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之痛又搭上二条说不清关系的人命让谁也说不出话来。
董洁再看陈月却已经醒转,又放声痛哭。这时白金城从楼上下来,看到二人,
也只悲痛地说了一句:“你们两个上楼去看看吧,还有东西送你们俩。”
董洁一愣,心想刘易还会有什么东西?一时也想不到,坐在地上痛哭的陈月
却来了精神,一听有东西相送,忙抹了一把眼泪,也不等董洁,起身大步就上楼,
董洁也只得在她身后跟随。
二人来到房中,只见有几个局领导和两个警察在屋中站着,正在背着手说话,
见二人进来往后让了让。
董洁礼貌性地打了招呼,而陈月直接窜进了卧室,只见床上铺了一个雪白的
床单,上面放了一块手表,一个瓷枕。两物之下各压一张纸,手表下写:“送还
董洁”瓷枕下写“恭送陈月。”旁边另有一张遗书,平放在那里,估计别人已经
看过多少遍了。
董洁随后进来先拿起遗书观看,陈月却去抱着瓷枕又哭,这个瓷枕是刘易答
应过她的,却一直没机会给,这下有机会了,却是刘易、郑秀二人都永远不在了。
董洁拿起遗书,见确实是刘易的字,铁笔金钩,力透纸背,用行楷在上面写
道:“遗书,本人厌世自绝,与他人无关,另有二物送人,望妥接。
呜呼,叹 天道茫茫,人情冷暖,愚莽却不自知。天高地厚,物广人稀,竟无
立椎之地,笑痴生二十余年,苟活世间,寡情无义,不欲空活百岁,无颜面世,
妄累他人。
人生一世不过镜花水月,莺花百啼亦是黄粱一梦,车书万里原本酒后狂言,
调风弄月怎敌枯骨青霜。此生学而无志,碌而无为,生难登大雅之堂,死遂愿辗
碾为尘,怨生郁结,永堕沉沦。
三魂 随风易飚,上穷碧落莫谈逍遥。七魄附尘难落,下附九泉千载难安。生
不见妖魔鬼怪无迹潜踪,死定令魑魅魍魉显形夺魂。若佳人有意,夏雨冬雪,春
寒秋霜,本乃心悲天下,雷鸣电闪,厉风恶水,亦吾肝胆怒发。
愿佳人红颜永驻,得配良缘,今生遗恨不能追随足下承恩,来生卑愿结草衔
环随影为报,莫以愚弟痴行为累,迷窍为痛,切记勿念。“
董洁看完这文采菲然却屁用没有的遗书泪如雨下,如果当时不带刘易进这个
圈,自己当时也不考公务员,就与他在社区一起工作,即使天天扫楼道,天天在
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也会很幸福快乐吧?但为什么就走到这个生离死别的地步了
呢?
二人还在痛哭流涕,旁边的王副局长先过来劝,也是一些节哀顺便的空话,
却一个劲地看陈月,心想这董洁是刘易公开的大表姐,还真送了块表,你们两个
坐对桌也这么深情哈?真是有点意想不到。
董洁听王副局长空言了几句,想了想,这也不能在这一个劲的哭啊?人还没
见着呢,抹了眼泪说道:“我们还是先去看一眼刘易吧,他已经拉去哪了?”王
副局长忙说让公安局拉走了,已经送殡仪馆了,这属于案件,可能还要解剖。陈
月一听这话一下子窜起来,怒说:“这人都死了,遗书也有,还解什么剖啊?”
陈月一叫把王副局长吓一跳,又忙说:“这也是正常程序,你们要看还真得
快点,说不定一会真解了。”董洁一听忙拿起了手表揣在兜里,陈月抱着瓷枕,
二人迅速下楼。
二人下楼之后,陈月也不开车了,局里给出了车,却派了两车人陪着,送二
人去殡仪馆,路上二人都已经没眼泪了,董洁在车上找了瓶矿泉水,给陈月擦了
脸,这才看出点人模样。
到了殡仪馆跟管理人员一说,刘易也算是大人物了,局机关的人跳楼,全市
轰动啊。
二人跟着管理人员到停尸房里一看,刘易还在冰箱里冻着呢,二人见刘易穿
着齐整,仍然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好似面带微笑,并没有想像中摔得不像样子,
正面只有嘴角见血,但已经擦了,不太明显,他是终于解脱了,却带着深深的欠
意,估计做鬼也不安心。
黄陈二人一见刘易的尸体又开嚎,这个时候该轮到董洁昏厥了,救醒过来又
扑在刘易的身上继续大哭,这个坚强的女人自从接到刘易跳楼的消息之后一直麻
痹自己的思想挺到现在。
此刻才放开心情,扶尸大哭,最后被陪来的同事连拖带抱地把两人从停尸房
给弄了出来,这才离开殡仪馆,送二人又回刘易家,但刘易的家门已经被封上了,
等待公安调查完再处理。
而刘易平时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听到消息之后又来了不少,都站在楼下假装悲
痛,却一个劲地往董洁和陈月的身上偷瞄,心想这刘易真是好命,党政两楼的两
大美女都悲痛欲绝的,死也值了。
董洁稳定了情绪在楼下与人事局的领导商谈了一下,刘易家没什么人,只有
董洁这么一个挂名的表姐,董洁只好把后事应承下来,却要等公安局的结果出来
后才能出殡,其它时间也没什么事,只能等待,或者烧点纸。
刘易的朋友还想留下来搞点什么活动,但房子已经封了连个呆的地方都没有,
董洁只好把他们都劝走了。众人都走了之后,只剩下董洁和陈月了,陈月一直抱
着瓷枕不撒手,最后陈月说:“姐,上我家去吧,我 一个人害怕。”这事搁谁都
得害怕,再亲密的人暴死也变成了鬼,何况还是两个殉情冤魂。
董洁只好叹了口气,说:“也只能去你那了。”二人开车到陈月的家,路上
买了点黄纸,等着晚上烧,进到房间时,二人都换鞋换衣服,然后去洗脸。
洗漱之后,陈月却从头到脚换了一身白装,自己不是刘易过门的妻子,却也
是上过床的情人,无论真假还是给他戴个孝吧。
陈月又把瓷枕拿了过来,一边掉眼泪,一边是擦了又擦,最后是油光锃亮,
然后在古董架上找了个地方摆上。
陈月又注视了一会,掉了几滴泪,然后从古董架上的古书中翻出一本金刚经,
焚香跪在茶几前给陈郑二人念金刚经,也算是给二人做点功德,却是读几个字就
哭一次,最后是泣不成声。
董洁却什么心情和思维也没有,只是坐在地毯上发呆,看着古董架上这个闪
着瓷光黑黝黝的东西愣神。
晚上两个人出去烧纸,然后找个小饭店简单地吃了口饭,要了两个素菜却都
吃不下,又回到陈月的楼中,两个人又依偎坐在方厅的地毯上发呆,还是什么想
法和心情也没有,两人又掉了一会儿眼泪,最后眼睛都望着这个瓷枕,陈月依偎
在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