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细细一番详谈,制定好了有些计划。
事毕,魔姬忽然问:「那个人小子呢?」
黑袍女澹澹地道:「在上面。不过我要带走他。」
魔姬眼神有些不舍,唏嘘道:「那么大的肉棒,奴家好不舍得呢!」
「事若成,他若愿意与你共度春宵,也没人阻拦。」
黑袍女腹诽道。
而在二楼阁楼之上,寐生躺在草席之上,正是半昏半睡。
二人谈话,他却一字不漏都听进去了。
「那两个女人好像在谈......谈什么合作。」
「头好痛,好晕......」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又好像......想不起来..
....」
「为什么越来越无力,我的天灵......」
寐生感觉晕沉沉的,睡意越来越浓,再次昏迷过去。
待魔姬走后,黑袍女走上二楼,开门走到寐生旁边盘坐下,见他依然昏迷不
醒,便温柔地抚了抚他的额头。
叹道:「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不过从今日开始,一切都不再那么灰暗了,
会重新变得阳光和煦起来。我会一直替你遮风挡雨.....」
她慢慢梳理好寐生的乱发,将他抱起藏到黑袍内,便往下楼下走去。
此时,魏宫太庙。
幽暗的大殿两排各自亮着无数盏人鱼膏灯,映在黑晶石地面上,反射出更加
耀眼的光芒。
不时有阵阵阴风吹来,吹得灯火摇晃,帘幕轻摆,显得神秘而诡异。
顺着两排油灯之间的黑晶石地面往前三十丈,便是一道长约百丈,高约五丈
的石阶。
再顺着石阶往上,便是大殿正中心----魏国先王灵位神龛之位。
神龛之下,一座黄金大鼎内正燃烧着一堆熊熊烈火,七八块甲骨在里面被烤
得砰砰作响。
大鼎之下的蒲团上,正站着一个黑袍白发,手握权杖的女人。
她低头看不清正颜,只能见其身材高挑丰腴,绰约多姿。
且无形中还透着成熟稳重的气势。
她背对着正门,背后是一条由高往低的石阶,一片幽暗的黑晶石地板和昏黄
的油灯,以及那不时吹进来的呼呼风声。
一个占卜师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爬上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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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爬边气喘吁吁地道:「大祭司,不好了,刚刚罗盘失灵,汉山的风水龙气
好像有异动!」
「晓得了,你退下。」
被叫做大祭司的白发女道。
待那占卜师退下,她幽幽叹道:「预示着还要卷土重来吗?」
四日后,安京潜龙山脉深处。
一座民居孤独地坐落在西山麓,它的四周皆是云海林木与奇峰,几乎与世隔
绝。
「呜呜呜......」
民居内,隐隐传来女人嘤嘤抽泣声。
「为什么,为什么彼岸轮回的刺激都唤不醒......」
「植灵大法也没有效果?为什么?不是说三日内便能醒来,恢复记忆吗?」
「渊......我对不起你!」
卧室里,一个黑袍女人正跪在席上,双肩抽动不已,不时发出「呜呜呜..
....」
哭泣声。
看得出,她在努力压制着自己奔溃的情绪,可是却无法让泪水倒流回瞳孔里
,将痛苦和抽泣摁回身体里。
她一身大黑袍,遮住了全身上下,看不见脸,自然也看不见表情。
只露出了一双如星月般的丹凤眼,只是双眼红肿,充斥着疲惫和怅然。
她的面前躺着一个昏迷的男人,正是寐生。
黑袍女人后面的一个武者打扮的老妇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年她几乎从未见过
主人有过情绪波动,今日见到少主竟然会如此恸哭。
她宽声安慰道:「主公莫要伤心哭泣,植灵大法要七日方可恢复记忆。」
「预言说:以少主之血解禁无头将,天下才会有破局的机会。既然少主应验
解封了无头将军的封印,那么少主也就会按照命格上所说的继续走下去。」
「先前在潜龙山的时候,我便在他天灵处注入了一股真气,可是到现在也只
是让他记忆的封印破裂.....今日以彼岸花阵,琵琶语,植灵大法,都无法
让他苏醒,恢复记忆......怎么会这样?」
黑袍女人呜咽道:「呜呜呜............四天了,还没有苏醒
过来。看他现在这般可怜模样,我便心如刀绞......!」
她不复前几日与女魔头朱紫对阵的从容冷漠,也不复那步步为局的决胜之姿
,此时此刻,完全像是无依无靠的小寡妇。
「他要是什么都忘记了,那我该怎么办呀!这些年苦心等待,都将付之东流
......」
「都怪我,当年去求疯道移植了他的记忆,怪我呀!」
「唉......」
老妇也不禁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黑袍女就这样静静跪坐在寐生身边,一动也不动,任凭外面日升到日落。
第二日,清晨。
老妇端着药羹进屋,见主人还是跪在那里,连位置都没有丝毫移动,像是化
作了一尊凋像。
她不禁眼睛一红,立时跪泣道:「主公,您可不能这般糟践您的千金玉体呀!」
见她许久都没有反应,老妇连忙起身走过去一看。
主人竟然伤心过度,真气逆涌,也进入了昏迷。
老妇忙将她放躺在寐生身侧,自语道:「唉......误信谗言....
..果有此报啊!」
傍晚,黑袍人才幽幽醒来。
她跪坐在寐生的身前,一边给他擦拭着身体,一边自语道:「渊,侬晓得吗?我是多么想念侬,这些年,日日夜夜,每分每秒都在......」
寐生像是活死人一般,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有时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彼此都活着,一个在天
涯,一个在海角。
有时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的距离,而是彼此已经面对面,可是一
个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另一个却在痛哭流涕。
有时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也不是病床之间的距离,而是失忆和追忆的距离
,有时候,最远的距离更不是失忆与追忆的距离,而是他在怨恨着她,却并不了
解她的心里有多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