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说。
也不算是咬死不讲,就是说她目前还没有考虑好,等到考虑好了,就告诉叶之眼或者雪廊。
这话一出,他就猜到肯定是需要清道夫出马的事情。
回来跟叶春樱一商量,结合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他们猜测,薛蝉衣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跟黑医生有关的情报。
就是跟器官贩卖组织合作,帮他们做手术榨干受害者最后一点价值的医生。
可按照薛蝉衣平素行医展现的道德观正义感,她包庇罪犯刻意隐瞒的概率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
她平常大都冷静理智,绝不会说觉得证据不足所以打算私下再去调查调查,只要有线索,交给专业人士才是正确的选择。
那么,逻辑推理的话,薛蝉衣肯为了包庇犹豫成这样的,要么是恩师,要么是情人。
以韩玉梁的判断,薛大夫虽然手活精湛擅长揉蛋,但肯定是个感情履历空白的大龄女青年,从此前对异性若有若无的排斥态度猜测,保不准还受过男同事的骚扰。
往这个方向查了查,他们才发现,即便仅仅锁定在医学院,能被一个大夫称为恩师的人也太多了。
而往职业轨迹上调查的话,她一个天才医生,人美名气大,到哪儿也不缺地方要,谈不上谁对她有知遇之恩。
不得已,叶春樱只好连入雪廊数据库,顺便呼叫还在培训营那边玩儿得上劲的沈幽,挖了一下薛蝉衣的过往。
能算是影响比较大的,就是那个叫谭朗的男医生。
葛丁儿曾经提过这人。她说就是因为他的性骚扰被薛蝉衣举报,靠爹施加报复,才害得薛大夫这样的名医沦落到新扈这种小地方。
从资料上看,谭朗升职之前和薛蝉衣有过短暂共事,后由于不明原因,离开华京第一医院,沉寂半年多,悄悄被任命为东华特政区卫生管理部监察司司长。而谭朗的父亲谭为公,是现任东华特政区公共卫生管理局副局长。
谭朗沉寂的半年中,薛蝉衣被调往新扈。
奇怪的是,按照档案显示,薛大夫是主动申请来到黑街这种危险地方的。
以当时她蒸蒸日上的好势头,谭为公想动手脚把她发配流放,恐怕并不容易。
深思熟虑一番之后,韩玉梁严肃道:“中秋过节之后,咱们人手齐了,再好好调查。”
叶春樱瞄他一眼,盈盈一笑,点头说:“嗯,我没事儿时候先检索着,看看热衷爆料的小圈子里有没有可靠消息。谭朗当时已婚,妻子还是很重要的联姻对象,我觉得性骚扰这个说法应该存疑。”
“别占太多时间,主要还是忙你喜欢的事。”
韩玉梁指的,是那个热火朝天的工地。
叶春樱对已经开建的新家,或者说新基地,充满了让他惊讶的热情。
可见这个别墅曾经的主人是林梓萌,的确是件值得在意的事。
这让韩玉梁稍微有点纳闷。
为什么他在外面拈花惹草,身边莺莺燕燕环绕,春樱就能包容忍耐完全不表现出来,这一套房子有原主,她怎么就比男人变二手还难受?
总觉得这事儿不好直接问本人,他晚上视频连线欣赏许婷南岛性感比基尼的时候,捎带脚问了一句,想看看她是什么意见。
毕竟这世上要说对叶春樱的了解,许婷绝对可以排进前二,在女性专属的领域还能超越韩玉梁稳居第一。
这大概就是所谓了解对手的重要性。
许婷斟酌了半天,说:“这事儿硬要往吃醋上靠,谁都不信。叶姐什么人啊,大度得都快成仙儿了。所以你要让我猜,我觉得关键词就一个字。”
“什么?”
“家。”
“家?”
“老韩,你想想啊,叶姐认识你之前,有过属于自己的家吗?”
“呃……她应该一直都有住的地方,不过我猜你说的家不是那个意思。”
“家是属于自己的港湾,城堡,庇护所,一个能彻底安心的地方。为什么好多人宁可背一身房贷也要弄个小家?这叫安全感。”
“这个我懂。所以现在的事务所……不算家?”
“算。但不够完美。叶姐再怎么改造、装修,这栋别墅都留着林梓萌的印记,院子里甚至还有棵树是她栽的呢。”
“这个很重要么?”韩玉梁挠挠头,不解,“现在不都已经属于咱们了,付了钱买下的啊。”
“不一样。”许婷摇摇头,“就拿你来打个比方。你以前有很多女人,我现在爱上你了,虽然很多女人和你做过,但你没有她们的印记,我爱你爱得不行,就勉强可以忍。那如果你要屁股上有个纹身,写着一生挚爱叶春樱,说实话,我就没什么心劲了。”
“哦,如果当初这别墅不是修整,而是推翻了挖地三十尺重盖,是不是就没现在的情况了?”
“难说。”她想了想,小声回答,“叶姐对家这个事儿还挺执着的。林梓萌当初给你们打折,便宜成那样,绝对是个疙瘩。就像我上次说的,跟你做牛郎换来的一样。现在手里有大钱了,叶姐还能不按自己的梦想做个彻底属于她的家?”
“家啊……”韩玉梁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咱都是孤儿,没爹管没娘疼,我比你们好点儿,有个姐姐,抗下了大部分压力。当初她为了生活嫁给姐夫,我气得吃不下饭。但最后有了房子,有了家,我一样高兴得……躲在被子里悄悄的哭。老韩,你没好好想过家的事儿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展颜一笑,“以前没想过,来这边后,认识春樱,认识你,才敢想了。所以对我来说,重要的是人,有你们俩在,就有我的家。房子什么的,我倒是不太在乎。”
许婷被他说得有点羞,又高兴得憋不住笑,月儿一样弯弯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行啦,我俩都被你到手得死死的,别再这么猛灌甜言蜜语了,小心哄出臭脾气,当你面打起来。”
尽管从许婷这儿得到了可能性很大的答案,韩玉梁心里还是隐隐过不去这个小疙瘩,总觉得当初说好了坦诚,还是该直接问问。
于是晚上被窝里搂着闲聊的时候,他貌似不经意地问:“春樱,你为何非要投这么大一笔钱盖个新基地啊?是对咱们现在的住处不满么?”
叶春樱在他怀里舒舒服服扭了一下,眯缝着眼睛半睡半醒说:“嗯,不满意。太小了,内部没有迂回空间,外部能拓展的也有限。将来咱们要对付的可能是很庞大的敌人,趁着资金充裕,我想建设一个更安全的基地。”
“就因为这个?”
“嗯……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吧。”
“什么私心啊?”
她埋头在他肋侧羞涩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我想在那边盖一个三层小楼,内部设计从一楼到三楼分别拼成韩、玉和梁。感觉,在那里面工作生活,就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不知为什么,韩玉梁眼前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寂静的凌晨,空旷的街道,未灭的灯盏,闪亮的电脑,和一个,一边扯头发一边吐血的设计师……
“春樱,我觉得这事儿还是要再商量商量。”
周二上午,经过约半小时的谈判,韩玉梁以让许婷给自己拍摄大量写真挂满叶春樱的工作间和卧室为代价,请她打消了那个可怕的构想,挽救了一个设计师的头发,和未来很可能在屋子里迷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