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呐喊,为自己能亲身参与这次峰回路转的行侠壮举而狂喜,直到白夜飞的俊秀身影进府衙,再也看不到,身边的呐喊渐渐少了,才渐渐清醒过来,听到几声尴尬的呼唤。
“师妹。”
“徐师姐。”
刚刚离开的同门凑了上来,都神
尴尬,懊恼不已,明明是大家一起行侠救
,却因为没参与最后关
,没有能成为英雄,未能收割战果。
“师妹,贾师兄已经送医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同门招呼回去,徐乐乐心中稍安,但看看一个个垂丧气的师兄弟,又看看已经关闭的府衙大门,她心中怅然若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宝贵的东西。
心绪难平,徐乐乐摇拒绝:“你们先去吧,我晚点再说。”
“可……”
有还想再劝,徐乐乐直接转身离开,理也不理,剩下的三水弟子面面相觑,知晓受到嫌厌,更觉羞惭,最终没谁敢追上去。
徐乐乐一个走在街上,随便
逛,心却一直静不下来,脑中不住闪现的,都是白夜飞吹笛踏步而出,还有手执尚方宝剑,
官、斩将,种种威风凛凛的潇洒模样。
武林中,最重要的是实力,三水剑派中武功胜过白小先生的同辈师兄弟,多到数不过来,但普天下……好像再也没
有他这样的风采了。
想着想着,少不由痴了……
第二九九章.不灭的心伤
府衙会客厅内,酒席正酣。
满桌杯盘狼藉,摆满珍馐。
清蒸熊掌、闷烧虎鞭、烤猪、清蒸白鱼、酱鹿尾、五彩牛柳……
仓促间弄出十几个大菜,白夜飞对府衙的大厨也很是佩服,举着酒杯,悠然品尝,感叹道:“总算好好吃完一顿,和教练一起的时候,简直都不是给吃的。”
云幽魅不在这里,稍早时候受白夜飞的委托,去打水来洗脸了,陆云樵看了看旁边空位,摇道:“那官还说要与你不醉不归,结果三杯不到就走了。”
白夜飞笑道:“当然不能待太久。他先把我们稳住,赶快去摸底,要是发现我们其实撒谎唬,才来得及调五百刀斧手啊。”
“这些当官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个比一个险。”陆云樵耸耸肩道:“还好我们不怕查,但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主意?”
“如果没想到这主意,就不用告官,一早就直接跑路了。”白夜飞笑道:“行侠仗义是好事,但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陆云樵想了想之前那阵仗,自己就算拼命也杀不出去,心里更加佩服,想了想又问道:“不过,你到底和那官是怎么说的?居然真把他说服,配合你打击犯罪?你收买还是恐吓了他?”
白夜飞笑道:“收买和恐吓都是下下手段,我只是和他说,我有尚方宝剑,你有权,旁边有悠悠众,想不想陞个官、发点财?白送上来的富贵,他难道会说不要?”
陆云樵呆了片刻,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待得想通,他大吃一惊,盯着白夜飞道:“你、你和那家伙串通,一切只是演戏?那他承诺打击本地拐卖的事……”
白夜飞放下酒杯,取过茶壶,倒了些凉茶抹了抹脸,身上酒气仍重,眼神却清醒过来,迎着陆云樵目光,正色道:“你认真答我,你真觉得我们这一通作,能连根拔掉这里的
拐卖?”
陆云樵沉默不语,呼吸却不由加重,胸中绪起伏,难以自制。
“之前那个武官,满胡言,颠倒黑白,但他有一句说得好,
隶买卖,是写在天龙律里
的!”
白夜飞摇叹道:“朝廷法令都不禁止,我们能针对的只有拐骗行为。在这道界线之内,时来天地皆同力,官、民、兵乃至法条,都随我们用,有很大的
作空间;但如果跨过这条线,就只能单
,我们现在可以
弄的资源,都会到对立面去……别说手提尚方宝剑,就算你把皇帝提来……都没用。”
陆云樵猛地握拳,不甘道:“我们练武,不是为了什么都不做的。”
白夜飞哂道:“我们今天杀掉不少了。虽然那些乞丐该死,但也是十来条
命,这样都算什么没做的话,你未免太不把
命当命了吧?武功一高,利器在手,你就觉得自己不一般了?”
“……我……”
陆云樵被这串话点醒,满脸愕然,看了看白夜飞,又低看了看放在膝上的长剑,拿在手中,陷
迷茫。
白夜飞自顾自倒了杯茶喝,让陆云樵自己去判断,片刻后,听到他喃喃道:“小时候,我遇到过……”
声音迷惘而空,似乎陷
久远的回忆,白夜飞心
一动,晓得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自家搭档紧闭的心扉,或许就要打开一条缝了。
“娘亲带我去赶集,说要帮我和哥哥买新衣裳,我很开心,没穿鞋子就跟了上去,娘亲被我缠得没有办法,带着我一起去……”
陆云樵的话,令白夜飞感到一丝不祥,他主动说起童年时候的回忆,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市集上,有个肥大婶卖鞋,娘亲看那摊子的
鞋好,说要给我买一双,还要给我爹、我哥也买一双,大婶让我们跟着她进屋里拿……”
陷回忆,陆云樵的状况古怪,目光失了焦点。
“娘和我进了屋,突然就有跳出来,关上门,把我抓住,我娘亲急了,和他们抢我,屋里其他几个
就过来,割……割开她的喉咙,不让她叫……他们……一刀一刀斩在她身上……”
陆云樵眼神飘忽,白夜飞嘴角抽搐,作梦都想不到,普通一次上街赶集,画风突变,镜一转,直接变成恐怖故事了……
“……娘亲……她身上的血……波波波在流……她不会动了,那些的刀还往她身上斩,斩得一截一截的……娘亲的眼睛,瞪得好大,她一直瞪着我,我很害怕,也很想哭,那些
……他们一直揪着我,我……我闪不开……娘的眼睛,一直瞪我……血……好多血……”
陆云樵声音越来越快,神也越来越惊恐,整个像是回到那一段创伤记忆,白夜飞亲眼看着,他的面容扭曲,眼中渐渐绽出野兽的光芒,气息也开始不稳。
白夜飞暗叫不好,猛地出手一击,恰到好处地拍打在陆云樵后心,一震之下,陆云樵涣散的眼神迅速宁定,但绪仍然激动,望向白夜飞,厉声道:“我……绝不会放过那
些伤天害理的贩子!”
“……明白了……怪不得……”
白夜飞苦笑道:“我说呢,你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一个,怎么看到丐帮就总是苦大仇
,正义感
棚……这真是血海
仇了。”
相识以来,白夜飞一直看得出友心里有事,稍早更隐约猜出这事与丐帮拐卖
有关,但确实是料不到,会是如此惨烈的一件事。
母亲当着面惨亡,血腥的画面烙在记忆里,成为永不磨灭的心伤,恐怕今生今世都不会平复,这是永无和解可能的
仇大恨,足够让平时理智的他,在碰触到相关事时绝不退让!
每个都有不能退让的底线,碰触到这些底线,就半点没得商量,此事无关利益,更不讲理智,白夜飞很清楚这不是自己能开
的范围,只能保持沉默,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自家搭档终于愿意把这件
埋心中的伤痛说出
,彼此的关系可以说更
一层了……
陆云樵没有继续说下去,呼吸粗重,仿佛刚刚进行的回忆,于他而言比与强敌恶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