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点血色的瘫坐在那张木板床边的地上,近乎赤裸的娇躯上仅裹着一件大号男士的衬衫,整个人都如剥了皮的小米蕉般,张着双腿的瘫在那里。
那衬衫衣襟间露出的白花花的乳肉,还有张开的腿间,那都不知遮挡的羞处……珍珠在她身边不断忙着,想要为她止血,却不管怎么弄都没法止住。
他在那里看着,看着向自己叫来的珍珠,看着从赵晴伤处流出的鲜红,那些鲜红,是那么的多,多的都将她身下的地面吃成了一片血红,就如一面黑红色的镜子,不断吞噬着满是积尘的砖地,都因为太红,而近乎成了一片黑色,让她那失血的身子都显得更加惨白,让她那修长的双腿,那在衣襟间露出的两团白花花的奶子,都显得更加白的……不知为什么的,谢渔望着赵晴,脑中映出的,竟是那些在妈祖祭上被人套在身上一蹦一跳的三太子的神像,那些戴着黑色眼罩,身体膨胀夸张,没有一丝血色的白纸糊成的苍白脸庞,还有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抱着这个姑娘的身子,试图把自己那根东西插在这个比自己女儿都大不了几岁的姑娘身子里面……当时,这阿晴的身子还是那么柔软,火热,抱着她就像抱个小暖炉一样……她的眼神,都还是那么温柔,但是现在,现在……他知道老二说的没错,阿晴留在村里就是个祸害,早晚会把整个村子害了,但是,要让他就这么同意,就把这姑娘就这么了,等着这丫头死了,他又实在于心不忍。
「老三,你看?」
「三叔,三叔!」
「嗨,这丫头,弄得和什么似的。」
他听着老二的话,谢珍珠对他的叫喊,还有老转媳妇那让人糟心的念道。
「阿滩,阿滩……」
终于,他下定决心,叫起那个酒糟鼻的老头的名字。
「啥?」
「你赶紧去我哪儿,让蟹黄把三轮摩托开来。」「老三!」二叔公赶紧叫道。
「老三。」谢舟也跟着念道。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不要再说了,又继续吩咐道:「你们几个去外面看看,现在崽子们都去帮忙找人了,村里应该没有外人,但还是得小心点好。」「珍珠,你需要什么,就跟你三叔说……」
「三叔,阿晴伤的太深,必须得输血才行,岛上的卫生站不行,必须去南海那边的医院才……」然后,又迅速打断她说道:「行啦,珍珠啊,医院什么的你就别想了,针和线之外你还要什么别的,我让他们去卫生站给你拿。」「三叔!阿晴失血太多,不输血的话……」谢珍珠再次焦急的叫道,而谢渔则再次打断了她的话语,他望着珍珠身前的姑娘,那已经渐渐陷入昏迷的年轻女孩,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从她那裸白裸白的肌肤上挪开,转过身来,望着祠堂天井上那一片湛蓝湛蓝的天空,那一片映在天上轻飘飘的好像薄纱般的白云,轻叹着说道:「人啊,有时候这命,还是得看妈祖啊。」「阿晴,阿晴,你听得见我的话吗?」
「阿晴?阿晴?」
赵晴模模糊糊的望着眼前的姑娘,模模糊糊的看着那张已经变得扭曲变形,再也认不出是谁的脸孔——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抓着,很多只手抓着自己的身子,抓着,抓着,自己在向上飘着,就要飞到云里,再又沉沉坠下,自己在风中不断摇曳,在海中不断飘荡,自己的眼睛好痛,被什么东西刺的都睁不开眼睛——她闭着眼睛,在那光线暗去,又迅速的亮起中,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滴着泪滴,不断的摇着,摇着……「阿晴?阿晴?看着我,阿晴,不要睡,千万不要睡过去。」那似乎是在叫喊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在好像好远好远的地方响起,响着……地面的震动,身下的振动,颠簸,泥土和海水的气息,那些冷风,让她觉得好冷,好冷,都想要抓紧身上的衣襟,但自己的身子,却沉的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觉自己的喉咙好渴,好渴,好像喝口水的……爸爸,妈妈……老公……对不起……呜呜……她不断哭着,从眼角处流出的泪滴浸湿了头下软软的东西,让那里也变得好凉,好凉……「这娃子还行吗?」
「不行,我不是说了吗?阿晴失血太多,必须输血才行。」「阿晴,我现在把你伤口缝上,缝上就好了,你要是觉得疼……」她闭着眼睛,在整个世界的摇动中,颠簸中,茫然的觉得自己在不断飘着,飘着,直到一切恼人的颠簸都停止下来,什么凉凉黏黏的东西,再次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不!
倏地,她明白过来,她知道了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他们是要救自己,要让自己活下去!
不,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再活下去了,我不要,不要,不要!!!
她大叫着,干渴的喉咙都发不出一丝声音的叫着,在心里绝望的挣扎着,哭着。
「阿晴!阿晴!不要乱动,别动,你别动!你们快帮我按住阿晴!阿晴!阿晴!」不,我不要,不要!!!
她使劲挣着自己的身子,都睁不开眼睛的动着,但那些东西,那些她都分辨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却死死压在她的身上,就似一把把恐怖的铁钳一样钳着她的四肢,压着她的手脚,就像那天晚上,那天晚上,那一场场好像噩梦般的夜晚一样,那些人,那些人,他们一个个爬到自己身上,把他们的东西……呜呜,不,让我死,让我死,哇哇,哇哇哇哇——她在心里绝望的叫着,只是想要不再被他们欺负,不是再这样活下去的,在那里绝望的挣着,挣扎着。
啊啊,啊啊……
「这娃子怎么这么大劲啊?」
「就是,这力气大的,快赶上大马鱼了。」
「滚球,大马鱼你一个人抓得住啊?」
「你们都别废话了,六哥,你也使点劲啊。」
「猪茜,你以为我在干什么呢?」
「阿晴,阿晴……不行,三叔,阿晴反应太厉害……你们谁去卫生站把曲马多给我拿来!」谢珍珠使劲抓着赵晴的腕子,被酒精和热水煮过的针捏在她手中,银亮的针尖不断晃着,晃着,想要找准赵晴手上的伤处,却根本找不到下针的机会,只能再次朝三叔公叫道。
「哼,这丫头,死就死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三婆继续伸着脖子,挑着眼角的在后面望着,嘀咕着念道。
「行了……那谁,蟹黄,你赶紧去,把珍珠说的那什么……珍珠,什么来的?」「曲马多,就在……三叔,来不及的,让我带阿晴去卫生站吧!」谢珍珠再次转身望向谢渔,白皙的额上黏着被汗水浸湿的发丝,一滴透明的汗水都顺着她的额角滴了下来。
「这怎么行?绝对不行!」谢蛋生怕谢渔心软,赶紧在后面叫道。
「就真没点别的办法了?」谢舟也扶了一下眼镜,在那里问道。
「三叔,人命关天,我求你了!阿晴动的这么厉害,不打镇静剂我救不了她的。」谢珍珠没有办法,在心里都绝望的喊着:你们怎么就听不明白啊!!!
谢渔望着谢珍珠,还有赵晴,一时也是踌躇不定——把阿晴送到卫生站肯定不行,别说卫生站了,送到下山山庄来就已经担着很大的风险了,再要说去卫生站,就算自己同意,老二、老四也肯定不能答应。但如果不去吧,看阿晴现在的状况,又好像真挨不过去,不说别的,这血就止不住。
他皱着眉,眼看着珍珠抓着阿晴的手腕,那深深的红色,不断从那可怕的伤口中涌出,即便是被纱布缠住都不能止住,简直是比当年老六儿媳的血崩还要厉害。
「我说,是不是只要能让这丫头不再乱动,安静下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