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 清风山下薛槿乔被下的就是这
种毒！回想起身为堂堂昆仑嫡传、二流高手却被镖上毒药迷倒的薛槿乔，瘦猴和
大强的话，他们提过的「上师」，一切的一切仿佛被闻香散
这根线串起，让我
想通了许多事
。不过，知道薛槿乔中了迷魂香这件事的，除了我和她 之外，
都已经被
死了。为了保全薛家千金的清白名声，我们更是很有默契地对此事缄
不言，可能唐禹仁也不知道这些盗匪用过迷魂香。
我勉强提气，转
对唐禹仁传音
密道：「 清风山的三当家曾经用过迷魂香，
想来就是这个家伙提供的。」
唐禹仁双目
光
闪，对我点示意明白。
「咦？你这个小家伙，果然不是寻常角色，竟然对我的技艺这么了解。」闻
香散忽远忽近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
这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秦喜开说道：「堂堂二流高手不仅事先下毒偷袭，
还要这么提心吊胆地跟在我们三个杂鱼身后生怕香毒不生效，青莲教都是跟你一
样没卵蛋的太监么？也是，听说你们老窝都被官府给剿了，浩浩
的几百妖教
高手被游街押怀化大牢才没几天，你没有夹着尾
滚蛋已经算是不错了。」
好家伙，没想到秦兄你这厮嘴竟然这么毒。
闻香散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嘿嘿嘿，很有神嘛。希望你的骨跟
你的嘴一样硬。」
唐禹仁和秦喜对视一眼，秦喜传音密道：「继续走，不要停！若他不现身，
我们就这样一直跑到南山河！」
这时
香神已完全发作，秦喜之前渡来的真气已耗尽，我连传音密都做不
到，大喘气道：「不行，我没有抵御毒物的功法，已经运不起气了。」
秦喜和唐禹仁一一手抓住我的两边肩膀，推着我前行的同时运来两道中正
平和的真气，循环经脉后令我神一振，凝神运起乾元功将原先紊涩的真气
整理起来配合两位玄蛟卫行功。
秦喜急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闻香散的绝学是青莲教的《莲华大手印》，
堂皇大气，夺心神，切不可跟他硬碰硬。我和禹仁会拖住他，你见机行事，能
逃就逃。」
唐禹仁曾经对我说起《莲华大手印》这门拳法。它磅薄浩，意境
远，明
显就是根正苗红的正道绝学，却很讽刺地是青莲教百年以来的招牌高层武学之一。
「嗯？这是什么《 白玉决》？一刻钟后还能自如行气？有意思，越来越有意
思了，真是不虚此行。」
这时闻香散终于显露出真身来，在我们十米外的一颗树后悠然背手走出。
他身穿素白色的道袍，漆黑的长发扎着发髻，脸面白净，嘴角微微翘起，看起来
是个颇为和善的中年道。然而，虽然他不紧不慢的态度很像一个隐居世外的修
士，甚至脸上都挂着熙和的微笑，我看着他眯起的双眼时，却背脊发凉，感受到
一
令我浑身发抖的彻骨冷意。
眼前的这个，极度危险。
闻香散忽然直直看着我，笑道：「我该叫你韩二，还是韩良喔？没想到一
个武功不流的小家伙也能从圣城内逃出来，你可有点了不得哦。」
我背后被冷汗浸透，竭尽全力压下大脑发出的警告，回笑道：「这位前辈想
来是认错了，在下姓曹，名倪马，倒是未曾有幸去过传说中的青莲教大本营。」
闻香散神色不变，继续悠悠说道：「我的 记忆还不至于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毕竟，聚香苑外是我亲自把你抓走的啊，小老鼠。」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这下是真的
你妈了，冤家路窄啊。虽然我极力掩饰，但是脸庞还是不由自
主地抽了抽。就连唐禹仁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也紧了紧。
闻香散笑着抚掌道：「看来你还记得啊，」道的脸皮表丝毫未变，原
本和善的笑容却陡然变得
森无比，「可惜了，当初应该一掌将你毙了才对。」
「好了，你们烂话也说够了，跑也跑得够远了。是时候送你们上路了。」
唐禹仁这时又接道：「怎么？不留一个活审讯么？」
闻香散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说道：「以圣教的手眼，会需要你们的报么？」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便在我视野内消失。我想都不想，就地向右滚去，同时
借着唐秦两助我的一臂之力，勉强驾驭真气将化气铁衣使了出来。
「砰！」在我落地的那一瞬间，我部原来所在之处发出猛烈的，像是坚石
与金铁相
的尖锐撞击声。
我滚到一旁，跃身而起，刚好看到唐禹仁和秦喜一左一右地夹击忽然现形在
身前的闻香散。
两均使长刀，但却也各有 不同。秦喜的刀长一米半左右，刀背宽厚，份量
惊，握在秦喜这个俊男子手中，竟有一种横扫千军的 霸道豪，带着虎贲之势
向闻香散劈去。
而唐禹仁则恰好相反，长刀属于捕快制式，不算太长也不是很重，下手也很
轻，很淡，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比起秦喜晴天霹雳般的烈刀势，唐禹仁
的刀法就如他的一样，不起眼，但是却沉坚韧，画出的弧线在四周勾勒出了
无形的束缚，封锁住闻香散的退路。
一刚一柔，一阳一，这互补互合的刀法配合，让初步锻炼出眼力的我几乎
想出声叫好，也足以让任何寻常的二流高手忌惮而不愿直面其锋。
然而，闻香散也不是什么寻常物，而是让堂堂玄蛟卫都为之色变的强者。
面对这妙的合击，闻香散也显露出自己纵横江湖所依赖的手段来。
道的左手不带烟火味地向下一捞，似慢实快，四指轻轻拂过唐禹仁的刀背，
便将唐禹仁
退两步。这一手不动声色，却实在是显示出了邪道高手的风范，无
论是时机，力道，还是眼力都是上上之选的武者才施展得出来，更别说像他这么
举重若轻地做到，行家才看得出有多厉害。
而我却完全被他右手的动作摄住心神，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白润修长的五指。
那仿佛 白玉雕塑而成的手指像是变魔术似的，在刹那间结了一个有如莲花绽放的
手印，然后掌心内溢出白金色的光芒，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涌向秦喜的刀。
金光是幻觉，因为唯有到先天之境的天武者才能真正地让真气离体存在，
让那无质无型的生命之气附带上物质的特
。但是摸到一流境界的武者，除了招
式的威力以外，更是开始摸到势，心，神这种玄而又玄的神境界。以假真，
越来越真的过程，便是其中的 蜕变之一。
