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百余丈,沿途撞断了数不清的
参天巨木,最后才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爹爹!”
“大少爷!”
尤贵带着秦天胤跟尤安,朝着秦秋阳倒下的地方飞奔而来。
“我没事。”
秦秋阳勉力撑起身子。
竺延修这一击大概只用了三四成功力,未尽全力,他拼命挡下,意料外地没
有受到特别严重的内伤,仅是心肺受到了一些波及。
这时,四人听到了远处的柳秋白传来的一声狂吼。
“快进灾地,不要管我,我随后就来!”
四人举目望去,却见到柳秋白此刻正用手中的剑,对着竺延修发出了疯狂的
进攻。
顷刻之间,千百道剑芒如利箭般地朝着竺延修铺天盖地地激射而去。
一时之间,竟隐隐有种将竺延修压制住的感觉。
然而在场却是只有秦秋阳这等眼力之人,才清楚柳秋白实际上是将自身所有
的灵力,一口气提升到了极致。
因此才能在短时间内对竺延修造成一些干扰。
当这口气用尽之时,柳秋白除了逃命 之外,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
秦秋阳虽极想留下与他并肩作战。
可是,若他这么做,柳秋白的心血就完全白费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说道:“走,随我进灾地。”
这一路逃来,秦秋阳本身的灵力便已损耗极巨,刚刚又伤上加伤,所以秦天
胤便由尤贵带着。
反倒是那年长秦天胤不过一岁的尤安,出乎意料的,小小年纪便已进入了炼
体境。
他身体素质极佳,拥有相当不弱的基础,跟在两人的身后,在繁密的丛中里
披荆斩棘,竟一路不落下。
“贵叔,你们跟着我走,千万不要走错路。”
“是,大少爷。”
灾地虽是无主之地,但由于内里存在着数之不尽的上古遗迹。
各种天材地宝,也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千万年来,人族与妖族为了争夺灾地内的秘宝,曾发生过无数次战争。
后来,为了避免浪费无谓的鲜血与生命,人族与妖族签订了和平契约。
其中就包括将灾地西北方位的地域,划分给妖族。
其余方位的地域,则尽归人族。
双方各自在各处的区域内进行探索,基本上互不干涉。
数千年来倒也基本相安无事。
但是,倘若秦秋阳所知道的关于灾地的秘密,被竺延修这类人所知。
人族与妖族数千年相安无事的惯例,必将被打破。
因为与妖族拥有能够天然破解上古遗秘的圣女相比,人族只能依靠先人所流
传的记载与各种手段,对灾地的遗迹进行破译。
不仅极为费时费力,收效也甚为微少。
反观妖族那边,这么多年在历代圣女的破解下,归划给妖族的灾地领域已被
探索了近十分之一。
那株由天妖王赐下,救治好了秦天胤的曼珠沙华,正是前代妖族圣女从灾地
内带出的,一直被天妖王所亲自保管,无比地珍贵。
秦秋阳现在前行的方位,正是归属于妖族的领地方位。
人族,包括十大洞天在内的各大势力,对于划归于妖族的灾地地域十分陌生。
随着他们的进入逐渐深入,哪怕是像竺延修这样的半步圣境,也绝不敢贸然
进入。
更何况竺延修身为七曜宗主,高高在上,位高权重。
要他孤身涉险,独自追赶他们进入灾地深处,相信他也不会轻易这么做。
现在秦秋阳唯一希望的,就是柳秋白能够从他的手底下逃脱。
他一直尽力地避免将柳秋白与尤贵父子俩卷入其中。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最终还是难以避免地把他们三人给牵扯了进来。
现在只能寄望于柳秋白这七年来似乎大有精进的修为,能有足够逃生的能力。
否则一旦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秦秋阳这一生一世,都休想原谅自己。
“大少爷,我们这般深入冒进,没有什么问题吗?”
四人一路疾行了数十里,整个路程秦秋阳没有停下过半次。
当他们来到一处广袤无边的沼泽地时,望着眼前水草丛生,处处透着诡异寂
静的沼泽。
忠仆尤贵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寒气,从脊梁骨迅速地往上冒,汗毛也不由自主
地竖起。
一种没由来的,令人格外感到惶恐不安的恐惧感开始蔓延。
他不由得担心问道。
秦秋阳停了下来,仰头望了望天色,沉声道:“这片沼泽地是不死尸王的领
地,在沼泽的水面下,沉睡着数量庞大的鬼尸,当夜幕降临之时,它们便会出来
游荡。”
“不过贵叔你们不用担心,现在天尚未黑,就算是刚才那样大的打斗动静,
也不会把不死尸王给惊醒。但你们要格外注意,鬼尸以活人血肉为食,其对鲜血
极其敏感。”
“你们千万不要靠近这片沼泽,注意别被这些水草割伤,一旦流血就危险了。”
听到秦秋阳这么说,尤贵才稍为放心下来。
“贵叔,麻烦你先照顾好胤儿,我必须马上回去接应秋白他。”
“我知道了,大少爷,您赶紧去吧。”
秦天胤微一颌首,望向秦天胤道:“胤儿,你要好好地听贵叔的话,留在这
里,千万不要乱跑,爹很快就回来,知道吗?”
“嗯。”
秦天胤重重地点头。
秦秋阳走后,四周陷入了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
刚刚还算得上明亮的天色,也逐渐变得越来越暗。
眼前这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沼泽地,开始出现了一些很奇怪的细微异响。
像是某种物体的肢体,藏在水底下扭动时发出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声响。
一阵阴风拂过。
除秦天胤外,尤贵父子俩皆感到背脊阵阵发冷,神经一阵紧绷。
一路走来,一直一言不发的尤安,这个时候嘴唇动了动,终于忍不住对着他
父亲说道:“爹,这里很不对劲,我们不如顺着原路离开吧。”
见父亲的目光望过来,尤安尝试解释道。
“一路上遇到的每 一个人,都说灾地是绝对禁止的凶地,我们这样的修为,
来了根本就是多余的。”
尤贵听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们尤家从祖辈开始,就世代侍奉大少爷他们一家,现在大少爷跟天胤小
少爷有难,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尤安被父亲狠狠地训斥,看似老实巴交的一张小脸,却是呈现着与他年纪
极不相符的成熟与执拗。
他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