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很显然,他们看上了我们的场地。
由于最近市里出台文件,将我们学校列为全市公共体育场地,也就是说,外
面的人可以随时到我们学校使用属于我们的体育场地。
虽说此策受到全市人民的热烈欢迎,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苦不堪言。
平时体育课本来就少,下课后操场又被外面的人占据,我们又不敢反抗,因
此本属于我们的体育场,却是可望而不可即。
那五个汉子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个个膀大腰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
着都不像好人。
反观我们,最高的夏柳枫、刘雨也不过一米六出头的样子,我和田西还在一
米六以下徘徊,又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刻,一个个瘦的像麻杆,哪能跟对面人相
比,也不怪人家那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走吧」。
刘雨抱起篮球无奈的道。
众人打的正酣,但遇上这种情况也只能自认倒霉。
美好的心情也因为那五人的到来瞬间变得阴沉。
「走吧」。
在我的帮助下,就田西那烂的掉渣的球技在短短时间内也进了四五个球,我
拍拍仍显得意犹未尽的田西。
没办法,谁让对面人多势众呢!众人各自提着书包恋恋不舍的将篮球场地让
了出来,我和田西并排走着,只听见他嘴里嘟囔了一句,正要询问,身后一阵劲
风,一个篮球正中田西后背。
「你为什么打人?」
我冲着一个慢悠悠走过来捡球的汉子道,汉子皮肤很黑,像炭块一样。
「我打人咋的了?」。
汉子很不屑。
「你…」。
看着对面汉子壮硕的身体,我心里莫名的一慌,到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所幸田西只是被篮球砸到了,没有受伤。
「和一个小逼崽子啰啰嗦嗦说什么呢?」。
另一个长相颇为凶横的汉子见此,径直走了过来,从黑皮肤汉子手中接过篮
球,毫无征兆的照着刚刚站起来的田西脑袋砸了过去。
看那力度就田西那小身板,这一球下去还不得脑震荡?我心里一急,忙伸手
拦了过去,篮球上的力道很大,而我又是我是仓促出手,篮球堪堪擦着田西的脑
门飞了出去。
「吆喝!胆子不小啊」。
没想到,我的这一举动,彻底将汉子激怒了,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冲了过
来。
我平时都很少打架,又不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双腿不争气的颤抖着,竟然忘
记了逃跑。
汉子也不说话,来到我面前,照着我面门就是一拳,钵大的拳头带着呼呼的
风声。
就在拳头临近面门的一刹那,心脏忽然一颤,我下意识的使出了老爷子交给
我的无名拳法。
嗯?让我吃惊的是,汉子凶勐的一拳竟然被我双手给架住了,我心中一喜,
就在汉子愣神的刹那,抬脚狠狠的踢在汉子小腿处,汉子吃痛站立不稳,一个趔
趄栽倒在地。
那个黑皮肤的汉子看到同伴被打倒,显然觉得很不可思议,愣了愣,一声怒
吼,冲了过来。
「操泥马的!找死」。
「跑」。
我二话不说拉着田西就跑,夏柳枫和刘雨也反应了过来转身就跑。
直到看到那汉子不追了,我们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了下来。
夏柳枫和刘雨腿软的只能扶着墙,田西更不能提了,直接躺倒在地上大口大
口的喘着气。
许久,众人才缓了过来。
刘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行啊?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能打的啊?」
「想当年,老子拳打南北两京,脚踢黄河两岸」。
「别!别吹了」。
刘雨一副嫌弃的样子,「你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事迹,我耳
朵听得早已磨出茧了」。
我家在四楼,和田西家在一个小区,一栋楼一个单元,且门对门。
到了楼下,田西突然转头看着我,「今天的事情多谢了」。
听到这话,我不高兴了,虎着脸,「你我是兄弟,说这话可就容易伤和气了」。
田西抿嘴一笑,轻轻在我胸膛锤了一下,「真没看出来,平时你胆子小的像
老鼠,关键时刻却丝毫不含煳」。
「不是说是关键时刻嘛」。
我腼腆的一笑,确实对于今天的行为,我自己都感觉很不可思议。
「好了,今天的事情觉不能告诉我妈」。
「我知道,你妈那样,我妈要是知道了能饶过我?」
「呵呵,也是」。
到了四楼,楼道内已经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问道,我二人分别进了各自的家。
我家的条件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主要原因就在于父母亲都是体制
内的缘故,母亲在公安局上班,父亲在水务局上班,虽说都是很普通的职员,无
权无势,但生活的还是有滋有味的。
在我放学的时候,父母也已下班,而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做好饭菜
等着我了,以前如此,今天已是如此。
生活本来就是在逼迫中前行,在这个光鲜的家庭背后也有着他不为人知的痛
楚。
父亲吕云飞,四十多岁的年纪了,仍旧没能混个一官半职,人情冷暖在这个
时候最是鲜明,昔日平起平坐把酒言欢的好友也渐渐开始用俯视的目光看着他,
而更为憋屈的是年轻的后辈们也趴在他头上指手画脚,俨然将他当做了谁都能拨
弄的不倒翁。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后辈一口一个,老子是本科生,老子是研究生,你一个中
专生怎么怎么的。
在这个大学生多如狗的时代,在这个一两百分就能上大学的时代,一个本科
生,研究生居然看不起他一个中专生。
想当年只有学习极为优秀的人才能上中专!想当年几百万考生只有区区几十
万人能上大学!遥想当年,雄姿勃发,而今,沧桑巨变。
工作的不如意,生活的不如意,硬生生让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变成了油腻的
中年大叔。
当然,父亲心情不爽,作为儿子的我自然就成了他的受气筒。
母亲陈淑娴,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作为一个体制内的女人,能当官的那是
凤毛麟角,平平安安熬到退休就是最大的幸福。
但事实真是这样么?某某的丈夫又升官了,某某的儿子学习如何如何的好。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谣言八卦可比洪水泥石流还要勐烈。
丈夫的庸庸碌碌,儿子的不争气,她赖以依靠的两个男人都没能给他带来丁
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