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她蔚蓝了一番,应该会听她的。
心念一转,我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陌生感让我不自觉的打起了警惕。
“你是谁。”
一个声音响起。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刚刚才见过面。”
“你胡说,我不认识你,我们从来没见过面。”
我看着无边的黑暗,说:“你能不能出来,让我看着你的脸说话?”
“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样子。”
“我不会伤害你的,出来吧。”
“你说谎。”
一块黑色的帘幕被拉开,一个穿着白色睡袍、满身血污的女孩出现在我的面前。在她的身上,有数不清的铁刺插入其中,让她仿佛周身被钢铁覆盖。
“谁把你伤成这样?”我问。
“所有人,”她说,“但也没有人。是我自己插进去的,每天一根,从十九年前开始。”
“什么样的功法,竟然会有损元婴?元婴便是你自己,如果受伤的话,不但时刻有性命之忧,还会性情大变,甚至变得疯癫痴傻。”
“你说的对。”
我不由得上前摸了摸她身上的铁刺,只是轻微的触碰,本来凝固的血痂便破裂开来,重新流出鲜血。
“你在伤害我。”
我放开手,说:“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的身体感觉的到你的疼痛吗?”
“一开始只是偶尔会痛一下,再后来时不时便要痛上一炷香。从今年开始,每天都要痛满一个时辰。”
“疯了,真是疯了,”我喃喃自语,“你这么活着,和下了地狱有什么分别?我真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你活过每一天。这样的功法你都敢练,你难道真的就那么无所畏惧吗。”
“我怕死,每一天都怕。”
我用手指沾了些许血,说:“有什么办法吗。”
“无药可治,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不一定。”我说,“我的肉身吃了太多仙药,那些药已经融入了我的真气,只要我还在修炼,就会源源不断的在我体内产生药力。只要我也和你修行同样的功法,练功产生的毒素会让我自动在血液中生成解药,我的血,便可以解你的毒。不过问题在于,我还需要说服醒来之后的你。”
“我并没有我说的那么忠诚,如果能成功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这边。”她说,“不要让我成为一个坏人。”
“没有谁可以需要被拯救,也没有人能成为拯救者。现在,叫我醒来。”
“呼——”
我长出一口气,醒了过来,刚刚仿佛 做了一个梦,记不清具体的内容,却总觉得发生了许多的事。这时身边的乐鬼也缓缓醒来,我和她面面相觑,我率先指着她道:“你是不是修炼了一门会伤及元婴的法术?”
乐鬼大吃一惊,心想自己的迷魂术施展失败晕了过去,怎么醒来后连这种事都被对方知道,难道自己遭到反噬,已经什么都说了?
我看乐鬼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接着道:“你中的毒,有解。”
乐鬼这一下的吃惊更厉害了。教主文采武功天下第一,却依旧对这毒束手无策,怎么这个小屁孩却说有解?乐鬼打量着我,见我不像说谎的样子,又想起这山上古怪的事情太多,就算真知道什么独门秘方,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还是要试探一番,以免被骗。当即,乐鬼立刻笑着用身体缠了上来摸着我的脸说:“好弟弟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中毒了呢。”
我知道她在撒谎,道:“好姐姐,我怎么可能会害你?你的毒其实可以被解,你以后再也不用每天受 万箭穿心之苦,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着自己下一秒就死。拜托了,让我帮你,我发过誓,永远不会害你,你忘了吗?”
乐鬼见我说的诚恳,心脏不免狂跳,心想自己一开始虽然的确是为了拜日教才练的这邪术,虽然是自愿的,但也时时想如果当年不练这该死的功夫,以自己的天赋和毅力,恐怕如今成就不在觅瘟之下,又何必作践自己来获得地位呢?更何况教主虽然对自己有恩,但自己每日因此受苦,又为教中立下无数大功,就算是欠教主什么,也早就连本带利还清了。又撇了撇我,脸色春色更浓,如此粉雕玉琢的翩翩少年,对自己一往情深,怎能不让人沉醉,真想就此逃离这些恩恩怨怨,和他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只沉醉瞬间,又想自己终归是江湖上有名的淫妇,又不像觅瘟那样表面放浪实则守身如玉,这少年贪图享受一时沉迷于我,可日后定然越想越亏,定然会瞧不起我,更别提举案齐眉了,还是趁现在多谈些条件,以免他享受尽自己的身子后将自己抛弃。
主意已定,乐鬼换上一副愁容,扭过身子,掉下几滴眼泪,又故意不让我看到,抽泣地说:“姐姐、姐姐是个苦命女子,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样,一个个都只会用花言巧语哄我。”
我大急,搂住乐鬼的肩,道:“姐姐,弟弟愿意用生命担保,如果治不好姐姐的病,我愿意自刎给姐姐陪葬!”
乐鬼缓缓转过头,幽怨地说:“不是姐姐不愿意信你,只是姐姐太苦了,姐姐的心,早已经伤痕累累,如果再被伤害一次,如果伤害姐姐的那个人是你,那姐姐就真的会崩溃的,你明白吗?”
我见乐鬼眼红红的,脸上有泪痕,以为她偷偷哭泣不想被我发现,不禁一阵心痛,明知道自己应该以解毒方法留作条件威胁乐鬼,却还是忍不住要告诉她真相:“姐姐,我的血可以解百毒,只要让我修炼那个邪术,然后在把我的血给你喝了,自然能解你的毒。”
这法子倒是前所未闻,虽然离奇,但江湖上也不乏献祭条件特别苛刻、不得不从小培养献祭者的情况,所以从小喂仙药、将人改造成“药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乐鬼不知道我变成这样其实是机缘巧合,还以为是李念露刻意为之,心想洞宫山自诩名门正派,原来和拜日教的手段也没什么区别啊。
我见乐鬼不说话。以为她还在怀疑 我的话,着急道:“姐姐,只要你肯相信弟弟,让弟弟做什么事都可以!”
乐鬼就是在等我这句话,心中窃喜我好骗,脸上却一点都不透露,只是满满的欣慰怜爱:“嘘,我不要你这么说,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要建立不世之功业,没有一个女子值得你许下这样的承诺,姐姐也不行。以后不许随便说殉葬之类的话,不吉利知道吗?只要弟弟真心待姐姐,不论能不能找到解药,姐姐都承你的情。”
我见乐鬼虽然不肯相信,但总算是同意让我试试,不禁大喜。乐鬼接着说:“既然弟弟跟姐姐掏心窝子,姐姐也就跟弟弟说实话。其实,是觅瘟让姐姐来拖住弟弟的。”
我早就觉得事情不对,只是乐鬼的热情,让我实在没时间去想这些事,现在听她提起,也不感觉十分意外。只一节,若是乐鬼突然说她对我其实并没有任何男女爱意,只是奉命接近我,结果被我的善良打动,那可大大的不妙。我悄悄打量乐鬼,想知道她到底爱不爱我,却见乐鬼柳眉轻皱,一副失望的样子,赶忙安慰道:“姐姐,我不是怀疑你对我的爱。”
这一下可是不打自招,才说完,乐鬼就背过脸去不理我。我又是哀求,又是讨饶,几乎要给她磕头下跪,可她始终不说话。我灵机一动,开始在乐鬼的乳边、大腿内侧摸索,不一会儿,乐鬼就红着脸喘气道:“好了,真不知道姐姐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辈子唯独对你没办法,这次就原谅你了。只是下次你若再疑我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