸呼救,其他玩伙之本事都不及他,只能乾瞪
眼。较灵机的孩童向另一名叫道∶「汤姆斯!快回去向大人求援啊!快去!」
「好!我马上去!」克劳休斯觉得蓝穹云朵好远,夥伴的人声淡隐。人,沈潜。
手,空荡荡的,抓不到。光线,由空间成为束状,以下,透不通。气泡,鼻翼释
溢。黑,无尽的涡漩吸食他弱小的童躯┅
胸口苦闷,水灌进肺片。无法浮出换气,『啊!我就这样死掉了吗?真不甘
心哪┅爸、妈┅』小克劳休斯的意识逐渐模糊。「克劳休斯┅,你听见我的声音
了吧?打开你的两眼,不要怕。」苍老的男音。男童张睁二眼,黑黝黝之静芜。
「你是谁?想要做什麽?我又在哪里啊?」他发话问向寂孤。
在水里说话?小小的克劳休斯突感奇特。他可以呼吸啦。「很好,你适调过
来了。果真天赋奇禀。」男音又现。「老伯伯,您躲在暗处,我怎麽知道您是好
人、还是坏蛋呢?」老者发挥笑声∶「好个聪明的孩子,我这便现身吧。」男孩
目前烈光烁绽,他急赶闭眸。芒辉较淡,男童才开眼。
白发苍雪的老翁立於水中。「您是?┅」「小朋友,我是掌管本湖的精灵,
已经观察你很久。你的身份极其特殊,是上天遴选出来的不死再生人。」男孩
满脑疑问。「不死再生的意思,在於你的体质暗蕴着永生不灭、青春长驻之资优。
而且每隔逢百年,你的形貌及性别会转化成异性。」克劳休斯诧然∶「我会变为
女生?」「没错。譬如到廿一世纪,你就是个男人。不过,你的特性还没得到启
迪,我的责任,便是开动你的再生能量;让你执行恒常运行的任务,对抵相同存
居的邪恶势力。」
克劳休斯不懂。「嗯,你仍小,所以尚不明了我的话。这是你的宿命,一种
负担,或是享受、折磨。也罢,你去慢慢体验吧。来,孩子。」老人手一指,男
孩的身体自行移挪至他面前。精灵点住男童的额头,黄绿星辰嵌襄入首,克劳休
斯唯觉一道强盛之暖流笼覆全身。老者收回手臂,「完成。小朋友,你看一下双
手手背。」男孩如言出手,左右各一楔形文字刻镂中央。「这是┅?」「神之
印记。是上苍对你的祝福及请托,你将长为神的战士。」
男童还想了解明白。湖精枯手一摆,「孩子,你回去吧!我也只能说明到此
程度。其馀的,待你亲自实践吧!」克劳休斯突焉晕昏,不省人事。「克劳休斯?
克劳休斯?你醒醒啊!」母亲的哭喊。「哦┅」朦惘间,网膜上映照慈母的容颜。
「妈?┅」男孩意念晰白复清。「你总算活过来了!」男童的父亲放心说道。
「当我们捞上你时,本以为了无生气。但你妈却心有一念,直觉你仍活着,硬要
我们急救。你小命挺硬的,真格福大!不过,等你体力复原,我得好好责罚你才
行!」克劳休斯理屈,母子二人同哭。
之後,男孩本当噩梦初苏,而手背的记纹倒又令其耿耿於怀。历经五年,他
发现自己的体质迥异凡人─他即使受再重之创伤,几秒钟内定可愈合如初,不见
疤痕;加上他的体能就超胜同伴,而各种才华及智能之升级更让克劳休斯莫名其
妙。家境虽不富裕,他的杰出事迹和本领也传达於法国王室之耳目。克劳休斯长
成一位优雅健硕的伟秀英才,深得镇上少女喜爱。
贵族云集,豪奢的巴黎大门为这名年轻小伙子敞放。克劳休斯首以平民身份
破格进入法国皇家近卫队,他的武士生涯开展。此时,全国人民为路易王朝之蛮
横专制而怨声载道,争抗叛乱风起云涌,庸懦之法王下令镇压,克劳休斯不愿拿
剑尖及枪管对准自己同胞,数度违命,被捕入巴底斯监狱,身系牢笼。严刑拷问,
仍不屈从。
西元一七八九年,震惊骇世的法国大革命爆发。巴底斯监狱攻陷,重刑政治
犯均获得自由。国王及玛丽王后问罪於砍头台,悬颅示众。法兰西第一共和建立。
其後又经二次流血革命政变,法国之民主制度终告确构。代价惨痛。克劳休斯皆
曾为三度革命奉献心力,五次几乎命绝,凭把不死之奇迹复活,韧性增加斗志。
战火蹂躏家园,家破人亡。归乡,年轻汉子四肢跪拜於断瓦残墟间,原存的
温馨欢笑化作凄沧。连父母临终一面亦无缘再悭。他仰空啕嚎,声泪俱下∶「不!
不!法国将兴,而我的家庭却完全离散!为什麽?为什麽?┅不┅!纵有不死之
身,失去最爱的家人,要来何用?」克劳休斯本欲持剑穿刺咽喉,幽冥中,渺杳
的声响唤道∶「年轻人,我告诉过你─你背负重要使命,是超越时空之役斗,你
无可躲藏。神指定你为而战,你须坦率迎对。站起来!」
伤悲恸忍的青年立身。「擦乾泪水!尔後,你丧失为命运啜泣的权利;相反
地,你要去打倒它!嘲弄它!将人心的恶毒及暗涩以你手中的刀予以刈灭!唯有
恒常存生的战士方能对敌至始永在的奸邪罪孽!克劳休斯,我在十数年前没对你
这麽说,乃怕增重你的负荷。现在,你尝尽了不少楚痛,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