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语调高扬,不是成年男子那般
低沉,洛行云心中确然,知道便是那府中借宿书生彭怜了。
「公子博闻强识,奴婢倒是知道,只是说这书房看遍过后该学些什么,奴婢
倒是一无所知,」一个女子声音响起,洛行云知道正是婆母身边丫鬟翠竹,只听
她说道:「这阖府上下,要说武艺本领,自然夫人最高,但要说书本学问,怕是
要首推少夫人……」
洛行云听翠竹夸奖自己,自然心中得意,转念一想,府中三个女子,婆母应
白雪武艺高强,小姑泉灵年纪尚幼,自己只是比这两人强些,却也是胜之不武。
翠竹又道:「少夫人书香世家,一身学问就是寻常男子也是不如,只是她于
这科举之道是否擅长,奴婢却也不知,家里自从老爷去后,少爷每日习武,小姐
琴棋书画偶尔摆弄,这书房除了少夫人偶尔来看看,倒是很少有人问津。」
「这架上灰尘如此厚重,想来亦是如此,」却听那书生说道:「这些书籍既
已看过,便莫要再找了,好姐姐,此时天色尚早,不如陪小生欢愉则个!」
翠竹吃吃娇笑,声音又甜又腻,娇柔软糯竟是洛行云从所未闻,只听她悄声
说道:「怎的夜里和……人还没弄够,却非要白日里来欺负奴婢?」
婢女小声说话,中间几处关键洛行云并未听清,只听房内衣衫窸窣,不多时,
一声轻吟响了起来。
「好相公……轻着些……奴婢下面都肿了……」
那翠竹叫得缠绵悱恻,洛行云虽为人妇,男女情事却经验寥寥,何曾听过这
般妩媚风流叫声?一听之下,身子便即软了三分。
「好公子……怎的好像又粗了些……干到奴婢心尖尖里去了……唔……好哥
哥……亲相公……」
书房内里男女欢爱之声渐渐响亮,洛行云心中暗啐两人不知羞耻,有心就此
离开,却实在割舍不下,犹豫矛盾之间便听了许多男欢女爱靡靡之音。
「啪啪!」两声轻响过后,却听翠竹嗔道:「好相公……奴婢臀儿都被你打
肿了……若被夫人见了,岂不小命不保?」
那书生笑道:「夫人怎会杀你?你却不知……」
后面几声耳语,紧接着便是翠竹娇声笑道:「这却是极好,奴婢还真不曾想
过,竟能有此机缘,能和……一起……公子呢……」
翠竹话语断断续续,洛行云便又没有听清,尤其她此刻心慌意乱,只觉腿间
仿佛千万蚂蚁在爬一般,唯有绞紧双腿才能略微缓解,她身躯酥软,费力挪着步
子躲到墙边角落,距离稍远了些,却不虞被人发现她在偷听。
她年纪不小,成亲至今也将近三年,却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新婚之夜丈夫
酩酊大醉夫妻并未敦伦,第二日夜里耳鬓厮磨刚要成就好事,她却痛彻心扉吓得
丈夫就此偃旗息鼓,本来说好第三日夜里才真个销魂,不成想丈夫竟然忽然被征
召戍边去了。
出嫁之前,家中奶妈悄悄与她说过一二男女之事,那本春宫画至今还在她房
里柜子下面压着,里面男女相对,姿势琳琅满目,旁人说起都说其中销魂让人欲
仙欲死,她却只道总如初次尝试那般痛彻心扉,如今亲耳听见翠竹浪荡娇吟,美
得如痴如醉,叫声虽然惨厉,洛行云却知那不过是尽情宣泄,并非如何难过。
年轻妇人绞紧双腿,轻轻喘息呻吟,听着房中男女活春宫,不由幻想那少年
书生模样,想起亡夫那根让她望而生畏的肉棍棍,仿佛也曾将她弄得如翠竹那般
欲仙欲死、要死要活……
「好相公……奴婢丢了……丢给相公了……好美……美死了……」一声高亢
浪叫过后,房间随即沉寂无声,片刻过后,几声猛烈「啪啪」肉声响起,便也再
无声响。
又过半晌,却听翠竹口齿不清含混说道:「公子这般……粗大……人小嘴当
然难以吞下,却不知……姐可否……」
洛行云耳中听着翠竹只言片语,心中已然明白婆母所为,想来便是让翠竹与
那书生成就好事,随即逼他就范,答应入赘陈家娶了小姑泉灵,只是小姑这几日
皆在房里,确实有意躲着彭姓书生,翠竹所言却并不合乎常理……
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晨间婢女彩衣所言撞见夫人早起之事,洛行云心
中疑心大起,以婆母刚烈,岂能与准女婿做成如此丑事?况且婆母守贞近二十载
从无风言风语,怎会刚刚病体初愈,便如此急不可耐?
任她想破头去,也难解其中关键,毕竟谁能想到,应白雪痊愈,竟然全赖彭
怜造化之功?
应白雪这边惊疑不定,房里一双偷情男女已然结束,只听「啵」一声轻响,
却听翠竹娇声说道:「奴婢真是爱死公子这根大肉棒了,恨不得就此死在上面才
好,以后公子功成名就,可别忘了奴婢,就算做牛做马,只要能陪伴公子左右,
奴婢也心甘情愿……」
那书生说道:「自当如此,却是不需多言,好姐姐,你且去夫人房里服侍,
待到晚间,小生再去寻你……」
两人小声耳语,不时轻笑一声,洛行云听得娇躯酥软,此刻想走,却又怕撞
到两人,留在此处,却又不知何时事了,正纠结间,婢女翠竹却先走了出来,她
步态扭捏、别扭至极。洛行云片刻后才恍然大悟,她当日与丈夫初试云雨便是这
般,白日里走路也要夹着屁股,稍微动作便即生疼,想来此时翠竹亦是如此,方
才所言「下面肿着」便是明证。
洛行云暗啐一口,却不见那书生出来,又苦等半晌,却仍是不见动静,急忙
从暗处出来便要离开,只是好巧不巧,迎面正撞见一个高大健壮少年从书房中出
来。
洛行云本要就此回房,此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朝着书房门口走来,她斜眼观
瞧,却见那少年书生相貌俊秀,头上梳着书生发髻,面上稍显稚嫩,身姿却极是
挺拔,比她还要高出大半个头去。
见她过来,书生却是看呆了眼,慌乱之中抱拳行礼让于一旁,举止行为端的
好笑,让人一见却如春风拂面、和煦淡然,并非方才墙角听闻心中所想油腻污秽
风流浪荡模样。
洛行云寡居府中,何曾这般与男子贴近相处,当下不由心儿乱跳,不住斜眼
观瞧彭怜。
彭怜却也一直盯着眼前年轻女子上下打量,他却不知如此观看女子,世俗之
中已是非礼,于他却并无此念,只是想看便看,喜欢看便要多看,无他,唯自然
尔。
眼前女子不施粉黛,素颜之中隐见一股淡雅凝定,眉宇间略有轻愁,两腮上
浅浅梨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