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来人。「不,不,我进去看看……
…」说着话大步流星的进了门,做贼心虚的田秀秀间挡不住来人,一进原就朝楼
上喊:「老赵,不在这,老赵不在这………」赵世明听见喊叫,马上推开怀里的
女人,连毬都没擦,就赶快寻找自己的衣服。
说时迟,那时快,慌乱中的男女,连裤带都没系好,中厅的门就开了。怕谁
就是谁,等赵世明闻声扭脸,胆怯的:「兰娥,我………」秦兰娥没理他,只用
眼睛瞟了他一眼,就扬脸大笑:「哈……哈……哈………」心知肚明的赵世明,
此时比狗还听话,没待兰娥吩咐,老婆一出门,立刻乖乖的跟了上去。临到大门
上车时,兰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赵世明吓的退了好几步。
【五十四】。
要说娜娜闹的这事,秦,喊两家,谁也不能吭声。韩春林夫夫要吵,俩妮子
以后咋活人,唾沫星子能淹死她俩。秦兰娥更不敢声张,赵世明好歹是个男人,
外人若说三道四,这往后的生意还咋作。可是,国法无情,秦奶奶刚出院,县公
安局就以强奸少女罪拘捕了赵世明。不管秦兰娥,因丈夫背着她在外寻花问柳,
如何生气,如何叫丈夫跪搓衣板,洗脚舔屄喝淫水,那是人家夫妻的事。但一日
夫妻百日恩,等赵世明抓走后,秦兰娥就把气全撒到她妈身上。
近几天,秦兰娥不止一次的在母亲面前嘟哝:「老赵抓到县里,这下你高兴
了吧!……可把你眼睛里的刺拔了……,心里舒坦了吧」。秦奶奶可不吃着一套:
「咋啦,……那是他自作的,你说他畜牲欺负俺闺女还有理啦!……常天没好气
的,瞎了你们的狗眼。」秦兰娥虽不敢和母亲硬上,但三天一回乡宁,五天一回
临汾,一走就是四五天,弄的仙云和梁欣,一边支应着楼下的生意,一边还得照
顾楼上的老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秦家的丑事,就在巴掌大的台头镇家喻户晓。
原本就不愿让梁欣把洗衣店搬来的周叔周婶,以前隔三夹五的来看梁欣,现在来
的更勤了,几乎一天好几趟。眼看洗衣店的生意越来越少,梁欣也动了搬回旅店
的念头。但是秦奶奶的腿确实叫姑娘左右为难。不管咋说,周叔和周婶,还是将
梁欣的洗衣店搬回了旅店。
那天,下着毛毛细雨,乘着人少,几天没到秦家的梁欣,心里实在放不下秦
奶奶,冒雨打伞,离开了旅室。还没到秦家院里,忽高忽低的吵闹声,家什板凳
的摔打声,使梁欣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年是谁把
你从麦秸堆里捡回来,是谁一口水,一口饭的把你抚养成人……?」别问,这是
秦奶奶的声音。「就是你那点破事,常天叨叨,你说说,我好端端的一家人,被
你拆的四零五散,这么多年,我赡养你,伺候你,要算算,我不欠你的,你还欠
我的呢」。
「小畜牲,你……再说一遍」。秦奶奶大声吆喝。「说了,就说了,随你的
便」。秦兰娥不服她妈,当梁欣来到院中,娘俩已撕在了一起。秦奶奶腿裹石膏,
摇摇晃晃,梁欣从背后一把抱住老人,使劲掰秦兰娥拽母亲衣服的手,嘴里一个
劲的叫着:「姨,姨,快放手………」有可能梁欣把秦兰娥的手掰疼了,秦兰娥
猛的一甩,朝前一推,祖孙俩一屁股墩到了地上。随着「咣荡」一声,秦奶奶腿
上的石膏摔碎了,老人一个「哎呀」没喊出来,就云了过去。梁欣也觉的腹如刀
搅,痛的满头大汗。「姨,你咋……你咋这么对奶奶?」梁欣疼的泣不成声。此
时,失去理智的秦兰娥,全然不顾母子之情,拉起梁欣,信口反击:「我咋了…
…,你瞧我妈把我这头发拽的………」「姨,可是,你咋也不能推……,奶奶,
她的腿………」梁欣擦了擦脸上的汗,指了指倒地的老人说:「姨,快把……奶
奶扶起来」。「不管,不管……她自作自受,活该」。说完扬长而去。临出门。
嘴里还嘟哝:「人家世明有啥不好,……这才几年,我家的楼是谁挣钱盖的,她
家原来穷的有啥?我看她是富烧的………」。
秦奶奶又住院了,……还是县中医骨科医院,x光透视的结果,原来,秦奶
奶腿上接好的部位有摔开了,错了位,还增加了一处骨折,要说,兰娥真狠,这
次母亲住院,都七天了,她在临汾住着,一次都没回来,无奈的梁欣只好停业,
姊妹俩替换班,白天晚上的轮流照顾奶奶。
进院容易交钱难,前次住院,梁欣给奶奶垫的住院费,仙云妈虽提过还她,
但没还。这次奶奶二次住院,梁欣掏出所有的钱,又为奶奶交了住院费。刚过三
天,医院又催姐妹俩交钱。仙云回家,翻箱倒柜,也没找下一分钱。俗话说:
「治病如救火。」一没钱,医院说出也能做出,今中午还有人为秦奶奶打针输液,
到下午就没人了。秦奶奶看着俩焦继万分的闺女,先是破口大骂,女儿没良心,
是畜牲,然后咬着毛巾,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怕俩妮子难受。
夜,越来越深了,秦奶奶咬着毛巾,闭着眼,似睡非睡。小仙云累的趴在床
头柜上早已到了梦州城。可梁欣咋也睡不着,她坐在床边,双手托腮,一人呆呆
的望着吊在天花板上的电灯,痴痴的发愣。虽说,五里墩的韩春林答应来送钱,
可这天天下雨,路上车不通,根本来不了。她比谁都清楚,「无钱停药,无钱出
医院。」那个医院都是这,并不稀罕。若要无钱恢复治疗,必须要院长和主治大
夫联合签字,缺一不可。主治大夫梁欣认识,求他有希望,但院长就不行了,他
姓啥叫啥不知道,胖矮高廋不晓得,只听说,是一个五十来岁性情古怪的孤老头。
求人办事,素不相识,希望渺茫,左右为难。想来想去,束手无策。后来,
牙一咬,脚一跺,死马当做活马医。心一横,门一推,匆匆忙忙的向后院走。幸
好,后院的院长楼仍灯火闪烁,窗帘末拉,梁欣刚上前敲了两下,里边就传出浑
后的男中音:「谁……进来。」梁欣顿了顿神,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进去。
面积不大,布置豪华的院长办公室,干净利落,一尘不染。
进屋靠门是一排桔红色的真皮沙发,墙角放着一台29寸的大彩电,正中靠
墙是一个大书柜,里面查满了大大小小的医学政治书籍。正中一位带着金丝眼镜
的学者,白净文雅,俩眼不时瞅桌侧摊开的十六开文献,在一个厚厚的道林纸笔
记本上奋笔疾书。梁欣进门,他只略抬了一下头,用嘴努了努,示意她坐下,随
口问了句:「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