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声高喝,挑起沉重牢笼,拾阶而上,不见气喘,步伐沉稳,
显然不是普通苦力,堂堂修行者,在真欲教中竟然当作下人使唤?
殿外明明艳阳高照,殿内却是出奇的幽深,左右两排各列五张墨色高椅,纹
饰栩栩如生,雕工各有 不同,质地古朴,隐有灵气外溢,一看便是难得一见的仙
家器物,如此矜贵的材料,千金难求,寻常江湖门派所用法器,也不过如此,然
而这些真欲教徒,却是用之制作家具,当真是暴殄天物,或者说,挥霍无度。十
张椅子,共坐八人,左侧第四张与右侧最末一张却是悬空无人。大殿正中是一张
透着黑烟的玉座,通体晶莹,不知材质为何物,反正教主所用,总不会比教众的
更廉价就是。
殿中众人均身披款式一致的 长袍,覆有兜帽,看不出面容,教主更是被朦脓
黑烟所萦绕,无法看破其中,像是某种神通。力士解开铁锁,将李挑灯带出,四
位壮汉无论如何使力,怎么也无法将看似娇弱,却傲立如剑的女子按下,左首一
人伸出手指凌空一弹,李挑灯闷哼一声,双膝一软,终是跪在了殿前。
玉座上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李阁主,我们终于见面了,上回你乘兴而来,
败兴而去,蔽教未能一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于你,本座深表歉意,如今邀得你
再次大驾光临,定要好好住上几天,兴许几天后,被蔽教热情款待过后,李阁主
乐在其中,便舍不得走了呢?」
「放屁,装神弄鬼,若我恢复如初,你可敢与我一战?」说着李挑灯又不屑
地看了看殿中众人「或者你们一起上吧,我还能赶在酒馆打烊前去喝一杯。」
教主:「李阁主剑术修为冠绝天下,大可不必出言挑衅,我会让他们一起上
的,毕竟他们加入本教的条件之一,就是能亲手调教李阁主呢。」
李挑灯:「哼!恬不知耻,你们把云裳她们几个带到哪去了?」
教主:「沈伤春与上官左月两位姑娘此前受惊,我真欲教的医师正在给她们
用药调理身子,为她们量身定做的新衣裳亦在缝制,都是身段绝佳的美人儿,穿
得那般保守,敝帚自珍,岂不可惜?至于李阁主的好姐妹云裳姑娘嘛……她作为
本教首位肉畜,正在履行自己的义务与教众们群交 合欢呢,哎?他们……搞了她
多久了?」
左首一人起身弯腰,恭敬答道:「启禀教主,肉畜月云裳,已经在舞奴宫中
被持续轮奸超过六个时辰了。」
教主:「派人着他们怜惜些,休得玩坏了,寒了那些正派仙子们的心。」
李挑灯怒道:「你们这群人渣,快放了裳儿,否则我把你们一个个剁碎了喂
狗!」
殿外一个声音响起:「李挑灯,若是三天前你说这话,天下无人敢当儿戏,
但这会儿嘛……便如娼妓骂客人一句死相无异了。」殿中顿时传出一阵暧昧
的低笑。
李挑灯转身,咬牙切齿道:「曹叙!若我李挑灯功力尽复,第一个必取你狗
命!」
曹叙信步踏入殿中,右手提着一个尚在滴血,不知内里为何物的裹布,笑容
玩味:「好师妹,我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李挑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曹叙笑道:「好吧,先说好消息,莫留行失踪了,但会不会再现身,可难说
得紧了,至于坏消息嘛,来,你自己瞧瞧?」说着便把裹布递到李挑灯手上。
李挑灯狐疑着打开层层裹布,双眼一红,不禁失声痛哭,裹布内,正是师叔
厉若寒的项上人头……
「挑灯 丫头,你那为老不尊的师傅再敢轻薄于你,摸你屁股,尽管告诉师叔,
师叔替你骂死他,什么?为什么不是砍死?你道你师傅那六境修为是假的不成?
他修的可是脸皮,忒厚了,寻常兵刃,难损其分毫呀……」
「挑灯 丫头,下月你生辰,想要什么?五淑斋的胭脂?好,好,师叔就出趟
远门,替你买回来就是……」
「我家挑灯 丫头出落成大姑娘了唉,不知将来就便宜了哪家小子呢,说好了,
许给人家前,可得让师叔掌掌眼,若是五境以下的,就免谈了吧?省得师叔一个
不顺眼就把他砍死了!」
「挑灯 丫头,这坛三 十年的陈酿,我偷偷从你师傅那顺过来的,今晚师叔亲
自下厨做两只叫花鸡,咱俩到崖边美美地喝上几杯可好?」
「挑灯 丫头,我瞧着留行那小子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呀,那孩子,剑术是稀烂
了点,心思还是很纯良的,最紧要的,境界够,不至于将来让师叔拉偏架时一个
不慎就砍死了……好,好,依你,师叔不砍他就是,哎,女生外向……」
「挑灯,别哭,你师傅走了,将来师叔也会走的,人嘛,总有去的那天,都
赖着不走,岂不都成了妖怪?喝过美酒,吃过美食,赏过美月,便是不枉此生了!」
「挑灯 丫头……」
李挑灯黯然将厉若寒的头颅抱在胸前,泪如雨下:「师叔,挑灯对不起您,
是挑灯害了您……」
曹叙轻轻问道:「师妹,没错,就是你将师叔害死的,来,乖乖告诉我,莫
留行去找师叔,到底所为何事?」
李挑灯精致锁骨下逐渐浮起一枚模糊的印记,心湖愈发浑浊,两眼逐渐呆滞,
喃喃说道:「我……我也不知……是……是师傅留下的遗嘱。」
曹叙懊恼地一跺脚,啐道:「原来是李青蓝布下的棋子,那死老头,阴魂不
散!」说着一把挨在属于自己的那张椅子上。
身旁一人问道:「哎?曹叙,赵老呢?你们不是一起的么?怎的就你回来了?」
曹叙没好气道:「他被厉若寒割了蛋蛋,这会儿在养伤呢。」
又有一人幸灾乐祸地笑道:「老赵这辈子就惦记着李挑灯的淫穴,这会儿佳
人在前,正是一偿宿愿之时,那里却不行了?那还不如叫他去死?哈哈。」
曹叙:「啧,真不晓得他那份执念从何而来,我还替李挑灯洗过澡呢,我有
到处炫耀么?」
身旁黑影道:「哦?有这等事?啥时候?」
曹叙:「她五岁的时候……」
殿中又是一阵笑骂声。
教主:「李挑灯不愧为剑圣,心志之坚,远超预期,此前梦中已被本座
催淫多回,泄身如潮,如今剑心崩碎,心防千仓百孔,然而今日见其胸前真欲
烙印仅是灰白,每日完堕持续怕是不超过半个时辰,诸位护法还需多用心
才是。」
殿中众魔:「谨遵教主教诲,我等定当尽心尽力。」
教主笑道:「时辰虽短,莫要浪费了,李挑灯,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