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新房里除了你和沐凌辰,还有罗素菲也在!」
沐婉荷点点头,「只剩我们三个以后,她突然搬出了一坛酒,用大碗倒了两
碗,对我和沐凌辰说,只要我们每人喝三碗,她就和我们重归于好。」
「所以你们喝了?」
「是啊,我们真的太想和她尽释前嫌。所以并没有多犹豫就接受了她的要求。
那么三大碗,别说我们两个从没喝过酒的孩子,就是成年人也很难承受。所以喝
完后,沐凌辰没过多久便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而我喝到第二碗时就忍不住吐了,
可能也因为这点,我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所以当罗素菲把我搬到床上,脱我衣
服时,我只能哭着喊着不要,求她放过我,却没有一点力气去阻止她。」
罗素菲,我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在那么小的年纪居然就如此的狠毒。
「那天我哥大婚,来来往往都是人,罗素菲还自告奋勇和我们一起在厨房包饺子,我当时太开心,没发现最后她居然偷偷藏了一根擀饺皮的擀面棒。当时,
她举着擀面棒流着眼泪对我说了许多伤人的话。我躺在床上,拼命的求她,茫然
的挥着手,可最终还是阻止不了她。那一下真的太痛了,一直痛到心尖,我彻底
疼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的整个世界都变了。」
现如今我终于明白,那天除夕我想和沐婉荷一起包饺子时,她的反应会如此
剧烈,这段 回忆真的不怎么美好。
「操,罗素菲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毒,这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想出的报复
手段么。我要是早知道她这么对你,真该整死她。」我的双手紧握成拳,全身的
肌肉都绷紧了直到拉扯后背的伤口也顾不上。
沐婉荷又朝我的胸口挤了挤,伸手抓住我的拳头,一点点的帮我松开。嘴里
却没停,只是如同倾诉般的全都吐了出来。
「出事以后,很快就闹的鸡犬不宁。许 多人都看到我和沐凌辰光身躺在一起,
我的处子血流了一床。在云漓,无论是乱……伦还是通奸都是罪大恶极。爷爷当
时气急攻心,一下就晕死过去。而父亲根本不就不听我的解释。只是把我推了出
去,接受家法的制裁。」
「家法?」我重复了一句,可以想象,这家法应该不会是普通的杖责之流。
「云漓是个很传统的村子,村子由一位执长和四位执事共同管理,执长是由
大家共同选出的德高望重之人,而执事则是由执长挑选,多半都是沾亲带故。当
时的执长是我爷爷,而他在之前就表示自己年纪大了,想要退下来。而下任的执
长最有力的争夺者就是我父亲和孙家当家。孙家为了争取到族长,自然不可能放
弃这个毁掉我家名誉的事。而我父亲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自然也是要大义灭亲。
所以事情的真相对他们来说也许就并不重要。」
我心疼的厉害,可除了把她搂的再紧些什么也做不了。
「爷爷怎么能这样,为了所谓的权力就出卖自己的女儿。这简直就是……」
我很想骂出 禽兽二字。
「所以我说我父亲一点也不喜欢我,他在家里面对其他人都很好,那些年为
了沐家他也做出了许多牺牲,可唯独我……哎。」
「所以你就不得不成了他们之间的牺牲品?」
「是啊,按照村子里的家法,我身为女性,罪加一等,要剃掉头发,在山神
庙里做一辈子的从女。」沐婉荷把所有的怨气都呼了出来,摇了摇头,放松了自
己所有的肌肉,安然的被我护在怀里。
「从女是什么?」
「你知道印度的圣女么?」我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了大半。
「僧侣的性奴隶?」
「对,从女的地位要比圣女还要下贱,遭遇也更加残忍。因为山神庙是向全
村人开放的。他们美其名曰,以身正法,洗涤从女的罪孽。对我的审判定了以后,
村里人几乎没有人反对。」
这点根本不奇怪,十六岁的沐婉荷,那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估计这些道貌岸
然的村民没有不想尝一口的。
「难道他们就这么随便的惩罚 一个人,就没人相信是另有隐情?」就算是家
法,也算是法的一种,不应该这么草率才是。
「都是大家亲眼所见,况且我所说的真相连我父亲都不信,还能指望谁信。
罗素菲为了这一切应该计划了很久。我晕死过去之后,她就赶紧去了戏堂,众目
睽睽之下摔了一个碗,所有人都看见了她,接着又跟着大家一起去了我哥哥的新
房。她原本给别人的印象就是乖巧可怜。和眼前所见相比,谁又会选择相信我而
去怀疑她呢。再说,我和沐凌辰走的近是全村都知道的,我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
说不清。」
我无奈的点头承认,罗素菲和原配大战的场景我是见过的。那眼中含泪,满
脸委屈的模样根本让人分不出真假。只是没想到早在十多岁她就已经可以把自己
伪装的如此彻底。
「后来呢,谁救了你?」相比之下,我现在更关心这个问题。因为这个人挽
救了沐婉荷的一切。
一直说到这,沐婉荷终于落下了眼泪,「是我爷爷!带我走的那天,明明是
个大中午,可天阴的像是地狱,滚雷一个劲的在天上炸,震得的我整个人都懵了。
几个 村妇进了门拽着我就往外拖。我拼命的求救,呼喊,可偌大的家里没 一个人
理我。父亲背着手抽着烟袋一语不发,继母坐在一旁看都没看我一眼。」
「那我舅舅呢?」
「沐叶秋两次想带我偷偷逃走都被父亲发现了,我被带走那天,父亲用绳子
把他捆在房间里。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他嗓子都喊哑了,满眼的血丝,身上 挣扎
的全是血痕。他真的是个好哥哥,我不怪他。」谈起沐叶秋,沐婉荷的泪水不免
掉的更勤,她胡乱的擦了两下,继续说道。
「我就被她们一直拖到了山神庙,我远远就看见好几个男人守在门口,我永
远都忘不掉他们当时的眼神,那简直就像是要把你生吞活剥的野兽。最后的关键
时刻,爷爷赶到了。他毕竟是执长,拦下了那几个 村妇后,就带着执事和村里人
谈判。他们谈了很久,我就一直在大雨里淋着,最后爷爷走了出来,和我说了句,
『 丫头,别怕,没事了。』而之后我才知道,我的没事是爷爷用他的一只手换来
的。」
「我老祖为了救你砍了自己一只手?这是什么破规矩。」我被这种不可理喻
的家法完全震撼了三观。
「这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大限度。砍去自己一只手表示彻底断绝我和沐家的关
系,然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