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哥上身托起,拿了两个枕头替他垫在背后。
我哥显然看出了我的疑惑,看着我苦笑一声:「你哥废了。拉屎撒尿都下不
了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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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中满是苦涩与不甘。
依靠好身体,接着他才把这几年的经历慢慢对我说了一遍。
原来当年他在老家打伤了人带嫂子跑路,本想过得一年半载,家里出钱把事
解决了,落个官不究民不举的时候,自己两口子再回老家安生过日子。
但当年被他打上的小混子伤的太重,他家里人虽然接受赔偿,却坚持要我哥
坐牢,因此我家里不敢让我哥回去,我哥也不愿回家吃牢饭。
就带着嫂子一起来到这座老家人出门打工的聚集地开始谋生。
我哥因为从小不学无术,没有其他本身,但好在身强体壮有把子力气,别的
工作做不了,就在建筑工地当了工人。
我嫂子则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
虽然日子很苦,但夫妻恩爱倒也不难熬。
结果有一年年底建筑队的包工头在赌场输光了工人的工钱,连夜跑路。
辛苦干了一年的工人却拿不到工钱就组织起来去地产公司闹事。
我哥因为在老家也是横行一时的混混,就做了闹事工人的头头,地产公司先
是摆事实讲道理,说公司已经把工人应发的工资打给了包工头,是包工头个人携
款逃跑和公司无关,可愤怒的工人根本找不到包工头,只能对地产公司不依不饶。
最终惹怒了有黑道背景的地产公司老板,他买通了一批打手又把警察都打点
好了,某夜悄悄绑架了我哥他们几个带头闹事的工人,遭了一夜毒打之后第二天
又被从人从三楼扔到马路上。
按说这个高度如果不是太倒霉不会致命。
其他几个工人虽然也被摔个骨断筋折弄个半死,但将养了几个月也都平安无
事,只有我哥最倒霉,他落下时横着摔到了一根做脚手架的钢管上,嵴椎骨齐胸
而断。
抢救过来命虽然保住了,却落了个高位截瘫。
光天化日,房地产公司见把事搞大了,警察也没法完全不管。
最终赔了我哥十来万块钱在黑白两道的恐吓之下,我哥和嫂子只能忍气吞声。
后来治疗费就把这笔本来不多的赔偿款花个精光。
最后把当初两人跑路从家带来的钱和自己几年积攒的积蓄又都用上了这才保
住我哥这条命。
按我嫂子的意思,我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早就该时间通知家里,但我哥
个性刚强,以放弃治疗威胁嫂子不许通知家人。
按我哥的想法,自己当初不务正业惹事跑路已经让父母提心吊胆了,自己现
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再让父母担惊受怕,连累家里自己更是难安。
善良的嫂子跟随我哥已久,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咬咬牙,自己夫妻的这份苦
自己默默吞咽。
出院之后我哥已经彻底成了残废,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最开始只能
勉强提起手自己吃饭,大小便都必须由嫂子照料。
随着这几年的磨练,我哥已经能勉强自己在床上用便盆解决生理问题了。
而在花光了所有积蓄之后嫂子那份收银的工作已经不能维持两人的日子。
因此嫂子便一个人打起两份工,上午在超市收银,下午在一家酒店做服务员
,帮人扫地迭被。
这才维持到如今。
当我听到我哥高位截瘫时我已经忍不住扑在他身上放声大哭了。
我哥虽然小毛病不少,脾气又不好。
但为人热心,对父母孝顺,对我更是自小照顾有加。
只是性格刚烈执拗这才落在现在这种地步。
当听到嫂子为了生活打两份工时,我不由得抬起头感激的看了嫂子一眼。
和我目光接触,嫂子俊秀的脸上一红,双手不安的摆弄着裙子边转身不去看
我。
我自然知道她所谓下午打的那份服务员的工的工作根本不是什么帮人扫地迭
被,而是出卖女人最宝贵的贞洁和身体换钱在养活我这已经瘫软的像滩泥的亲哥
哥。
这种出卖色相牺牲是多么的伟大!而我甚至一度怀疑她只是贪慕虚荣和金钱
才自甘堕落……疑云已散,现实虽然残酷,但已经没法不接受。
接下来只有我跟哥哥互诉衷肠,我劝我哥带着嫂子回老家,一来父母虽然年
纪大了,但都很健康,可以更贴心的照顾他,二来,内心深处我不愿我那伟大的
嫂子再在风尘中受别的男人凌辱。
她为我哥受苦多年,我家欠她的着实不少,回到老家未必能享福,但起码别
再让她受那千人骑万人压的羞辱。
只是这一则我实在没法对我哥明说。
只是说嫂子为你不容易,不要把压力全压在嫂子身上让她一人吃苦。
嫂子听到此刻不愿尴尬,拿着一盆哥哥换下来的内衣裤独自开门去水房洗衣
服去了。
我哥望着嫂子柔弱的倩影,长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想死了算了,免得拖
累你嫂子!可当初她在我病床边坚定的说她蒋盈盈这辈子嫁鸡随鸡阿狗,既然进
了咱们李家门,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就算我瘫了她也义无反顾。这么多年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一开始我还不信,我想,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可能现在她对我还有感情,真的舍不得离开我。过个一年半载她总伺候我这么废
物,她也会绝望,她人又漂亮,脾气又好那时再认识个相好的……我倒是甘愿如
果那样我就自生自灭不阻拦她的幸福,可这么多年,她就是真的对我不离不弃。
我其实是真希望她能回老家,但我不回去她死也不回去。就这么守着我。现在我
就盼着哪天我早点死了她就解脱了!「说起嫂子,哥哥满是愧疚,可倔强的他还
是解不开心里对父母有愧的结,仍然那样执拗。又聊了很长时间,嫂子洗完衣服
回来拿衣架准备晾衣服。我见实在太晚了,便起身告辞。临走我哥拉着我的手让
我发誓不对父母说他的事,否则跟我翻脸自杀,我硬着头皮答应之后,他这才依
依不舍的嘱咐我保重自己,没事多来看看他。最后吩咐嫂子送我出去。嫂子拿着
洗衣盆和衣架,领着我从新顺着那条狭长的楼梯来到楼外,楼外一片空地上拴着
一条晾衣绳,我们止住了步。从见到哥哥开始。嫂子自始至终对我板着面孔不发
一言。此刻她一边晾衣服,一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我:「现在你明白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