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说道:「你在这儿呆着我更难受。」
我扶正椅子,重新坐了回去,犹豫了一下,说:「要不……要不我给您讲个
笑话吧?」
妈妈斜乜了我一眼,然后一脸不屑的转到了一边。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讲了起来:「有个新来的护士,打针技术不行,
经常给病疼的嗷嗷叫。护士长就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找个熟睡的病
练练手,
如果打进去,病没醒,说明她功夫到家了。那护士去找了个熟睡的病
,打一
针,偏了,但是病没醒。她就继续打,又偏了,她还打,一连打了三十多针,
那病突然坐了起来,大吼一声,你当我死了啊!护士吓得落荒而逃。第二天,
院长把护士叫过去了,握着她得手,激动地说,你太厉害了, 十年的植物都让
你给扎醒了!」
说完之后我咯咯直笑,但见 妈妈板着张脸,没一点笑意,便自咳两声,掩
饰尴尬。
「这段子有点过时了,不太好笑了。这样吧,再给您讲一个。问,手术中,
患者最怕听到什么?」我乐呵呵的问道:「妈,您知道吗?」
妈妈白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妈,您配合一下,您知不知道?」
「不知道。」 妈妈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
「患者最怕听到的是……唉?手术剪去哪儿了?哈哈哈哈哈哈……呃……」
一阵大笑之后,见 妈妈脸色铁青的看着我,脸上笑容逐渐僵硬,然后晃着脑
袋说:「这不是想逗您一笑嘛。」
「逗我一笑,然后让刀裂开是吧?」
我这才想起,确实不太合适,尴尬的挠了挠:「那……确实挺危险的。不
过幸好我的笑话不太好笑。您看您都没笑。」
妈妈不再理我,拿起手机看起了新闻。过了一会儿,她开问道:「你跟你
爸说了吗?」
「说什么?」
「说我阑尾炎手术。」
「没有。」
「明天我跟你爸联系,让他过来陪我吧。」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神有些沮丧,扭捏的说:「您……就一点都不想看
到我了啊。」
妈妈有气无力的说:「你高三开学早,我在这儿还要住一阵子呢。让你爸过
来,你赶紧回国,别耽误了开学。」
听 妈妈这么一说,我的心又有些好转了。 妈妈果然还是在意我的。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被 妈妈瞧了个正着,冷冷的问道:「你笑什么?」
「没笑啊。我在想,我要好好努力,争取考个好大学。」
妈妈『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我忽然灵机一动,觉着这是个可以套近
乎的话题,便凑了过去,低声问道:「妈,您觉着我该考哪所大学呀?」
妈妈瞧着我,反问:「你有什么打算?」
「咱们省的财经大学就挺不错的,农大也还行。实在不行,就在咱们市上师
大也行。」
妈妈转过身来,瞪着我:「你就这么点出息啊,能不能再有点追求啊。」
「光有追求有什么用啊,我想上清华,我想上北大,我还想考哈佛呢。」我
见 妈妈瞪着我,面色不善,赶忙改:「当然了,追求也是要有的。」
「想好考什么专业了没?」
「咱以前不都讨论过了嘛,我想学考古,您和我爸说那专业没什么用,那我
现在也不知道该学什么专业了。」
妈妈叹了气:「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吧。」
「真的啊?」
「随你便了。」
「唉~ !谢谢 妈妈!」我抓住 妈妈的纤 白玉手,用力亲了一。
妈妈一怔,随即猛甩手臂,呵斥道:「放手~ !」
我这察觉到自己有些过分,赶紧松开 妈妈的手,向后退了退,唯唯诺诺的说
了句:「对不起,我……我一时激动。」
以前经常跟 妈妈这么闹,再亲昵的举动也有过,从来没有尴尬越界这么一说。
但是现在嘛……
病房内再次陷倒了沉寂之中,看时间已经晚上两点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半晌过后, 妈妈忽然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小的时候,我跟你爸经常吵架,一吵架我就摔东西,你爸就说我败家。
当时咱们家还不富裕,经不起摔,你爸就跟我商量,以后再吵架了,别摔东西
了,找个结实点的东西,打一顿出出气算了。我一想,也是,就同意了。左找右
找,还真找到一个皮实的东西,每次我们一吵架,就拿他出气。从那儿以后咱们
家就再也没摔过东西了。」
这算笑话吗?我挠了挠,纳闷的问道:「什么东西这么禁打啊?」
「你呀。」说完, 妈妈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嘿嘿笑道:「那也行吧,我能为咱们家的家庭和谐做出贡
献,挨打也值了。」
妈妈手捂着嘴,笑个不停,笑着笑着,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她用手指悄悄地
抹了抹,吸了一鼻子,将脸转到了一旁。
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为了自己一时的欢愉,将 妈妈推到了无底的
渊之中,这道伤痕,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弥补了。
想及此处,我又想起那首小时候 妈妈经常唱给我的歌,忍不住轻声唱了起来。
「我知道,半夜的星星会唱歌,想家的夜晚,它就这样和我一唱一和。
我知道,午后的 清风会唱歌,童年的蝉声,它总是跟风一唱一和。
当手中掌握住繁华,心却变得荒芜,才发现世上一切都会变卦。
当青春剩下 记,乌丝就要变成白发,不变的只有那首歌,在心中来回地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 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妈妈的心啊鲁
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 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 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
冰花。
……「
妈妈低着,右手捂着双眼,轻轻的抽泣着。我越唱越难过,眼泪在眼眶里
打起转来。
就在唱到歌曲高段落时,护士推门进来,压低了声音,用英语对我提出警
告。我连忙站了起来解释,但由于我的语不是特别好,再加上对方英语比较怪,
所以两个比划了半天,几乎变成了
同鸭讲,谁也听不懂对方的意思。
我这尴尬狼狈的样子,竟然把 妈妈给逗乐了,柔声对那名护士解释了一番。
待护士走后,我不由得竖起拇指,赞道:「妈您英语真,比英国
的英语还要
。」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