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绮萝大惊。
凤婕淡定道:“别急,把事说清楚。”
仆从缓了缓,平复心,将自己所见和听闻简单说了一通。
八宝姬闻言大哗,纷纷出声,斥责官府,就连凤婕也露出讶然之色,颇感意外,喃喃道:“颜龙沧澜仁民物,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绮萝摇道:“天龙皇族素来残
好杀,是打祖上传下来的
子,这么
倒也不稀奇。北静王枉称贤王,这回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你先下去吧,让馆中不用惊慌,这两尽量别出去了……备妥礼物,照我给的清单,往本地和京里都送一份,
势虽
,只要进不了栖凤馆,就与我们暂时没有关系。”
凤婕先打发走仆役,用手托着下,沉吟片刻后,玉指敲了敲桌子,叹道:“恐怕……这未必是北静王的意思。”
“那还能是谁的意思?”绮萝疑道:“郢都是北静王的封地,没有他下令,怎么能闹成这样?”
第一八三章.欢迎来到组织
绮萝的质疑,也是眼下整个郢都里大多数的想法,但凤婕并不做如是想。
柳眉蹙起,凤婕道:“这次北静王的生辰庆典,被邪教徒搞成了血祭,八旗贵裔都有死伤,京里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了,各家必定联手施压,连还政未久的那位都不会沉默……北静王的压力不小,别说他是郢都之主,就算是他后的那位,也压不住的。”
“可是……”绮萝歪问道:“杀
的是那些邪教徒,当场都死光了,施压了又能
什么?难道还能把死
拖出来再杀一遍不成?又为什么要在城中大肆搜捕,甚至杀
?”
“就是当场死光了才糟糕。”凤婕叹道:“你也说天龙一族秉残
,这些贵
死了亲眷,怎肯善罢甘休?就算没了凶手,也要多拉
来陪葬,这才消得了胸中怨气。”
“原来如此。”绮萝若有所悟,“关以来,天龙一族确实是这样的。恐怕他们是有意枉杀……”
“更麻烦的事还不止于此。”
凤婕面色凝重,“北静王马上就要京,替天子推行新政,已经是新党的旗帜。而纳兰、宝
和富察这几家,都是累世皇亲,妥妥的都是旧党,这是……在给北静王下马威啊……又或许,是直接在针对北静王身后的那位。”
“啊?”绮萝愈发困惑,没想到一场简单的恐怖行动,居然卷政争,成了另一场纷争的导火索。
凤婕喟叹道:“郢都从此再非太平之地,党争之火……已烧到这里来了。”
同样的惨烈画面,有的直见源
,看到了背后的政局变幻,也有
只着眼于当前,为了受难者的惨痛,感同身受。
凝望车窗外的混境,洁芝叹气道:“如果有
能救救这些百姓,那就好了。他们明明都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被说是反贼……”
“这你就不懂了,在不够自信的上位者眼中,所有的老百姓都是反贼,就算不是在造反,也是在去造反的路上。”
白夜飞纠正道:“还有,这些百姓?你搞错了吧,我们也是这些的一份子,少拿自己不当百姓了。”
“也是啊。”洁芝点点,握起拳
,“如果有
能拯救全城的无辜百姓,那个
肯定就是大英雄。”
白夜飞笑道:“救了这些,那外
的呢?时局如此,郢都之外,无辜遭劫的
更多吧?
是救不完的,更何况,救这些
有什么好处?”
洁芝眼神憧憬,喃喃道:“要是真有这么做了,所有孩子都会崇拜他,所有漂亮
孩也会
上他啊!”
“男只要有钱,就能让九成的漂亮
孩
上!能用钱轻松做到的事
,为什么要为了剩下那一成去玩命呢?”
白夜飞摇了摇手指,“要真有阻止了朝廷的官方行动,那就是天下
号的反贼,会疯狂
上他的……只有官府里的那些酷吏,一个个
到恨不得分分秒秒把他煎皮拆骨。”
“啊,对喔!”洁芝换上了一脸紧张,“那阿白……你可千万不能去这种傻事,我们……整个乐坊的将来,都还要靠你的。”
“这个当然,你看我像是那么傻的样子吗?”
白夜飞心里暗暗点,庆幸洁芝不是那种为了善念,忽略现实严苛的
孩子,要不然,自己肯定会对当前的痴迷羞愧不已。
马车将白夜飞与洁芝一路带王府,大总管徐瀚早就等候,微笑对两
欠身抬手,指了指路,“白小先生,洁芝小姐,这边请。”
“麻烦大总管了。”白夜飞欠身还礼,挽着洁芝跟在后。
徐瀚领着两在王府中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僻静的宫室,笑着道:“王爷在书斋静候,两位稍等,我进去通……”
话音未落,房中传来“砰”的一声响,虽然经过厚重墙
壁的削弱,依旧清晰可闻,接着还隐约传来各种杂声,似乎是有在里
砸打东西,发泄怒气。
徐瀚神尴尬,低声道:“两位见谅,今天发生了些事,王爷他……
绪不太好。”
白夜飞若无其事,微笑道:“这两天事很多,王爷心
不好也正常。那我和洁芝就在这里等一会吧,王爷的事
重要,我们不急的。”
徐瀚点点,在门上轻轻拍了几下,片刻之后,书斋的大门由内而外开启,一名侍卫朝三
点了点
,徐瀚了然,带着白夜飞与洁芝进门。
跨进门第一眼,白夜飞颇为惊诧,房间的异常辽阔,自己本以为这里就是北静王的宫殿,所谓书斋,仅是其中一角,但举目所见,都是书架与各色书籍,整座宫室赫然都是书斋,论面积,已经堪比前半生的某些大图书馆了。
书斋之内,七根数丈高的古木,构成大支柱,牢牢支撑起一个半球弧顶。
穹顶之上,吊着一枚需要数合抱的透明宝石,被打磨成光滑的球形,宛如高悬的大
,绽放着柔和的白光,照亮下方宫室。
书斋之中,摆满高低起伏的书架、书柜,或以金银宝石打造,或以各色珍稀石料木材,每一件都是工匠倾尽心血雕琢出的艺术品,纵然白夜飞这般不识货的,一看也知道价值高昂。
进门不远处,摆着一桌一椅,不见北静王,只有仆从正在清扫地上的碎瓷片和散落的书,白夜飞才在思考王爷去了哪,就听见书斋最处僻静一角,有声音传来。
“白小先生与洁芝小姐到了吗?”
颜龙沧澜的声音,隐隐带着倦意,“让白小先生过来吧。徐总管你先替孤招待一下洁芝小姐。”
让我一个过去
啥……白夜飞一愣,徐瀚却朝洁芝点点
,抬手指路。
洁芝朝白夜飞眨了眨眼,白夜飞无奈,跟着迎出来的侍卫,往里行去。
绕过各式书架,侍卫指了指前,无声退下,白夜飞独自往里,穿过最后一一排书柜,看见颜龙沧澜身着华服,垂
坐在书斋一角,面前摆着酒瓶。
白夜飞正要出声行礼,颜龙沧澜似乎听见动静,也不抬,摆了摆手,道:“不用拘礼,今
孤很想喝酒,当白小先生是朋友,喊你同来喝一杯。”
白夜飞惊讶问道:“王爷是找我来喝酒的?”
颜龙沧澜也不回话,白夜飞颇感奇怪,却又无法拒绝,只能走到小王爷身旁,坐在他面前的蒲团上,闻到对面身上传来的浓烈酒气。
白夜飞隐隐觉得,等一下恐怕要有大事发生,但都到了,跑都没得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