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飞做贼心虚地讪讪笑道：「刚刚才到家。」
这时顾念芯用胳膊肘砰砰唐飞，示意他赶紧把唐仲启支开。她现在下身全是
黏糊糊的液体，只想赶快清理一下。而且厨房的地板上还有大滩的水渍，围裙里
面也都是真空的，几乎随时都有露馅的风险。
唐飞得了母亲的指示，只好一边朝沙发上走去，一边硬着头皮和父亲搭话：
「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果然，唐仲启闻言冷哼一声也走向客厅，愠怒地说道：「你还敢问我？你为
什么迟回来了？刚才干什么去了？」
唐飞心想：我刚才忙着「干」妈喔！
嘴上却东扯西扯，只为了吸引唐仲启的注意力。唐仲启一见儿子这吊儿郎当
的样子就来气，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训，根本没有再回头往厨房看。否则他一定会
看到妻子左手提着蕾丝胸罩，右手抓着一团吊带丝袜，暴露着海豚般曲线动人的
美背，蹑手蹑脚地往卧室溜。
顾念芯在卫生间冲干净下体，又特意找了一件无袖的碎花长裙穿上，看了一
眼摇篮中的女儿还在安睡，这才走出了卧室。
她来当客厅，看到唐飞低头挨训的场面，连忙解围道：「好了好了，消停点，
先吃饭吧。」
端起碗正要装饭，看到地板上母子乱伦的性爱痕迹，顾念芯心里一咯噔，赶
忙拿起抹布擦了两遍，这才端饭走出厨房。
第四章
有唐仲启在场的晚饭，气氛就显得严肃了许多。顾念芯和唐飞都专注于碗里
的饭菜，主要听唐仲启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小芯，你听说新任省委书记到任的事情没有？」
「啊，人选已经定了吗？」顾念芯舀了一勺盘子里的豆腐。
「是啊，组织部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是谁啊？」
「陆正华。想不到吧！」唐仲启的大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他呀？」顾念芯有些惊讶地抬起头，「那不是你的老领导嘛。」
「是啊，所以我说我的机会来了。之前我没能再往上进一步，不就是因为组
织上对我的能力还是不够了解，还不放心把更重要的职位交给我嘛。而我之前就
跟着陆书记干了不短的时间，也比较受他的器重，我相信他一定会赏识我的。」
「那你准备联系他吗？」
「这是当然。我准备过几天到河姚去一趟，单独向陆书记汇报一下工作，聆
听他的指示。」
唐仲启就算和自己妻子说话也带着浓浓的官腔。可顾念芯知道，他的话虽然
说得冠冕堂皇，但实质还不就是大老远地专门跑去讨好新任的省委书记嘛。
顾念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仲启啊，我看你是不是不要这么急。
现在中央对跑官要官的行为可是深恶痛绝，陆书记虽然是你的老领导，但毕竟也
这么多年没联系了，咱们是不是慎重点为好。」
听了这话，唐仲启脸上原本挂着的一丝笑容立刻消失，他板起脸说道：「你
懂个什么！我都这把年纪了，这已经是我最后的机会，要是这一次没能把握住，
恐怕我再过个几年就要被调去养老了。」
唐仲启卡在正厅级这个位置上已经很长时间，眼看着就要达到这个位置的年
龄上限了，如果他无法更进一步，等待他的就只能是退休养老。这正是他如此焦
虑的原因，对于妻子的不理解，他感到有些愤怒。
「我可不像你，当个文旅局的局长就沾沾自喜，不知进取了。你要知道，要
是没有我的话，恐怕你连这个局长都当不上！」
「好啦好啦，知道你厉害，我也没说什么嘛。」顾念芯面对丈夫向来没什么
脾气。
唐飞对父母聊得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他也不感兴趣，不过他很不满父亲对母
亲蛮横的态度。已经把顾念芯视为禁脔的他甚至有一种自己老婆被人欺负的感觉。
当然，面对唐仲启他可不敢表露出这种不满。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对于忙碌的唐仲启来说，这倒是难得的能
够陪陪妻儿的时光。
此时，电视里正放着一部最近很火的电视剧《窗前旧梦》，顾念芯对里面的
女主角评头论足：「这个林果儿，长相身材倒还确实没得说。只不过总觉得太媚
了点，听说他也是搭上了这部剧的导演才上位的。」
「老唐，你怎么看？」顾念芯转向唐仲启。
「嗯？什么我怎么看？」正在逗怀里女儿的唐仲启抬起头，看到电视机里
的林果儿，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
「你觉得这小姑娘漂亮吗，有没有我好看？」
唐仲启勉强笑了笑：「不害臊！都两个孩子的妈了，和人家小姑娘比什么比！」
说完，他抢过妻子手中的遥控器，跳到了另一个新闻频道。顾念芯对丈夫的
反应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播音员播报了一则新闻，说是某工薪族男子举债数十万只为了给某平台的女
主播刷礼物，最后闹得妻离子散。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唐仲启一看到有合适的机会，立刻忙着重申自
己发表过无数次的观点，「我早就说过，网络是毒品，网络绝对是毒品！这好好
的人，一沾上网络，老婆不要了，孩子不要了，去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女主播刷
什么『礼物』。荒谬至极！」
「小飞，你看看，这都是其他人的教训，你要引以为戒啊！平时电脑一定要
少碰，少上点网，多看看书，出去运动锻炼，交点现实中的朋友。别整天抱着什
么平板ipad瞎玩，听到没有！」唐仲启对儿子训斥道。
「知~ 道了」唐飞拉长了尾音，有气无力地应答道，他受够了父亲的死板和
固执，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教训人。
而顾念芯喔，刚刚还想和丈夫说说她要去健身房的事情，话到嘴边也缩了回
去。
丈夫的脾气，她太了解了。唐仲启属于那种典型的60年代出生的人，一股子
老干部作风，他习惯了威权主义，也习惯了怎么在家庭里树立和巩固自己的权威。
无论妻儿有什么想法，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否定和打压。
顾念芯能够想象得到，若是她开口提了这件事情，唐仲启又会数落她太在意
自己的外表，不注重充实自己的内涵，中了消费主义的圈套，甚至还会借此批判
一番社会上最近流行的健身产业和骗局等等。其实唐仲启最后未必会阻止她去健
身房，但他的话总能让人感到膈应。
相比顾念芯，唐飞的心里更不舒坦。他想起就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