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更有数道家常小炒,琳
琅满目,色香味俱全,比之饭馆大厨手艺,毫不逊色,此等寻常食材,最见功夫,
无怪乎让韵儿惦记许久,确实有馋嘴的道理。
冷烟花招呼道:「起筷吧, 奴家这宅子一年到头也难得热闹一回,都休得拘
谨了。」
四双筷子迫不及待地递入锅中,好死不死,同时夹住同一块鳝鱼。
桌上气氛顿时一凝。
莫留行技痒,洒然一笑,双筷一剪,削玉断金,竟是以筷为刀,使那玉门双
刀中的断江刀式。
韵儿筷尖弹起,拉出万千思绪,将鱼肉团团包裹,拖曳向自己碗中,满脸的
得意,这筷子功,又见精进了唉。
顾芙影双筷隐没,鱼肉泛起油光,灯下映出暗影斑驳,犹如数十道无形之手,
虎口夺食。
冷烟花手腕一抖,木筷如神兵天降,长虹贯日般一举撕破重围,扎入那厚实
肉身中,显然是冷家枪法中不传之秘。
秦牧生面对这桌上的风起云涌,蜷缩一角,瑟瑟发抖,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四
个六境高手在切磋交锋!万一来个误伤什么的,跟谁说理儿去?他小心翼翼地夹
起锅边一片拌菜,方才还打得不亦乐乎的四双筷子居然说停就停了,只余锅中酱
汁滋响,随之而来的,是四道冷冽阴沉的眼光。
秦牧生讪讪一笑,自觉地缩回筷子,掐媚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桌上硝烟
弥漫,风云再起。
小生我就夹根菜而已啊,你们至于么?这顿饭还能不能吃了!秦牧生心中疯
狂吐槽道。
许多年后,秦大 公子忆往昔,总会感叹,那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凶险的一顿饭
......
饭毕,秦大 公子悲催地收拾着残羹冷炙,美其名曰打扫战场,莫留行终是经
不住劝,小酌一杯,一饮而尽,并无异状。
冷烟花浅笑道:「莫少侠分明是能喝的,何必自谦喔?」
莫留行摸着脑勺奇道:「对哦,今儿怎的还不倒......」
话没说完,身子啪的一声趴倒在桌上,说醉就醉,不省人事。
冷烟花愕然道:「原来当真不能喝呀......怎的不早说......,都是一个师傅教
出来的,这也未免差得也太远了吧......」
众人心中暗道:人家早说了,况且哪个师傅会教自己徒弟喝酒啊!等等,不
对,这喝酒的本事能教会么!
上京城内,陋巷间,花瘦楼大总管袁恨之赴宴 归来, 闲庭信步,好不自在,
宫中那对母女已是调教烫贴,那处也已安排妥当,一经发动,真欲教便以摧枯拉
朽之势横扫江湖正道,包括自己那位东家在内的八位六境美人,一个个难逃厄运,
人生得意,莫过于此,届时如何玩上官舞月与上官左月那对姐妹,可得好生思
量,若不得尽兴,难泄心头多年郁愤,幸好上官飞留下这对如花似玉的女儿,就
让我袁恨之为上官家扬名吧,当然,扬的是艳名......只是那月云裳到底如何得知
此番谋划,查了半旬,仍是不得头绪。
袁恨之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朗声道:「朋友既跟踪袁某前来,何不现身一见?」
暗处转出一位高挑婀娜女子,身着窄身暗紫长裙,手持烟杆,吐出一圈云雾,
娇声道:「袁总管,你我朋友相称,怕是生分了吧?」
袁恨之眼珠一转,连忙拱手道:「大当家到访,有失远迎,不知大当家此番
前来,有何吩咐?」
高挑女子,花瘦楼大当家,十丈 红尘沈伤春。更多小说 ltxsba.me
沈伤春:「哟,不敢当,沈某可不敢使唤真欲教的护法大人喔。」
袁恨之:「大当家说笑了,那真欲教的宗卷大当家也曾过目,哪有什么护法。」
沈伤春:「真的那轴宗卷,怕是早就销毁了吧?沈某说得对么?袁总管。」
袁恨之:「沈大当家于袁某有再造之恩,若大当家存疑,袁某愿与大当家一
同回花瘦楼当面查证!」
沈伤春:「袁恨之,哦,不对,上官羽,不必等了,你那些党羽,已被我清
理干净,你是知晓的,沈某素有洁癖,容不得这等污秽藏在楼中。」
袁恨之:「那大当家为何还不杀我?」
沈伤春:「说,真欲教幕后之人是谁,沈某饶你不死!」
袁恨之:「大当家早晚会知道的,又何必急于一时?」
沈伤春:「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说了?无妨,来日方长,沈某自有法子教你
开口......慢着,你......」
袁恨之嘴角泌出浓黑淤血,显然已服下剧毒。
袁恨之:「大当家难道忘了那句江湖老话?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哈哈,
沈伤春,你逃不掉的,你们都逃不掉的,哈哈哈!」
一代枭雄,就此咽气。
沈伤春峨嵋高蹙,逃?她为什么要逃?
孤城内宅,家宴一场,宾主尽欢,各自散去,秦牧生当仁不让地背着莫留行
回房休息,男人嘛,没那么多讲究,替好友脱掉靴子,盖上被铺,草草了事,随
后便回房睡去了,并未留意莫留行胸前那枚贴身玉佩,褶褶生辉。
莫留行醉卧榻上,酣睡 入梦,那一幕幕未来的悲剧,再度袭来。
阴暗,潮湿,森严,压抑,锈迹斑斑的铁窗外映衬着皎洁月光,分外寂寥,
墙角胡乱摆放着几堆枯草,混杂着体液与排泄物的腥臭味,墙上一排排铁钩倒挂
着各式性刑器具,血迹未干,触目惊心。
这是一间囚室,一间专为女子而设的囚室。
空落落的囚室中,月光透过窗格,投射在一副赤裸的胴体上,在冰冷返潮的
地板上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摇曳不定,豆蔻女子,不着寸缕,双目再无往日孤
傲,藕臂高举过头,被一根粗链悬空吊起,从发端至足尖,全身浇满粘稠白濁,
精斑点点。
她扭了扭头,漠然望向窗外,忽然俏脸一阵苍白,稀里哗啦地呕出几口精液,
咳嗽两声,长舒一口气,总算缓了过来,望着满地秽物,少女嫌恶地啐了一口,
咬了咬下唇。
她已经记不清下体被塞进过多少异物,也记不清后庭被搅过几回,更记不
清吞咽过哪几个人的肉棒,她甚至记不清自己身陷囹圄已经多少时日了,她唯一
记得的,是那个人死前的那句话: 丫头别哭,没事的,没事的......
可那个人已经回不来了,她亲手杀了他,杀了那个从小抚养她长大的师傅,
杀了那个她此生最爱的男人。这一切一切,都拜胸前那枚古怪的印记所赐,她甚
至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时被人设下了这道恶毒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