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防的叶春樱就往打开的车门那边送去!
那敞开的车门就像一张怪兽的大口,转眼之间就要将叶春樱的身体吞噬进去。
她知道一旦被带走就大事去矣,急忙用尽全力双脚乱蹬,趁着抓手这边的人
松开把她往里递的机会,紧紧扒住门边,一口咬跑了捂嘴那只毛茸茸的巴掌,放
声尖叫起来:“救——命——!”
她当然知道,这里是无法无天的黑街最无法无天的地方之一,换做平常时候,
她就是喊破喉咙,也喊不出一个正义之士。
可她的身边,就有一位大侠。
一位莫名其妙出现的,看上去似乎不那么可靠的大侠。
可那,就是她最后的希望。
求求你……救我……
呼——
一道风声响起。
下一秒,叶春樱的胳膊一紧,被一道柔和的力量缠住,向外拉出。
身边抓着他的那些人,都跟触电一样被弹到一旁,踉踉跄跄摔得四仰八叉。
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再稳住身形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韩玉梁身侧,
被他钢箍一样结实的手臂紧紧圈住。
而距离刚才的面包车,竟然已有几十米远,回到了刚才那张风骚淫荡的灯箱
海报旁边。
看着韩玉梁目光深邃的侧脸,心头不禁一阵狂跳,叶春樱面上不知不觉就热
了几分,她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轻声提醒道:“韩大哥,那个……口水印子…
…擦一擦吧。”
韩玉梁用衣袖给唇角痕迹毁尸灭迹的当口,那些装醉的男人都纷纷站了起来,
瞪着这斜刺杀出的护花使者,惊疑不定,没人敢贸然上前,只有领头的那个嚷嚷
道:“你小子是哪家的?不知道这场子的规矩么?”
抓起叶春樱的的胳膊低头一看,发现她皓白纤细的腕子上被捏出一片红印,
慌乱中衣服也被扯乱,看起来颇为狼狈,韩玉梁冷哼一声,胸中杀机浮现,口气
也平添了七分寒意:“在下是何人无足轻重,重要的是,诸位打算把我家叶大夫,
带去何处,意欲何为啊?”
那帮人都有着几分酒意,一听他话,就纷纷从兜里掏出折叠刀,并肩走了过
来,骂骂咧咧喊道:“什么他娘的何啊为啊的,你这小白脸是哪个戏班子窜出来
的么?识相点,把小妞交出来,兄弟们保她平安无事,陪我们开开心心快活一夜,
明儿还囫囵个儿送回来,要是不识相,我们先给你放放血,也不是不行。”
车上副驾驶坐着一个寸头小年轻,他应该是没喝酒,摇下车窗就喊道:“大
家都留神点,那小子有点古怪,刚才我都没看清,人就被他顺走了。”
“还不是练了点三脚猫本事的想英雄救美,可惜,他妈的选错了地方,一起
上!”
韩玉梁走过江湖无数地方,逞勇斗狠的男人见过不知多少,可如这帮人一样
花拳绣腿也不会半分,就敢拿着凶器出手的,着实罕见。
这个时代的人,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么?
“去后面。”他低喝一声,将叶春樱往后方一送,猱身而上。
寒光闪闪的刀刃向他迎面刺来,可这种速度,他八岁就能闭着眼躲。
他身形一侧,化掌为刀,横切一抹,第一把匕首就落进了他的手中。
周围环境不熟,他暂且不愿莽撞杀人,左臂一伸出指如风,右掌一缩持刀急
划,在人群中如穿花蝴蝶般一掠而过,跟着缓缓站直,微笑道:“既然不识好歹,
那在下就不得不略施薄惩了。”
随着他的话音,那一个个呆若木鸡的醉汉身上,衣衫陡然尽裂,一片片掉在
地上,只剩下贴身裤头还在,露出形貌各异的多毛胸膛。
知道身后那些人都被暂时封了双腿穴道,一两个时辰内离不开此处,韩玉梁
信步走到那辆车旁,微笑道:“这位小哥,如今,可否告诉在下,你们究竟为何
而来?”
看到这功夫片都少有的场面,副驾驶上那人已经吓得汗出如浆,惨白着脸哆
哆嗦嗦道:“老…… 老刘,快……快他妈开车啊!”
驾驶席上的中年男人当即将车发动,也不管还有同伴在那儿竖着当裸雕,一
踩油门就想溜之大吉。
韩玉梁所学玄天诀到了九重之后,便多了一门名叫识经断脉的本领——凡可
动之物,必有经络牵扯,凡有经络牵扯,他便可以将真气贯入阻断破坏。
这汽车虽和马车大大 不同,但既然能动,就必然有“经络”隐于其中,他侧
耳倾听,看车要走,一个箭步抢上,凝起寒冰烈火掌的顶层内力,往下方那轰鸣
声集中发出的地方一招打去。
嘭的一声闷响,韩玉梁退后半步,掌沿隐隐发麻,但内息外放必定是打中并
截断了某样东西,可惜对汽车这东西了解甚少,兴许地方偏差几分,那车还是飞
快开走,只留下了一串淡淡青烟。
叶春樱捡起药箱和挎包,壮着胆子穿过那一个个或呆立或倒下的裸男,急匆
匆跑到韩玉梁身边,把他胳膊一挽,赶在看热闹的人群聚集过来之前,拽着他跑
向路口,摆手拦下一辆经过的出租车,推他上去,报了地址,急忙溜之大吉。
“你慌什么,人不是都已经被我制住吓走了么。”
叶春樱惊魂 未定,扭头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可疑车辆跟上来,才吁了口气,
轻声道:“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麻烦,今天真是倒霉。我都搞不清你到底是我的
福星还是灾星了。”
韩玉梁笑道:“那自然是福星,此后我必定好好照着你。”
多出这么一场闹剧,叶春樱也没了胆子再带韩玉梁逛街整理仪表,直接坐着
出租回了小诊所。
这汽车的门锁,韩玉梁摆弄得还不熟练,最后还要叶春樱探身过来帮他开门,
这种距离横卧过来,让他忍不住微微抬身,在她柔软饱满的酥胸上蹭了一蹭,回
味无穷,下车都慢了半步。
诊所门口等着一个瘦瘦高高,面色白净的年轻男人,叶春樱一见到他,就有
些惶恐地走过去,问道:“张先生,你怎么来这儿了?嗓子难受得狠了?”
韩玉梁心想,这大概就是那位张三少爷张鑫卓了。
不过看他样子,好像也是匆忙赶来,并不像是一早就等在这儿。
张鑫卓借着路灯端详了一下叶春樱,柔声道:“我听人说,最近有些流氓在
打你的主意,知道你出诊,我不放心,就来等着看你回来了么。”
叶春樱城府不深,当即就把之前发生的事一句句说给了他。
韩玉梁在旁站着,和张鑫卓互换了一下探询的眼神,都没急着开口。
等叶春樱说完,张鑫卓看着韩玉梁正要开口,兜里的手机却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