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往嘴里灌,六十几度的白酒居然当矿泉水喝。
“够痛快!”陈雄奇嘴也不擦,酣畅淋漓道:“就凭你这杯酒,我今儿和你说一句大实话。把邓一峰亲弟弟杀了,然后还跑来上海开酒吧,有魄力,够胆识!不管结果如何,你萧让的大名在今夜在黑道上铁定传了个遍!”
萧让苦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喝了一口道:“什么魄力不魄力,我这也是逼不得已,与这相比,我情愿过几天安生日子。”
男人这一辈子,多少心酸多少憋屈得往肚子里咽,哪怕碰的头破血流也不能吭一声。
陈雄奇看了眼萧让,欲言又止。以他对邓一峰多年来的了解,这个上海纨绔就是个疯子,最容不下的就是别人摘他的面儿。如今萧让可是当着众人打了他邓一峰一巴掌,这事儿能化干戈为玉帛算了?和谐社会对普通百姓有用,对邓一峰是起不到半点的束缚。与邓一峰相比,陈雄奇反而更加对眼萧让,为人谦和低调,虽说经验欠缺,可已经很不错了。陈雄奇现在也处于观望状态,在没看到他想看到的结果之前,他不会轻易表态。如果萧让的酒吧在上海一天都开不下去,就算他再对眼,陈雄奇也不会站在他这边。他不是宅心仁厚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不懂什么叫点塔七层不如暗处一灯,一切都要与利益挂钩,出于仁慈,他最多不火上浇油。
十点一到,上海皇族酒吧外的整条街上已经看不到一辆车子,道路两头夸张的立起了施工栅栏。一辆宝马4开头缓缓驶来,后面跟着一路望不到尽头的宝马七系,价格便宜的4停在酒吧门口,所有车跟着停下,没有动静,仿佛都在等着某种信号。
门口的王小跳见此排场大惊失色,抓着对讲机呼叫人手,让赶来的青玉堂兄弟先拦着,自己跑进酒吧。
门口的4架势车门打开,一只踩着意大利手工小牛皮鞋的脚踏在地上,在其身后数十辆宝马七系车门跟着打开,清一色的大汉,孔武有力,一看就知道不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酒吧内正喝酒的萧让一见慌忙而来的王小跳,就知道正主来了。看着手里还剩一半的烧刀子,笑了笑道:“陈兄先喝着,我出去一趟。”
陈雄奇没有起身出去的打算,摆摆手示意萧让随便。萧让放下酒瓶缓缓起身,身后的金戈立马跟上。角落里一直注视着萧让的华芸宁梦两人对视一眼,华芸点点头跟着缓缓起身,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走出酒吧。
4男,应该叫邓一峰,靠在车上掏着耳朵。在上海这种世界大都市里,所有人都只是个小蚂蚱,蹦跶不了多高,也跳不开这种城市的规矩。
与之相比,萧让身后的队伍略显单薄,大多数都是青玉堂的兄弟,虽然萧让一人能把对面全部干掉,可如果是那样,萧让敢肯定自己也走不出上海。
邓一峰吹了吹小拇指,向前走了两步,笑眯眯道:“萧让,你胆子还真大,果真把酒吧开开了。”
萧让看了眼邓一峰,毫无惧色缓缓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俩彼此彼此。”
邓一峰吱吱道:“还真是。不过在上海这地境,还真没有谁能打我一巴掌然后没事儿人一样逍遥自在,你觉得你能吗?”
萧让笑了笑:“双方你来我往,你就这么记仇?”
邓一峰不再笑了,看着萧让淡淡道:“你的意思是,我弟弟就白死了?”
萧让看向邓一峰,眼睛微眯:“怎么,你觉得你有本事一命抵一命?”
邓一峰脸上勾出一抹嗜血的冷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宝马七系边上的大汉立马从后备箱掏出武器围了上来。萧让身后青玉堂兄弟跟着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武器,时刻准备着迎战。
“住手!”
一道女声从酒吧门口传出,邓一峰斜着眼瞥了过去。只见一袭红衣的华芸端着杯红酒走了出来,俏脸冷若冰霜,走到萧让面前微微跨出一步,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房管家。
“华芸?”
陈雄奇眉头微皱,一双细长的眸子里透着难以言语的神色。
华芸平视着邓一峰,缓缓道:“你想动萧让我不会放过你。”
邓一峰不怒反笑道:“不放过我?你有那么厉害?”
华芸脸色依然平静:“你可以试试,看看今晚到底是谁走不出上海。”
话音刚落,街道两边突然传来一阵异响,带队的人很年轻,萧让身后的苏定方瞪大了眼睛望着,特么的,居然是黄凯那个王八蛋?
黄凯朝萧让这边露出一个笑脸,摆摆手示意停下,然后看向望过来的邓一峰笑道:“哥们儿,我爸让我给你带句话,这间酒吧他有股份,要砸,可得看准了再动手。”
邓一峰眉头一皱:“你老子是谁?”
黄凯掏出兜里的和天下点燃:“我老子黄越。”
邓一峰眉头皱的更深了,看了看四周围着的人群,抬眼看向萧让道:“这么多帮手这店就能开下去?”
“我觉得是这样的。”萧让微笑着点点头,今天邓一峰大张旗鼓的呆人过来,铩羽而归,他上海大少丢不起这个人,只要萧让挺过今晚,皇族酒吧就算在上海站稳了脚。
“动手!”
邓一峰咧嘴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狰狞。
邓一峰周围的大汉没有丝毫动静,正当所有人皱眉之时,萧让瞳孔猛的一缩,站在萧让前一步的华芸一个飞扑,手中的红酒杯夹带着红酒落地,炸开一朵鲜艳的血花。同样,一颗从黄浦江对岸飞过来的子弹击中华芸手臂,只能做到这一步的萧让手中紧紧的抓住那个滚烫的子弹。
死死咬着牙齿的萧让连点华芸几处动脉,阴沉着脸踏出几步,一巴掌甩了过去,力道极大,邓一峰撞翻几人倒在地上,死死的把萧让盯着。萧让拳头拽的死死的,一脚踏在他胸口上,邓一峰嘴角渗出鲜血,狰狞的望着萧让:“杀了我啊!你敢吗,啊?有种杀了我啊!”
萧让愤怒到了极点,吱吱作响的拳头只要挥下,邓一峰就算有九条命也得见阎王爷去。身后的金戈走了过来,从夹克里掏出一把手枪,道:“萧哥,让我来。”
金戈这辈子杀了多少人已经不记得了,也不在乎这多一个,一枪过去直接跳黄浦江,他就不信跑不掉!
“萧兄弟!”酒吧门口的陈雄奇实在不能再看下去,连忙走了出来叫住暴走的萧让。
陈雄奇三两步走上来,想去阻拦萧让,边上的金戈调转枪头直了过去,逼停陈雄奇。
“金戈。”
萧让摆摆头示意金戈放行,陈雄奇三两步走了过来,看了眼躺在地上没有半点上海纨绔大少气质的邓一峰,皱了皱眉头,他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陈雄奇拍了拍萧让肩膀,一阵低语,不知道说了什么。似乎有什么话戳中了萧让软肋,思索半响后缓缓抬起脚。
陈雄奇挣扎起身,两眼直勾勾的盯向对面的萧让,阴冷不带任何感情,沉默半响后转身走向那辆4,身后的大汉随后跟上,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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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芸被时间送到了酒吧包间,王小跳不知从哪搞来一外科医生,管他是抢还是砸门,天王老子也挡不住。
索性的只是手臂中弹,屋里萧让缓缓摊开紧握的右手,里面躺着一颗带血的穿甲子弹。
在这个世上有个懂你爱你的人不易,懂你的人,会明白你的情绪起伏,不懂你的人,看不出你的喜怒哀乐。喜欢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