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直至消失不见……。
我终于想起来了,她已经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一阵声音响起,似乎是某种东西碎了,我知道,那是我的心碎了……。
严氏的死讯很快就传开了,有人痛惜,也有人暗喜。
董卓知道此事后也好生安慰了我一番,并表示整个长安城里的女子,只要我
看得上的都可以挑,甚至宫里陛下的妃子都可以。
我婉言谢绝了董卓的好意,只是一门心思呆在军营里,整日里不是饮酒就是
习武,我想麻醉我自己直到让时间治愈这一切。
转眼间就快要过年了,整个长安城一天比一天热闹,我却一直呆在军营里哪
都不去。直到某一天卞氏前来找我,问我什么时候送她回去。
我几乎都快忘了卞氏还在我的军营里,严氏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一直都是浑
浑噩噩的,连女儿都没去看过。
卞氏朝着我行了一礼,然后在我对面坐下,还未开口,就先一声叹息。
「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卞氏又是一声轻叹。
我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看着碗中略微有些浑浊的酒水出神。
「挚爱在你身边逝去,而你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端起酒碗
一饮而尽,「个中滋味,夫人你能理解吗?」。
卞氏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有一个未过门的妾室。」我拿起酒壶添酒,「出征前被董卓杀了祭旗,
当时我就离她不远,却毫无办法,这种感受夫人可能理解?」。
卞氏满脸震惊的看着我,良久问道,「既然如此,将军为何还要替董卓卖命?」。
「因为我要活下去,我的并州军也要活下去。」我端起酒碗,「当年我因一
时贪念错害义父,再到跟随董卓为虎作伥,天下人都在唾弃我,只有我的妻子默
默支持我。我那未过门的妾室,直到死前一刻,嘴里念着的,还是我的名字。」
说完我一仰脖,一碗苦酒一饮而尽。
卞氏默默的拿起酒壶为我斟满酒,然后缓缓说道,「其实妾身以前是个伶人」。
「妾身家世代都是伶人,我夫君曹太守也只是看中我的才艺,我在他眼中也
只是个玩物,呵呵。」卞氏抢过我的酒碗,一口气喝干了里面的酒。
「妾身看似是曹家妾室,实则和伶人还是一样,只不过以前只要唱戏,现在
还要受尽曹家大妇的欺凌」。
「原来夫人也是个苦命人,来,为了我们相似的命运干杯。」我举起手里的
酒壶。
「相似的命运……」卞氏喃喃自语道,「是因为都得不到自己想要或留不住
自己想留的东西吗,来,将军,为了我们相似的命运,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