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
杨排风急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少夫人向来管教严明,此事若是让她
知道了,非打断你我的腿不可」。
「唉……」杨金花黯然地叹了口气。忽然看见远处几名走动的家丁,计上心
来:「咱们要不学木兰从军,来个女扮男装,管叫别人认不得」。
「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明天我去把我哥的铠甲和我母亲的战马偷出来,穿戴上去,肯
定没人认得」。看到杨排风还有些犹豫,又说,「哎,别慌,肯定行的」。
杨排风想了想:「今天这事还在风头上,不可妄动。反正这比武还有两天,
到了第三天,正是元宵佳节,府里上下肯定都在忙着准备花灯,我们第三天偷偷
溜出去」。
「好,就这么定了」。
第三天,上元节。穆桂英依旧像往常一样,早起习武。练了一会刀法,又舞
了一会剑,感觉微微有些疲惫,才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绢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她
环顾四周,问道:「咦?今天怎么不见排风和金花?」。
丫鬟答道:「小的一直没见她们下楼,怕是还在睡吧」。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正要发威,忽然迎面跑来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
长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好一名少年英雄。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此人正是穆桂英的长子,杨家唯一
的独苗少令公杨文广。
文广一阵小跑,来到他母亲的面前,满眼都是敬畏的神色:「母亲,孩儿前
日习武,对杨家枪第十五式颇为不解,特向母亲请教」。
穆桂英恋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我儿文广,现在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竟自
个儿研习武艺,将来必类尔父,可为国之栋梁,为天子排忧解难」。
就在此时,忽然杨府鼓楼上鼓声大作。穆桂英惊问左右:「出了什么事?是
谁下的令,在鼓楼上击鼓?」。天波杨府乃大宋军旅世家,府上是有规矩的,凡是
鸣鼓,全府上下,无论男女老幼,皆要披挂整齐,到银安殿听候调遣。而在这个
府里,也只有佘太君和穆桂英才有权力可下令鸣鼓集合。自从三年前,穆桂英平
定了西夏的战事后,府里再也没有鸣起集结的战鼓。
一名丫鬟慌张地跑来禀告:「少夫人,平西王过府,老太君下令着急众夫人,
在银安殿集合」。
穆桂英思忖道:「这平西王狄青的儿子狄龙,前几日刚砸了我家的闹龙匾和
下马牌坊,今日忽然到府,不知有何要事?难道是来赔礼道歉的么?」。
思忖间,鼓楼上第二通鼓声想起。杨府规矩:第一通鼓响,全府准备;第二
通鼓响,全身披挂;第三通鼓响,全府上下齐到银安殿恭候。穆桂英急忙对杨文
广道:「吾儿文广,速去地窖躲藏起来,莫让外人瞧见了」。为什么全府集结报
到的时候,杨文广确要在地窖里躲藏起来呢?原来,三年前穆桂英的丈夫杨宗保
远征西夏,不幸战死身亡,穆桂英代夫出征。不想文广却患了重病,老太君遍求
名医,终于将文广医好了。因杨家几代,皆在沙场阵亡,如今仅留下一棵独苗杨
文广,虽文广还是年幼,但不假时日,也可以上战场征战了。为了保全杨家最后
的血脉,佘太君胆一大,心一横,便向天子上了一道奏章,谎称杨文广病死。天
子信以为真,感念杨家几代忠烈,特赐金匾一块,上书「为国绝后」。正因如此,
杨家对杨文广的存在也是讳莫如深,因为此事一旦败露,必将全府背上欺君之罪,
搞不好会落个满门抄斩。
杨文广也知道事态的严重,二话不说,收拾起兵器,退回地窖去了。穆桂英
招呼丫鬟,回到闺房顶盔带甲,等她赶到银安殿的时候,正好第三通鼓响。
银安殿上,佘太君面如沉水,端坐如钟,两旁众寡妇太太都披上了久违的战
甲,穿袍束带。老管家杨洪吩咐众家丁,大开府门,恭迎平西王狄青。少顷,杨
洪便带着狄青穿过院中的石面甬路,来到殿首,大声报道:「平西王爷到」。
平西王狄青身披金色锦缎龙袍,腰束玉带,面如重枣,五绺灰白的长冉垂在
胸前,迈着虎步霍霍生风,面目不怒自威。他来到银安殿内,众寡妇细看,狄王
爷的脸上似有深深的悲切之情。但他很快掩饰住自己心内的悲伤,向坐在正中的
佘太君深施一礼,恭谦地问候道:「晚生狄青,特来向老太君请安」。
太君起身还礼道:「阁下身居王位,又是皇亲国戚,实不敢领受如此大礼」。
穆桂英一边连忙吩咐丫鬟给狄青看座。
等狄青在椅子上坐下之后,佘太君又问:「王爷驾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狄青在椅子欠身道:「小王平日少来贵府问候,今日特来向太君请安」。他
停了一下,继续说,「前日小王的两位犬子,狄龙、狄虎二兄弟,路过贵府,砸
了下马牌坊,此事管家狄安已禀明在下,在下已将二子痛责。他二人久居鄯善国,
不懂我大宋京城的规矩,不过这也是在下教子无方,在下特来向太君请罪。对此
太君如何治二子的罪,在下也是一一领受,绝不敢有任何怨言」。
佘太君听了狄青的一番言语,立即将前日被狄龙狄虎砸了牌坊的怨气一消而
散,转怒为喜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想我狄杨两家世代通家之好,此事若
是圣上不怪罪,老身定也不再追究。还请王爷不要再将此事挂念在心上」。
狄青低下头,连连称是。但是坐在那里,却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太君见狄青似还有话未说,便另找了话题问道:「听闻南唐作乱,圣上令大
太保狄龙暂挂帅印,在东门校场比武,不知胜负如何?」。
狄青哀叹一声,脸上悲伤之色愈发弥漫开来,却仍是一副欲言不言的样子。
太君见状,道:「王爷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狄青这才开口道:「犬子狄龙,在东门校场比武,今天本是最后一日。不料
今日上午时分,校场忽然闯入一人,自称宋朝卿,一杆银枪打败了犬子,唉…
…」。
太君劝道:「王爷莫要哀愁,想我大宋英豪辈出,能为国效力,也是好事啊」。
狄青摇摇头,接着说:「事情还不止如此,若真是我大宋的豪杰,夺去了帅
印,本王也无话可说。谁知那个宋朝卿,抢到帅印之后,竟然夺路而逃。小爷怕
帅印有失,便令狄昭、狄祥二子前去阻止。哪知那个宋朝卿却是心狠手辣,和他
一个长得黑黝黝的随从一起,竟打死了小王的二子。小爷悲不自胜,领兵追赶,
不料那两个人拐入贵府后门的那条巷子里,竟不见了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